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希望他早一些立起来做个明君罢了,若是可以,我并不乐意管这些事情。”帝砚尘手一摊,言语间满是无奈,本来扶持他上位,便是觉得他虽不受宠,却也是个明事理的,不求他有多大功绩,起码能做一个明君,哪里知道他竟然还有这种问题的存在。
洛梵音轻轻握住帝砚尘的手,柔声道:“你也莫要太过心急,毕竟年轻,成长总需要时间。或许我们可以再给他一些引导,而不是一味地施压。”
帝砚尘微微沉吟,片刻后说道:“你所言也有道理。那孩子是个好的,就是性子软了一些,但愿他那个母后,不要把我们的引导当成控制便好。”
洛梵音微笑着道,“那便从一些小事入手,让他自己去体会治国之道,我想他会明白的,至于太后...无非是个后宫的妇人,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与此同时,新皇依旧沉浸在书画之中,但他的内心却并非如表面那般平静。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突破困境。
一日,新皇在御花园中作画时,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
那琴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新皇被琴声吸引,不由自主地放下画笔,朝着琴声的方向走去。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坐在亭中,优雅地弹奏着古琴。
面容清丽脱俗,气质如兰。新皇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着琴声,心中的烦躁渐渐消散。
一曲终了,女子缓缓抬起头,看到新皇,微微一惊,连忙起身行礼。“民女参见陛下。”
新皇摆摆手,说道:“免礼。你这琴声甚是美妙,弹得很是不错,不过朕未曾在宫中见过你,你是何人?”
女子轻声答道:“民女名叫苏瑶,是宫中的乐师。今日见御花园景色宜人,便在此弹奏一曲。”
新皇看着苏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你这琴艺精湛,以后可常来为朕弹奏。”
苏瑶低头应道:“民女遵命。”
从那之后的几日中,苏瑶时常陪伴在新皇身边,为他弹奏古琴,无关乎什么情感,只是单纯觉得琴音美妙。
新皇在苏瑶的陪伴下,心情逐渐放松,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而太后得知新皇与苏瑶的事情后,心中又有了新的盘算。
觉得可以利用苏瑶来影响新皇,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对抗帝砚尘。
于是,太后悄悄召见了苏瑶。“你可知你陪伴在陛下身边的责任重大?”
苏瑶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太后的意思。“太后娘娘放心,民女定会尽心尽力陪伴陛下。”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若你能助陛下夺回权力,本宫定会重重赏赐你。”
苏瑶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也明白自己无法拒绝太后的要求。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在新皇身边周旋,试图寻找机会帮助新皇。
新皇在御花园中邂逅苏瑶后,她那悠扬的琴声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让他在这充满权谋争斗的皇宫中寻得了一丝宁静与慰藉。
苏瑶的出现,如同一缕清新的春风,悄然吹进了新皇的内心。
她的温柔、善良以及对艺术的执着,都让新皇为之动容。
在与苏瑶相处的日子里,新皇逐渐敞开了心扉,向她倾诉着自己内心的苦恼与困惑。
“苏瑶,朕身处这皇宫之中,处处皆是权谋算计,朕时常感到疲惫不堪。”新皇微微叹息着说道。
苏瑶温柔地看着新皇,轻声说道:“陛下,这世间虽有诸多烦恼,但只要陛下坚守本心,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新皇听了苏瑶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苏瑶,有你在朕身边,朕感到无比安心。”
然而,新皇并不知道,太后已经将苏瑶视为一枚棋子,试图利用她来影响自己,夺回权力。
当太后悄悄召见苏瑶,并向她提出要求时,新皇对太后的最后一丝期望也彻底破灭了。
太后眼神犀利地看着苏瑶,说道:“苏瑶,你可知你陪伴在陛下身边的责任重大?你要想尽办法让陛下夺回权力,为本宫所用。”
苏瑶心中忐忑不安,但又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只能轻声应道:“太后娘娘放心,民女定会尽心尽力陪伴陛下。”
当新皇得知太后的所作所为后,只感到无比的失望和痛心。
愤怒地来到太后寝宫。
“母后,您为何要如此?如今你已是太后,你还要什么!苏瑶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子,无权无势,为什么连朕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你都要利用!”新皇质问道。
太后微微一愣,随即强装镇定地说道:“皇儿,母后这都是为了你好。只有夺回权力,你才能真正成为一国之君,如今我为太后,你为皇帝,可这天元的政权到底握在帝砚尘手中,这皇帝做的,你难道不觉得窝囊?”
太后只字不提对苏瑶的利用,对她而言,苏瑶无非是与她传递了些关于皇帝的事情,那也是母亲对于儿子的爱护,最多就是过度关心,根本算不得控制。
可她从未想过,作为当事人的新皇又该是如何的失望。
新皇冷笑一声,说道:“母后,您所谓的为我好,不过是为了满足您自己的权力欲望。从今日起,朕不会再受您的摆布。”
“皇儿!你便是这般与母后讲话!母后这是为你好!总不能日日让你在御花园写写画画,不理会国家政事吧,母后一介妇人,到底是为了你...”
“为了我?母后可知我在御花园写写画画又是为了谁,您教导儿子多年,您可见儿子有过沉迷书画的时候?”
太后神色闪过些许不自然,她虽不知具体原因,但也知道他应当是在逃避什么,只不过真实的原因,她始终想不明白。
可她是太后,即便错了!也不能认!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好!
