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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起否认说:“你错了,我不是太乙门的弟子。”

圆通冷笑说:“小子,你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太乙门的‘白云剑法’和入门剑法瞒不过我。你承不承认是太乙门弟子,我也没兴趣管,我只是问你为什么要和那老叫花子跟踪我?”

付云起想要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但他知道不能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于是他说:“大师在骊山大会上为驼山派选拔人才,对吧?”

圆通心想,骊山大会上似乎没有太乙门的人,难道他们派了弟子来暗中侦查?于是他回答说:“那又怎样?”

付云起说:“大师作为出家人,却主持藩镇军队选拔将校,这难道不让人奇怪吗?”

圆通这才明白付云起的意思,冷笑着说:“我和驼山派交情深厚,帮个忙有什么不可以?这关太乙门和丐帮什么事。哼,小子,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难道你也想加入驼山派?如果你也向佛爷磕三个响头,说不定佛爷还会考虑一下。哈哈。”

付云起心中有些恼怒,脱口而出:“李师道割据一方,不听从朝廷命令,实际上是个叛臣逆贼,我怎么能和他为伍?秦公子,我劝你也不要和他们混在一起。”

圆通双眼一瞪,怒喝道:“小子胡说八道,今天佛爷就超度了你。”说着挥掌向付云起击来。

付云起尽力抵挡,但很快就不敌,只过了三五招,就被圆通击中胸部,虽然他伸臂尽力抵挡,但还是被打中,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圆通奸笑着说:“嘿嘿,小子,你不承认是太乙门弟子真是太好了,本来佛爷还要考虑考虑,现在你是自寻死路。秦宁,如果你真心想拜我为师,就杀了这小子。”

秦宁持剑犹豫不决,他对付云起虽然心怀怨恨,但只是想在比武中胜过他,从未想过要杀他。他也知道圆通这是在逼他断绝后路,如果他不杀付云起,圆通也不会留下他。秦宁一步步慢慢走向付云起,手却颤抖不已,看到付云起已经一动不动。

秦宁心想:“你既然已经死了,我补上一剑,也不算真的杀了你。”他举剑刺下。

突然,剑尖一偏,一股大力袭来,秦宁连忙就地一滚,看到一名男子去查看付云起的情况,另一名男子已经和圆通交上了手。

这两名男子服饰相同,显然是同门中人。看到和圆通交手的男子出掌刚猛,内力深厚,秦宁猜想另一个人的功力应该也差不多。秦宁不敢轻举妄动,退到一边。

圆通见多识广,交手几招就看出对方的底细,嘿嘿笑着说:“汉水赵家,失陪了。”说完转身就走。秦宁急忙上马追赶。

跑了大约十里路,赵家兄弟没有继续追赶,圆通这才停下脚步。看到秦宁紧追不舍,圆通嘿嘿笑着说:“你真的愿意拜我为师吗?”

秦宁说:“在下的决心可以昭告天下。”

圆通说:“那不管老衲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吗?”秦宁点头。

圆通说:“那让你加入淮西军,你也愿意吗。”

淮西一直在和官军作战,加入淮西就等于是叛乱,秦宁感到非常意外,愣住了。

圆通看到秦宁犹豫,嘿嘿一笑,杀气顿生。

秦宁犹豫了一会儿,说:“在下本来想去平卢军,因为那里地广人多,可以有个好前程。但如果大师一定要我去淮西,只要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在下愿意听从师父的安排。”

圆通哈哈大笑,表示赞同秦宁的话:“好,那淮西的吴元济是老衲的朋友,你若投奔淮西,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嘿嘿。”

秦宁趁机说:“不过师父,徒儿我武功平平,还希望师父能多加指点。”他先称呼圆通为师父,又自称徒儿,显然是想逐步确立师徒关系。

圆通奸笑着说:“你先去淮西,如果表现得好,为老衲争光,老衲自然会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你。”

秦宁立刻拜谢:“多谢师父。”

圆通则说:“好,好,你这小子够无耻,老衲喜欢。”

他们日夜兼程向东,来到洛南的深山中,住在猎户的寨子里。这些猎户自称“山棚”,对圆通非常尊敬。

山棚的首领于三问圆通:“圆通大师近日有没有遇见一个穿紫衣的女子?”

