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送完东西返回幕山,独自在山门口沉思片刻,为防止那妖怪随意出入幕山,便决定布下一道结界。
谁知刚转身,就和来的池鱼撞了个正着。
二人大眼瞪小眼一般看了有一会儿。
果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乘黄看到她就生气,内心一直纠结在她拖累自家上神,害上神受罚的事情上。
现在又见她来,二话不说就打了上去。
这一操作,简直是粗鲁加暴力,把池鱼都给搞蒙圈了,好在她也知道乘黄这样,多半是与自己害了他家上神被罚的事有关,于是也处处手下留情,每次都点到即止。
乘黄见她出手随意,看出她只是同他敷衍了事,于是心头之火愈发强烈。
“哼,你个妖怪,害得我家上神被天帝罚过,你还好意思来这里,怎么嫌害得我家主人不够,亏得我家上神三番两次的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果然,妖怪就是妖怪。狗改不了吃屎。”
池鱼听到这,脸色一沉,单手挡下他挥出的手,一个假动作,把他的手按在手背,脸色冷道:“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我害得你家主人,谁知道你们堂堂九重天的琼缳上仙是个跟踪狂,一路跟踪我们到了不周山,二话不说又找我的茬,我没叫你天界道歉就不错了,你丫的,还说得来劲了?嗯,小样。”
乘黄被她压住的手有些发麻,于是用力的扭着手,闷哼一声,池鱼索性就放开了他。
乘黄转身揉了揉酸楚的手,看着她的脸,见她还算坦诚,这才知道其中原委,看来这渡雷真君有好些事没跟他说清楚啊!不然他怎么会冲动到直接上手。
“你说的是真的,琼缳上仙跟在你们背后?”
见池鱼点头,乘黄恍然大悟,他说呢?上神不过就送了这妖怪回不周山,怎么就在天界被罚了,看来跟琼缳上仙八九不离十了。
一来琼缳上仙爱慕自家上神,二来上次她在幕山碰到池鱼又被戏弄了一番,也因此被上神赶了出去,再者又看见上神抱着个女的,不气才怪,肯定是琼缳上仙嫉妒不成反而把上神告了。
哎,想不到九重天端庄高贵的琼缳上仙也会这般嫉妒到心胸狭隘。
幸好她没跟上神配对,否则他家上神就有的苦吃了。
池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没有那么生气了,问道:“你家上神怎么样了?”
乘黄顿了一下,这不问还好,一问他的怒气就蹭蹭蹭的往上涨:“你还好意思问我!拜你所赐,我家上神受了雷罚,伤个半死不活的,怎么了,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所以要找我家上神道歉,告诉你,没机会了,我家上神今日不见你,明日也不见你,后日更加不见你。”
他骂骂咧咧的想越过池鱼往山上走去,下一秒,他的脚在原地划拉半天,奇怪,怎么走不动了,回头一看,我的天啊!
池鱼一只手的抓着他的衣衫一角,不让他走。
不得已他又停了下来,脾气上来,回头怒喝:“妖怪,你这是干嘛?都说上神不见你了,赶紧松开,别妨碍本大人做事。”
“别啊!”池鱼赶紧放开手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你把我也捎进去呗!我想同你家上神好好道歉一番。”
没想到她还有脸提这个,乘黄又怒了:“免了吧!我看你不是去道歉,你这是嫌我家上神死的不够快,再去添一把火,让他彻底完蛋。”
他一副“你别有用心”的表情看着池鱼,真想把她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个节骨眼说来看他家上神,谁知道她想干什么?
“再说,还让你见我家上神,怎么可能,你在天界可是公认的大妖怪,要是被发现,我家上神又得受罪,每次碰到你,上神都很倒霉。”
池鱼心情低到谷底,语气委婉道:“你放心,我就是去看看,他怎么样了?还有”。
她手掌化出一个陶瓷瓶子,好言好语道:“这是枢药炼制的培元丹,你家上神用了,必定好得快些。真的,你放心,我只是送药,药到他手里我就走。说着她举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的保证道:“我发誓。”
乘黄狐疑的眼睛往她脸上瞅了瞅,倒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于是他就纠结着到底让不让她进去。
眼见他半天没动静她又故意加重语气说道:“你也不想你家上神顶着一身的伤吧?难道你不想他好得快些。”
听到疗伤的圣药,乘黄有些心动,但是又想绝不能让这妖怪再祸害上神,于是眼神坚定道:“药可以留下,人吗?你可以走了”。
她恼了,好说歹说的,她何时对别人这么低声下气过,好吧,虽然也不算低声下气,不过,这二货,怎么就不知道通融通融。
“好吧!”她佯装同意的把手伸过去,就是为了放低他的戒心。
头脑简单的乘黄也上当了,还真以为她不看了,于是美滋滋的伸手去接药瓶。
下一秒,在乘黄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眼睛眨了眨朝他狡黠地笑了下。
乘黄反应过来,心知不妙。
她却哪给他机会反抗,手一挥打了个响指,对他使了个定身术。
“你“
乘黄怒了,眼睛像是要喷火一样,恨不得把她烧死。
池鱼得意地抛了抛手中的药瓶潇洒的走了,跟我逗,你还嫩了点。
见她竟然真的走了,乘黄立马慌了,叫道:“喂,喂,你个妖怪,快把我放开,放开啊!哼,别让小爷我动,不然我就把你按在地上胖揍一顿。”
池鱼不屑的笑了笑,左手一挥,一道光打过去,倒霉的乘黄嘴里只能“哼哼哼”,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沉渊还不知道山下发生的事,他刚从一方池出来,赤着脚踩在地上,身上随意的搭了件白色外衣径直坐到了树下,半湿的头发披在身后,许是疗伤耗费了太多神力,他脸上毫无血色,甚至有些苍白,靠在树下,右手一挥,化出一壶酒来,抵到嘴里就灌。
两只玉鸡见主人出来了,欢快的围在他身旁乱窜,金黄色毛绒绒的脑袋拱着他的脚背。
他就这样一手搭在玉鸡身上,一手拿着酒壶,好不快意。
池鱼走上山,凭着直觉来到梨林中在树下找到了他。
她抬眼望去,只见他就坐在树底下。
一袭白衣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口,双目紧闭靠着树干,墨玉般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她忍俊不禁,这人受伤了还不忘喝着酒。若是少矣,她想到了从前的少矣,若是他的话定是不会在受伤的时候饮酒的,因为他说饮酒伤身。
略一垂眸,她走上前,闭目养神的他听到了动静,却没睁眼,以为是乘黄来了。
于是低声道:“来的正好,过来上药。他侧过身,拉下了外衣。
他又岂会知道此时的乘黄。已经被池鱼困在暮山山门,动弹不得。
他这一副美人出浴,就把池鱼勾得三魂少了七魄。
沉渊皱眉,说道:“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