“聪儿!可你真要母后看你步入先皇的路吗!”太后不管不顾地叫嚣着。
新皇猛然回头,眉眼中无奈与冷意交错。
“母后若是想我早些死,尽管再大声一些。”
说罢,新皇视线扫过跪在地上颤抖的苏瑶,眸中满是不舍,微闭眸子,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看不出情绪。
“高盛,我们的交易就此作罢吧,去告诉九皇叔,朕...认了。”
“是,陛下。”高盛没想到新皇会这么快做决定,唇角带着些许笑意,笔直的身子,看不出半分对新皇的信服。
不过说来也是,如今新皇身上象征紫薇使的令牌只是个摆设,元帝去的突然,帝靖川之后再未来得及为储君培养新人,如今的紫薇使都是旧人,也只听高盛一人的命令,若不是帝砚尘的压制,高盛此时也不会在此,如今的幼帝又如何能让他恭敬对待。
太后认得高盛,自然也知晓此人的狠戾,如今听新皇的话,心上不由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聪儿,你与他做了什么交易?他是背叛你父皇的贼人!你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与他这个阉人做交易!”
新皇没有理会,苏瑶的哭喊声求饶声,太后喊他的声音,一概置之脑后,转身离开寝宫,他知晓九皇叔的意思,如今的他确实需要立起来了,而太后...他相信九皇叔不会真的伤害他的母后。
等新皇离开,高盛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既然陛下不打算为太后解答,那便让奴才说几句吧。”
高盛漫不经心在桌边坐下,眼神晦暗不明,“准确地说,陛下不是与奴才这个阉人做交易,而是与九王爷,赌的便是他能不能立得起来,如今天元文有以林大学士为首的一派,武有洛家一系,文能佐政,武能安国,九王爷九王妃只要在位者是一位仁君,他们要的只是不用日日防人,可您便要犯忌讳。”
“您上蹿下跳不安分,陛下要保您,那便用他的权来交换,等到那二位受不了的时候,你们便一起殁了便是,不费什么力气。”
“不过如今倒是省事儿了...少死几个人,也算奴才积些德。”
高盛每说一句,太后心便凉一分,她真的以为,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帝砚尘不论如何都要顾忌几分,可如今高盛这般明目张胆地说着,这又是何意!
“不...不可能的,本宫是太后!突然暴毙,你们如何能交代!”想到一种可能,太后颤抖出声
“交代?”高盛扑哧一笑,“太后在宫中这些年,难道还不了解吗?这宫中...交代不过是上位者一句话罢了...您大可出去问问,这天元,有几个敢质问洛家,质问九王爷,从他们大婚之日起,天元八成的兵力就已经姓洛了!您该感激洛家志不在皇位。”
“哦,对了,您这段时日开口闭口就是先皇,想来对先皇念念不忘吧。”
“那我再告您一个秘密,确实不是病故,真正的死因在这宫中算不得秘密,可您可曾听到只言片语?”
“那您知道他为何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是那段时日吗?因为他...挡了别人的路。”高盛提起元帝,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伺候那么多年,应当是有些感情的,可若说有多深,似乎也没有,元帝并不是个英明宽厚的主子。
随着高盛这句话落下,太后的心顿时一片死灰,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力地坐在榻上。
一时间殿内涌进许多紫薇使,高盛视线扫过殿内匍匐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的宫人以及苏瑶,起身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冷漠开口,“苏瑶因怨恨太后对她的威胁,在太后食物中下毒,导致太后昏迷不醒,慈宁宫上下护主不利,一律打杀,扔乱葬岗。”
哭喊声一片,慈宁宫几十人于高盛而言不过是一句话定生死。
自这一日起,太后因中毒导致体弱多病,整日在慈宁宫养病,不见外人,而慈宁宫经过这次大换血,皆换成九王爷的人,无论太后有心无心,再无作乱的可能。
也是从这一日起,新皇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收起了往日的书画爱好,全身心地投入国家政事之中。
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首先整顿吏治,严厉打击贪污腐败的官员,提拔那些清正廉洁、有才能的人。
朝堂之上,新皇望着下首的百官,“朕决心整顿吏治,凡贪污腐败者,一律严惩不贷。朕要让天下百姓看到,朕有决心治理好这个国家。”
大臣们纷纷跪地,齐声说道:“陛下圣明,吾等必当全力辅佐陛下。”
新皇亲自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制定了一系列有利于民生的政策。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皇的政绩越来越显着。
国家的经济逐渐繁荣起来,百姓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新皇的努力和成就终于换来帝砚尘的认可。
帝砚尘看着新皇的政绩报告,微微点头,说道:“看来这新皇确实成长了不少。”
洛梵音微笑着说道:“是不错。”
帝砚尘沉吟片刻,说道:“嗯,且看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在这个过程中,新皇也逐渐赢得了帝砚尘的信任,帝砚尘逐渐放权给新皇,皇帝严明,文武一心,政见指向一致,天元上下,难得一见的一片祥和。
在这样一片祥和的氛围中,洛梵音临产的日子也一日日逼近。
看着洛梵音的肚子一日日变大,洛梵音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帝砚尘却是一整个坐立不安,就连夜里,洛梵音稍稍动一下,他都得起身看看洛梵音,是否有哪里不适。
在距离洛梵音临产日子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直接将太医院的院正,宫里御用的产婆,经验丰富的嬷嬷,但凡沾点边的,都拉进了九王府住下,九幽门人一对一随身侍候,只要王妃那里需要,一声暗哨之下,随时轻功带走。
这阵仗,看得洛梵音直想笑,但只有这样帝砚尘似乎才能安心些许,便也就由着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