圆通回答:“没有,怎么回事?”

于三说:“最近山里来了一个紫衣女子,长得很可怕。她向我们一个兄弟打听终南道人的下落,因为言语不合,就打伤了那个兄弟。我们去理论,结果被那女子用银箭射死了好几个人。希望大师能为我们讨个公道。”

圆通不情愿地说:“好说,好说。不过老衲是出家人……”

于三忙说:“我们也没什么可报答的,以后在给李主公的钱中再留一成给大师做香油钱吧。”

圆通这才详细询问那女子的情况。这时,寨外突然骚动起来,一名山棚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报告:“不好了,那个女鬼又来了。”

于三脸色一变:“就是那个紫衣女子。”

圆通嘿嘿一笑:“让老衲去会会她。”他走到寨门口,看到紫衣女子站在大路上,几十个山棚远远围着她,个个愤怒,但没人敢靠近。

秦宁看到那女子身边有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不由得盯着她看。

小姑娘冷冷地说:“姑姑,这小子贼眉鼠眼的,我要射瞎他的贼眼。”秦宁感到一阵寒意。

圆通看到那女子的长相确实像鬼魅,虽然他走江湖多年,也不知道这女子的来历。他念了声佛号,问:“这位女施主,不知为何与这些山棚过不去?”

那女子看到圆通,笑着说:“原来是圆通大师,失敬失敬,我是来找那终南臭老道的。”她一闪身,已经靠近了许多。

圆通心中一惊:“这人的内功不弱,绝非一般人,我怎么不认识她,她却认识我?”

圆通多年行踪诡秘,江湖上认识他的人很少。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别人认识自己而自己不认识别人,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不由得感到不安。

他嘿嘿笑着说:“老衲眼拙,还请阁下通报姓名。”

那女子说:“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告诉我知不知道终南臭老道的下落。”

圆通说:“终南道长不是已经归隐多年了吗,老衲真的不知道。”

那女子说:“那好,告辞了。”

圆通说:“慢着,老衲为了阁下和这些山棚的纠纷出面,阁下总要留下个名字吧。”那女子根本不理会,纵身就走。

圆通在山棚面前丢了脸,非常恼怒,立即扑上去。他的动作比那女子快得多,眼看就要拦住她,突然一道银光闪来,圆通急忙停下,看到一支银箭射在树上,那女子在怪笑声中已经远去。那小姑娘的动作慢一些,圆通却不屑于去拦一个小姑娘。

圆通拔下银箭,奇怪地说:“难道是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

后来,圆通把秦宁带到淮西,做了一名将校,自己则回到嵩山中岳寺。大约一个月后,他匆匆又来到淮西,神色不太好。

淮西的一名将官李佑是圆通的师侄,问道:“师叔,是不是东都的事情不顺利?”

圆通讲述了他在东都的计划失败的经过:“原本一切安排得很顺利,东都的平卢进奏院里五百壮士已经准备就绪,第二天就要大干一场。没想到突然丢了数十斤牛肉,将军责打了两个看守的士兵,结果他们跑到伊阙的官军军营告发。官军连夜包围了平卢进奏院,大家苦战一番,最后突围,现在藏到山棚那里了。”

李佑感到非常遗憾:“东都原本防守空虚,一旦我们行动,必然会引起大乱,进攻淮西的官军肯定会撤回去平乱,淮西的围困自然就会解除。没想到这么周密的计划,竟然因为几斤牛肉而失败。”

秦宁之前并不知道这个计划,听起来像是圆通和平卢李师道定的计策,目的是血洗东都洛阳,但未能成功。他

好奇地问:“几十斤牛肉怎么会突然不见,两个人怎么能吃得了那么多?”

圆通愤怒地说:“这都是丐帮那个老叫花子干的好事,满街的叫花子都在吃牛肉。”

另一位将军柳子野,只有二十出头,好奇地问:“丐帮的叫花子怎么会去偷牛肉?”

