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在寿生的盘口安顿下来。
他伤还没好,但寿生毫不客气的让他带人历练。
寿生把几个墓的位置给陈皮,让他带人下去,顺便带带新人。
就陈皮的手段,能跟他在墓里活下来的都是非常有天赋的。
众所周知,陈皮的下墓准则就是只顾自己。
即使能伸手帮一把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伸手。
他还会弄死几个人当替死鬼。
陈皮屠钱庄的事情给道上带来了不少震撼。
他是二月红的徒弟。
教不严师之惰。
二月红自然成了把子中心。
所以二月红放出消息,将陈皮逐出师门。
一是,他实在不受管教。
二是,他太嗜杀,无恶不作。
这样的人留着只会成为祸害。
寿生很意外,陈皮异常尊敬二月红。
后来想想,如果不是二月红将陈皮带进门,他现在也就是个地痞流氓。
所以尊敬。
这一点,是他身上不可多得的优点。
也可以说是唯一的优点。
……
寿生原本在窗前欣赏院中曼陀罗,结果看到陆建勋身边的刘副官匆匆跑来。
寿生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真,下一秒,刘副官因跑的太快,吸入过多毒气倒地不起。
寿生骂了句脏话。
他抓了把粉,从窗户跳出去,往刘副官身上撒。
寿生看着昏迷的刘副官,啧了一声。
“呆头呆脑的”
跑这么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寿生回屋拿着茶杯出来。
他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对准刘副官的脸,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刘副官一下子苏醒。
他弹跳力惊人,嗖的一下从地上弹起。
“生爷!长官中毒了!”
寿生眉心一跳。
在刘副官的视线下,如同闪电般跑了出去。
速度快的像残影。
刘副官在后面喊:“您等等我!”
他顶着满脸茶水,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张家人的体质一点不开玩笑,寿生在路上撞飞了好几个人。
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内从南城跑到北城。
陆建勋的亲兵就没有不认识寿生的。
见寿生来了,丝毫不废话,立刻侧身招呼。
寿生大口喘息,两步跑进屋子,他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
一脚踹开陆建勋的卧室门。
陆建勋靠在床头,手里端着碗小米粥。
目瞪口呆的看着把他卧室门踹下来的寿生。
寿生见陆建勋没死,松了口气。
半天反应过来后怒喊:“他娘的,你那副官传话有问题啊”
陆建勋堪堪反应过来。
他失笑,看着寿生凌乱的头发和不断起伏的胸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行啊,这么紧张我?”
寿生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他瞪着眼睛,恶狠狠道:“别自作多情!我就是怕你死了没人来狱里捞我!”
陆建勋满脸开心,气色都好了不少。
他朝着寿生招手。
“来,坐下歇歇”
寿生冷哼:“叫狗啊你”
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非常诚实的走到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仔细盯着陆建勋看了一会。
脸色苍白,嘴唇隐隐发紫,眼下青黑,眼白有些发青,确实是中毒了。
寿生拧眉:“谁胆子这么大,敢给你下毒?爷待会就撕了他!”
陆建勋小心翼翼握住寿生的手。
“别担心,死不了”
寿生被陆建勋看的不自在,他别别扭扭的撇嘴。
“谁担心你,我就是…就是……”
陆建勋低声询问:“就是什么?”
寿生被他问的恼羞成怒,一甩手。
“就是个屁!”
陆建勋低低笑出声。
他重新握上寿生的手。
“我们阿生,生气都这么好看”
寿生翻了个白眼,小嘴跟抹了毒似的:“杀你时一定更好看”
陆建勋笑着,伸长脖子:“那你傻吧,杀完看你和谁耍赖”
寿生呲牙,愤愤不平:“谁耍赖了?!”
陆建勋一件一件数。
“是非得冬天吃螃蟹,买不到还生闷气,是谁非得喝奶茶,长沙没有非让人去内蒙古找,是谁去醉红楼吃酒不带钱,让人挂我账上?”
陆建勋一张口就全是寿生无理取闹的事情。
寿生一把捂住他的嘴。
恼怒道:“再说就杀了你!”
陆建勋握住寿生的手腕,轻声哄着:“不说了,不说了”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寿生瞬间戒备,一手摸向后腰衣摆处藏着的飞刀。
他眉眼锋利,如同正在藏匿在草丛的野兽般。
刘副官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
“生、生爷、您、您跑的也太快了……”
他才跑回来。
陆建勋笑的开怀。
寿生臭着脸:“去把大夫找过来,看看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陆建勋解释:“我好多了,别折腾了”
寿生一记眼刀。
陆建勋立刻闭嘴。
刘副官点头,费力转身,踉踉跄跄往外走。
哎呀,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