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回到自己家里后,是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生气,感觉心里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这人嘛,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最膈应的,就是在自己落魄的时候,看到前任过得很好。
这娄晓娥凭啥啊,一个旧时代的大小姐,到了新时代还能继续当富婆?
就连平日里在大家眼里高不可攀的林宗轩都要站在她后面,这让许大茂心里很不平衡。
“怎么了大茂?”金云朵提着水瓶从外面回来,关心的对许大茂问道:“怎么看上闷闷不乐的?”
许大茂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在现任面前讲前任的事呢?所以他只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没什么,就是刚和傻柱吵了两句,对了,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一说起这个,金云朵突然就兴奋的停不下嘴了:“大茂,你不知道,今天院里来了个女人,长得可漂亮了,那身上穿的耳朵上戴的,都是高档货,看上去老值钱了。”
许大茂闻言,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今晚上吃什么?”
“面条啊。”
“又吃面条啊。”
许大茂哀叹一声,现在大家的工资都高了,一个大院里能有好几台电视机,他这个资深放映员也不值钱了。
转念一想,他又有些愧疚,以前他的生活水平在院里也就林家能比一比,跟着他的女人哪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也就金云朵,是他落魄后才和他结婚的,每天任劳任怨,福没享过,罪却没少受。
许大茂想了想,问道:“媳妇,咱家还有多少钱?”
金云朵一愣,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还有一万多块钱,这你不都清楚吗?”
许大茂皱了皱眉头,试探性的问道:“云朵,你说我干脆从电影院辞职,下海做生意怎么样?”
这回,金云朵沉默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说道:“大茂,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我早看明白了,你这人就是爱折腾,也就这几年为了我们娘俩老实了一阵子,也是难为你了。”
她知道,许大茂既然问她了,就肯定已经想了很久,现在是确定主意了。
许大茂摸了摸头,有些心虚的解释道:“我之前有一朋友,他现在是做螺纹钢生意的,不过他现在是有点事,想把这生意转给别人,我就寻思,找人合伙把他的厂盘下来。”
“找人合伙,找谁?”
“我准备去院里的刘大爷家问问。”
金云朵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去找一大爷或者二大爷?刘大爷,你和他不是对头吗?”
许大茂知道金云朵的意思,关紧门窗,耐心的跟金云朵解释起来:“一大爷手里就算有点钱,那也是留给傻柱的,二大爷呢,人家估计都看不上我这点小生意,你知道人家家里的那个火锅店花了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
“所以,我现在最合适的,就是去找刘大爷,至于对头不对头的,在钱面前又算得了什么,要是有钱赚,让我给傻柱喊哥都行。”
金云朵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迟疑的问道:“可是刘大爷他手里能有钱?他家当年不是……”
许大茂不屑的说道:“嘿,他家当年是被‘搜’了,可是也就把他贪娄晓娥的东西搜出来了,你怎么知道他之前没贪过?”(有些词不能用,大家明白就好。)
金云朵听了许大茂的话后,饭也顾不上做了,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脸上不时的露出回忆的表情,眼眶也渐渐的变红了。
许大茂以为她还在纠结自己做生意的事,一把抓住她的手,温柔的说道:“云朵,我想去做生意,不止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们娘两啊。
你也能看出来,自从你们娘俩进了我家的门,堂绅我是真真正正的当亲儿子养的,他将来肯定是要当官的,我们两个可不能成他的累赘啊!”
听了他的话,金云朵的眼里闪过一丝感动,良久以后,她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坚定了起来,起身从屋里抱出了一个小匣子,示意许大茂打开。
许大茂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小匣子里面放着几串碧色的珠翠,最底下还压着一个光滑白腻,一看就不是凡品的手镯。
金云朵摸着手镯,眼里闪过浓浓的怀念,说道:“这是我妈当初留给我的嫁妆,这些都是我拼了命藏起来的,好在现在也能见人了。
大茂,你要是想要去做生意,就把这些卖了吧,等将来给我买更好的。”
许大茂知道,这些首饰对金云朵说肯定意义非凡,这么说只是想让他不要有太多压力,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只能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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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许大茂就提着酒菜,在夜里偷偷的敲响了刘海忠的门。
刘海忠看在酒菜的份上,倒是没有把他拒之门外,不过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许大茂亲自给他倒好酒,自己先举起酒杯连喝了三个,然后才抹抹嘴说道:“刘大爷,我知道您对我有气,可当初可是您先想坑我的,我就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再说了,在李怀德的手下,就算没有我,您以为您的结局能好到哪里去吗?”
刘海忠冷哼一声,问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是来给您送钱的。”
许大茂语气认真的说道:“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您的三个儿子都不孝顺?再怎么着,您也比三大爷强的多啊。”
刘海忠的脸上复杂之色一闪而过,没回答他,而是语气冷淡的反问道:“所以今天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瞧您这话说的,我的意思是说,之所以您的三个儿子都不愿意搭理您,是因为您没钱啊,您要是有钱了,信不信这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孝顺?而我现在,就是想跟您合伙发财的。”
接着,许大茂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刘海忠,末了还补充一句:“这年头,国家支持我们做生意,风口浪尖上,一头猪抓住机会都能起飞,可要是像傻柱那种憨人,他就只有一辈子颠勺的命,永远发不了财。”
刘海忠毕竟是在轧钢厂待了多年的资深工人,对许大茂说的门道确实是能听懂的,他也觉得,这确实是个挣钱的门路。
沉思了一下,他又问道:“你准备投多少钱?”
许大茂咬了咬牙,像要咬掉自己的肉一样说道:“五万!您认多少,剩下的我想办法补。”
刘海忠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你要是真能和你朋友谈好,我认三成。”
许大茂试探性的问道:“刘大爷,这么好的机会,您就认三成?不如我们一人占一半?”
“我也想啊,可是我的养老本就这么多了。”
刘海忠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许大茂有些失望,不过也只能笑着说道:“三成就三成吧,那咱们说好了,利润就按七三分,我七您三。”
“不,五成,我要五成利润。”
刘海忠笑着说道:“许大茂,你还别不服,你信不信,我要你五成你还要谢谢我。
我是没钱了,可我有人脉啊,我有一个学生,现在是轧钢厂分厂的厂长,你想想,我们做的这些生意,不就是把钢材卖给这些个厂里吗?”
许大茂吃惊的问道:“分厂的蓝厂长,是您的学生?”
刘海忠得意的点点头,说道:“如假包换!他在厂里时是我手把手教的,我对他比亲儿子都好,他当年上大学的费用还是我出的,你说,这五成我能不能拿?”
许大茂愣了半响,伸出了大拇指,赞叹的说道:“得,五成就五成,我还真要谢谢您。”
两人又敲定了一些合作的细节后,许大茂看着中院的方向,有些感慨的说道:“谁要是能把林宗轩说通,他就一分钱不出,我也能让他占五成股,他稍微向下面暗示暗示,那钱不还大把的往我们口袋里装啊。”
刘海忠也觉得可惜,“可惜以人家那位置,怕是看不上我们这点小生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