圆通说:“那个老叫花子之前在关中就盯上我了,被我识破,没想到他阴魂不散,跟到洛阳。以他的身手,偷几十斤牛肉易如反掌,但却坏了我的大事。”

他对李佑说:“李师侄,老叫花子嘴馋偷牛肉我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伊阙的官军似乎早有准备。”

李佑三十多岁,精明强干,问道:“是丐帮告的密吗?”

圆通摇头说:“不像,老叫花子平时最讨厌官府,从不和官府打交道,不会是他。”

李佑猜测:“难道是我们内部出了奸细?”

秦宁插口说:“如果有内奸,官军早就动手了,怎么会等到那两个人告密?”

李佑点头说:“秦师弟说得有道理。这件事确实奇怪,还要师叔多费心打听。”

圆通说:“最近少林寺总派人在我中岳寺附近转悠,我得立即赶回寺里。”

秦宁说:“徒儿拜师以来,还未曾去过中岳寺,能否随师父一同前往?”

圆通嘿嘿笑道:“你到淮西后,还没有立下大功,现在只是个低级将校,带你回去,老衲脸上无光。”

李佑笑着说:“秦师弟别急,大战在即,立功的机会多的是。秦师弟你一身武功,还怕得不到重用吗?”

秦宁虽然口中称是,但心中却感到不满:“柳子野不过二十出头,比我来得还晚,李佑居然推荐他做了一方将领,统帅三千兵马。我与他还算同门,却得不到帮助。”

他心中虽然不满,但不敢说出来,只能把愤懑压在心底。晚上离开营帐,来到偏僻的地方,独自舞剑泄愤。

一名将校从远处押着一名俘虏走来,笑着问秦宁:“秦兄,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

秦宁认出这位壮汉是淮西军中的一名勇将丁士良,因其背上总插着一把金刀,人称“金刀将”,便向他拱手行礼。

丁士良是淮西军中的一名勇猛将领,以一把金刀立下赫赫战功,但官位并不高,只是一名捉生虞侯。秦宁见他又擒获了俘虏,便笑着恭维他:“丁将军又立了奇功,看来不久就要高升了。”

丁士良却笑着说:“我只是尽心为主公效力,升官我并不抱希望。”

秦宁好奇地问:“丁将军为何这样说?你可是主公亲赐的‘金刀将’。”

丁士良回答说:“士为知己者死,吴主公对我的恩德我时刻铭记在心。我无牵无挂,孤身一人,升官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秦宁称赞道:“丁将军真是忠诚耿直,是淮西的栋梁之才。”

丁士良谦虚地说:“我哪敢称栋梁,只有李佑将军才是淮西的栋梁。”

随后,丁士良押送俘虏回到军营。秦宁则望着远处的一棵大树,心中想着:“赵师弟怎么还没到淮西来?”

时间匆匆过去数月,淮西西路并没有发生大规模战斗,只有北路遭遇了官军的小规模失败。正月里,官军与河北成德开战,无法同时顾及两路,淮西的局势稍微缓和。

秦宁也没有立功的机会,心中感到郁闷。一天,他和李佑闲聊时发了些牢骚。李佑笑着安慰他:“秦师弟不要着急,机会马上就来了。”

秦宁听后精神一振,李佑告诉他:“现在随唐邓节度使胆小怕事,那里的官军实力不强。听说皇帝打算换人,派当年攻取西川的先锋高霞寓来。”

秦宁听后说:“那高霞寓听说是一代名将,擅长兵法,是个强大的对手。”

李佑却笑着说:“高霞寓只是表面看起来懂兵法,实际上刚愎自用,是赵括、马谡之流。如果他真的来,对我们淮西是大好事。”

秦宁笑着说:“师兄的兵法韬略无人能敌,如果高霞寓来了,肯定是自取灭亡。”

李佑说:“这就是秦兄弟立功的机会。”他口中念叨着“铁城”。

“铁城”是淮西西路军营文城栅的别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官军多次攻击都未能攻克,因此得了“铁城”的名号。

李佑念叨“铁城”,肯定是在考虑战事。李佑善于用兵,多次击败官军,确实是淮西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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