顾长渊和乔君煜两人同时愣住了。
舟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爹地，我们不要管哥哥啦，你来陪我一起拼乐高嘛，好不好呀？”舟舟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的大手，一边摇晃着一边撒起娇来。
听到舟舟喊他爹地，他神色一顿，眸底飞快闪过一抹亮光。
“你刚刚喊他……什么？”煜煜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弟弟。
乔云舟这个小叛徒！
“爹地啊！”舟舟兴高采烈地扑进顾长渊怀里，同时还向煜煜做了个鬼脸，并调皮地吐出了舌头：“哼，就算哥哥不肯告诉我真相，本宝宝靠自己也一样能查得出来哟！”
“舟舟，这么说，你都知道了……”顾长渊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诧异。
舟舟用力地点点头：“当然咯，人家可聪明着呢，才不像某些笨蛋哥哥呢！””
煜煜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咳咳，舟舟，我们去拼乐高吧，煜煜，你要一起吗？”顾长渊见煜煜脸色不太好看，赶紧转移话题试图打破僵局。
然而，煜煜并不领情，冷冷地回应道：“我不去！乔云舟，以后你自己的作业自己做！别再指望我会帮你！”
说完，煜煜面无表情地从小书包里掏出舟舟的作业本，毫不犹豫地扔到了地上。
随后，煜煜冷着一张小脸头也不回地转身朝楼上走去。
“舟舟，哥哥生气了，你是不是应该去跟哥哥道个歉？”顾长渊蹲下身子，语重心长地劝道。
“我不，哥哥对爹地没礼貌，他才应该先向爹地道歉才对！”舟舟一脸倔强地扭过头去。
顾长渊微微叹了口气。
这件事本是因他而起的，也理应由他来解决，只是以煜煜对他的成见，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让这兄弟俩重归于好。
在医院他还信誓旦旦地跟乔晚之说他能把舟舟和煜煜照顾好，现在好了，这才刚开始就让兄弟俩“反目成仇”了。
头疼。
他带舟舟到玩具房里拼乐高，趁着舟舟自己玩得起兴的空隙，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翻到郑鹤风和肖亦所在的那个群里，迅速发了条信息：“怎么哄心理年龄成熟的小孩子？”
不多久，郑鹤风回了句：【顾总，你觉得这问题问我们两个，合适吗？】
肖亦：【哟呵，奶爸都当起来了？顾长渊，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哈哈哈……】
“两个人智商加起来也回答不了我一个问题。”
郑鹤风：【？？？】
肖亦：【你摸摸良心问问，这是智商的事儿？】
“郑鹤风连婚都没结过，不照样天天给人家打离婚官司？”
群里瞬间沉默了好一阵。
郑鹤风：【律师让你做得了。】
肖亦：【害，不就小屁孩一个吗，还能难得倒你顾长渊？】
“你来？”
肖亦：【先说说看吧，怎么回事啊？】
顾长渊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郑鹤风：【我靠！那你这是质一般的飞跃啊！都已经有一个儿子愿意认你了！距离你追妻成功又近了一步啊！】
肖亦：【这就叫做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哈哈哈……小孩子的认可你是强求不来的，你还是听天由命吧哈哈哈哈！】
他就多余问他俩。
正准备收起手机，肖亦又发了一句：【我觉得煜煜的性格跟你小时候应该挺像的，你想想自己小时候吃哪一套，他应该就吃哪一套。】
肖亦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煜煜确实更像他多一点，但是他小时候并没有人哄过他，所以要说他吃哪一套，他还真不知道。
他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又转瞬即逝。
“爹地，你怎么啦？”舟舟回过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歪了歪小脑袋问道。
顾长渊回过神来，看向舟舟：“没事，舟舟，爹地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舟舟点了点头。
“你知道真相后为什么不像哥哥一样讨厌爹地？”
舟舟滴溜转着大眼睛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因为舟舟从一开始就喜欢爹地呀，知道顾蜀黍就是爹地以后就更喜欢了！”
说完，小家伙还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
他宠溺地揉了揉舟舟的头发，“那你还喜欢哥哥吗？”
舟舟稍微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顾长渊明白舟舟内心的矛盾，耐心解释道：“哥哥之所以会讨厌爹地，是因为他太在乎妈咪了，他担心妈咪受到伤害，爹地完全能够理解哥哥的心情，舟舟你也可以理解哥哥吗？”
舟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很在乎妈咪！但我相信爹地不会伤害妈咪的！”
顾长渊眸色沉了沉：“舟舟，如果爹地曾经伤害过妈咪呢？你还会喜欢爹地么？”
舟舟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妈咪跟我们说过，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爹地也一样哦！”
“不过以后妈咪有我和哥哥保护呢，爹地你可别想再欺负她！”
顾长渊轻轻笑了一声，回道：“嗯，不会的。”
“爹地先去看一下哥哥，你自己在这玩会儿行吗？”
“好哒！”
顾长渊来到书房，轻轻推开房门。
“煜煜，我们聊聊。”
乔君煜专注地看着书，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走到煜煜跟前，把煜煜手里的书拿开了。
“你现在是在生弟弟的气还是我的气？”
煜煜别过脸去，拒绝和他对话。
“如果是生弟弟的气，你和舟舟本就是不同的个体，喜恶也不同，你没必要因为弟弟喜欢我而讨厌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是生我的气那就更没必要了，大不了以后继续讨厌我就是了，不是吗？”
乔君煜听完后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希望我也和舟舟一样喜欢你吗？这样你就可以跟妈咪重新在一起了！”
顾长渊无奈地笑了笑，真要是像煜煜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你们妈咪不会因为你们俩是不是喜欢我而和我重新在一起的，放心吧。”言毕，他苦涩一笑。
“那会因为什么？”
房间内安静片晌，他阖了阖眼，轻描淡写道：“因为她自己真的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