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涂山婆婆和梨秋左等右等,反倒是枢药已经到了,就连一向懒洋洋的涂离也到了,他眼底的乌青已经消失不少,精神也比前几日好多了。
涂离轻摇着折扇,嘴巴嗑着瓜子,眼见池鱼人还没到,瓜子壳都堆积成了小山坡,他心中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烦躁得想说话,可一想到若不是池鱼为他求情的话,自己还被关着呢!若是为这点小事抱怨,岂不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本大人可是心胸宽广之人啊!想到此处,他还是默默地等着吧!
侍女体贴的拿着帕子把涂离前面的瓜子清理,门外就传来声音:“池鱼大人到。
这一路上,但凡有人瞥见池鱼的女装,无一不发出惊叹,艳羡之声。池鱼的脚步刚踏进屋里,就传来了几道炙热的目光,首先是涂山婆婆喜笑颜开,梨秋惊艳得合不拢嘴,涂离手上的瓜子突然掉落,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枢药跟梨秋一样,也被惊艳到了。
“怎么?不认识了?池鱼双手叉着腰无奈道”
她就说不穿裙子么?这小雪,每次都这样,所以这就是她不敢来涂山的原因了。
青娘走过去拍了拍桌子,朝呆愣的几人道:“咋的啊?涂离,枢药,你俩哑巴了。
两人这才幡然醒悟,涂离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位仙子,请问你是何方的仙子啊!生得如此貌美,宛如天仙下凡,有无婚配。”他打死都不相信这是池鱼。”
池鱼给了他一拳,噔了噔他:“怎么,你小子想调戏我啊?胆肥了。”
涂离捂着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喃喃自语道:“是了,就是这个感觉,粗俗无比,所以我说,山主,您怎么想到穿女装的。而且,还穿得这么好看,你该不是变了一张脸吧?说,你到底是谁?”
池鱼快被他气笑了:我还能是谁?你说呢?”
枢药惊叹道,自己也是第一次看见山主穿女装,那模样简直比那自诩天界第一美貌的琼缳仙子还要美上几分。
“这现场恐怕只有婆婆看过池鱼大人女装时候得样子了吧。”梨秋感叹的说道”
涂山婆婆得意的抖了抖腿,朝着池鱼笑得慈眉善目:“你上次女装是多久前的事了,我这都已经记不清了,真是年代久远啊!哈哈哈哈…”
“小事一桩而已,男装多方便啊,本姑娘都习惯男装了。池鱼整了整腰间的衣带,顺势往凳子上一坐,那坐姿,当真是豪迈得紧。
“对了,你怎么突然要我穿女装?池鱼不解。
涂山婆婆被这一问。老脸羞红道:“嗯,就是许久未见,想看看你穿女装的样子。说完又转头看向涂离:“对了,涂离,这涂离也已经成年了。”
被点名的涂离感觉不妙,想开溜,刚挪了挪屁股,涂山婆婆斜眼呵斥道:“坐下。涂离被这呵斥一下,哪还敢逃,灰溜溜的又坐下了。
池鱼看见梨秋脸上有点微红,背着众人转过身去,她瞬间明白了,她打趣涂离:“看来小雪要给你定亲了,这是迫不及待想抱狐狸崽子了啊!”
“啊哈哈哈哈哈……”
大厅里回荡着她笑得幸灾乐祸的笑声。
涂离哀怨的望着池鱼,这混蛋,果然穿了女装人美也没用,他还想多调戏美人几年,可不想那么早就成亲。
枢药和青娘憋着笑,悄悄望着他低声打趣道:“涂离,恭喜,恭喜啊!”
涂离见他们两人也来取笑他,他抬起头朝涂山婆婆哀怨道:“婆婆,我还小呢?我还不想那么早成亲。”
听到他说自己小,涂山婆婆立即板着脸严肃道:“你还小,你调戏别人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你还小,何况,别的狐狸到你这年纪小崽子都一堆了,你屁都没有一个,还整天闯祸。”
涂离撅起小嘴不乐意了,他哪有整天闯祸,最多是偶尔,只是偶尔。
“那你有人选了?池鱼问道”
涂山婆婆笑着把身后害羞的转过身的梨秋转了过来:“梨秋,自小与涂离就有婚约,这你也是知道的,涂离的爹,就是前任族长早就给他俩定了娃娃亲,况且,涂山一向不与外族通婚,梨秋和涂离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没什么不好。”
池鱼点头:“这我知道,可是他俩感情基础有么?要人梨秋有喜欢的人,你这可不能乱点鸳鸯谱?”这话说得倒有点帮涂离开脱的意思了。
涂山婆婆白了她一点,感情你这是来添乱的。
涂离则在心里说道,山主好样的,继续,继续。
涂山婆婆豪横道:“她俩感情好着呢,自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况且又是涂山纯正的血脉,还有比这更好的么?”涂离听后正想开口,涂离婆婆眼疾手快地就封住了他地嘴巴,让他有口难辩。
“你这是,强扭的瓜它不甜啊!池鱼少不得又有点伸张正义的时候,一旁的涂山婆婆微笑的看着池鱼道:“想当年,我涂山医仙历尽千辛万苦万苦才炼出区区一颗九转回元丹,哎,如今...”
得,这个无声炸弹,她得接了:“嗯嗯,其实这瓜他甜得时候还是很甜的。”
涂离婆婆心满意足道:“还是你懂我的心。
池鱼才不受她这一套,那明明是威胁好么啦!谁叫自己确实是诓了人家丹药。
哎,人情这东西,不好还啊!
而后她同情的拍了拍涂离的肩膀:“哥们,你加油啊!”
末了,她又转头朝涂山婆婆交待道:“即便丢了那书,你这山中的结界,法阵也要多加持,我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涂离望着池鱼无情的背影,嘴里呜呜呜呜的,山主,您这叛变也太快了。
梨秋把几人送到山口。
池鱼摆摆手:“别送了,回去吧!”
梨秋喜笑颜开地挥手道别:“池鱼大人,记得常来哟!”
青娘和枢药在云头上问池鱼道:“山主,我们真就这样走了啊!那涂离不得恨死我们。”
换回男装的池鱼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稻草,一脸无所谓,惬意得就像那池中的鱼儿,摇头摆尾道:“谁叫我拿了别人东西呢?没办法,吃人嘴软,但愿他理解我苦心吧。”其实,她拍涂离肩膀的时候,也顺势留了一张纸条给他,嘿嘿,估计他看到会气死。
不管了,爱咋咋地吧,老子才不在乎他生不生气呢!她有些烦躁地对着空气嚷嚷着,心中的烦恼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喷涌而出。
然而,此时的空中正刮着狂风,风声呼啸而过,将她的声音淹没其中。坐在云头前面的青娘和枢药两人,虽然距离并不远,但由于风声实在太大,根本无法听清她说了些什么。他们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任何具体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