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之上,胡白和钱多多在一个带队长老的带领下,来到了祖师陵园。
说是陵园,也不过是一大片的墓碑罢了。在墓碑群的旁边,有一间矮小的茅草屋。
一个老者站在茅草屋的前面,仿似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进来的蜀山弟子。
“周洪长老,他们都是新入门的弟子,有劳周洪长老主持参拜祖师的相关事宜了。”
带队的长老面带微笑,热情地向周洪长老打招呼。
胡白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都低着头。听闻周洪的名字,她不禁抬眼望了望眼前这个老者。
周洪虽然须发皆白,但面上没有多少皱纹,五官颇为端正。
在胡白看向周洪的时候,周洪也正好对上了胡白的目光,胡白赶忙再次低下了头。
按照之前打探的消息,周洪也是一个元婴后期,胡白不得不小心应对。
虽然她的修炼功法比较特殊,一般人看不出她的修为,但现在身处险地,她自然不敢大意。
周洪看见胡白的面容,目光一闪,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打量着其他弟子。
“不错,不错。这批弟子之中,倒是有几个不错的苗子。”
周洪一边捋着胡须,大感欣慰地称赞了一句,最后又将目光停留在胡白身上。
在周洪的主持下,参拜祖师的相关事宜逐一进行。
参拜祖师,其目的不单单为了让新进门的弟子给历代祖师上炷香。
周洪慷概激昂,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蜀山的一些历史,以及部分祖师的光辉事迹。
不知道是周洪的演讲讲得精彩,还是蜀山先辈确实受人尊敬,反正不少的新入门弟子,听得十分入迷,时而昂首挺胸,时而双拳紧握的。
看着这些弟子的反应,周洪很是得意。
只要增加这些弟子对蜀山的自豪感和归属感,以后蜀山有事的时候,就会有不少的人愿意赴汤蹈火。
胡白为了不引起关注,也尽量做出与大多数弟子相似的举止。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感觉到周洪多次用眼尾余光偷瞄她。
周洪演讲完毕后,又进行了一系列的繁文缛节,整个参拜祖师的活动也步入了尾声。
胡白全程下来,浑身难受。
她本是冲着镇妖剑的剑鞘来的,经过她的观察,判断剑鞘并不在周洪的身上,除非他也有储物戒指。
但储物戒指这种东西,在陈志龙给她之前,她连听也没有听过,想来是十分稀有的。就算蜀山有这种东西,也不会落到周洪身上。
周洪只是一个护陵长老,而她的父亲胡浩,曾经是作为未来掌门培养的,也没有这种东西。
虽然胡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但如果她父亲有储物戒指的话,相信娘亲当时也会留给她。
她没有见过储物戒指,那就是说父亲是没有的。
既然不在身上,如果剑鞘真的在祖师陵园的话,那就只可能在那间茅草屋当中了。
根据胡白的猜想,那茅草屋就是周洪的居所。周洪作为护陵长老,将剑鞘放在居所里面,也是十分合理的。
虽然是如此猜测,但胡白进退维谷。
因为不敢动用神识,她自然不知道剑鞘在不在那茅草屋里面。
想要知道结果,就必须要到里面去看看才行。
她只是一个新进门的弟子,还是一个丫鬟的身份,并没有正当理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那茅草屋当中。
茅草屋里情况不明,贸然闯入,很容易会打草惊蛇,破坏后续计划。
最重要的是,在她进入祖师陵园之前的几个小时前,她发现自己和陈志龙之间的联系中断了。
她给陈志龙种下了同心印,可以让他们彼此感应到对方的大概方向位置。
联系中断了,那就有两种可能。一是陈志龙用什么方法,将同心印隐藏起来了。
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就连胡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隐藏。
另一种可能就是,陈志龙与她不在同一个空间。
经过先前的感应,胡白知道陈志龙离蜀山不算远。如果不是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他早就应该来到了才是。
所以,陈志龙有很大可能被困在一处特殊的空间当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一旦打草惊蛇,就必须靠她自己和钱多多搞到镇妖剑和剑鞘,并且闯镇妖塔。
如果在镇妖塔当中,遭遇到阵法阻扰,那先前的诸多努力,也要付诸东流,甚至还会丢了性命。
她对阵法一道,并没有多少建树。至于钱多多,就更不用说了。
“小女娃,老夫看你挺合眼缘的,有没有兴趣当老夫的弟子?”
正在胡白权衡利弊的时候,周洪面带微笑,远远地对她问道。
“承蒙老前辈抬爱,不过小女子只是一个丫鬟,我家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伺候小姐。”
胡白总感觉这周洪有一股危险的味道,不想与其接触太多。
“无妨。老夫可以将你家小姐也收归门下。老夫奉命镇守祖师陵园,平日里甚少接触外人,以至于很难找到一个合意的弟子,传承衣钵。
“唉,是老夫太心急了,难得看到一个好苗子,一时失态了。来,先到我家里来,我们一边喝茶,一边慢慢聊。”
胡白看了看周洪,又看了看钱多多,然后又迅速地低下头,不敢再望两人。
周洪话已至此,只是进屋喝杯茶,如果她再拒绝,就有一些不识抬举的味道了。
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丫鬟,丫鬟是没有决定权的。
做戏就要做全套。
周洪仿似这才看到钱多多一般,对着钱多多说道:“小丫头,到爷爷家里坐坐好不好?爷爷家里养了很多金鱼,来爷爷家里,爷爷给你看金鱼,大金鱼。”
钱多多闻言,一把拉住了周洪的手臂,迫不及待地说:“好,我最喜欢看金鱼了。爷爷,我们快点走,我要看大金鱼。”
就这样,胡白三人进入了那间茅草屋。
那带弟子前来的长老,看着进入了茅草屋的三人,心中暗暗叹息。
虽然心中叹息,但他也没有做出任何行动,而是带领着其余的弟子,出了祖师陵园。
人潮散去,刚刚还熙熙攘攘的陵园,又恢复了宁静。
只是,这一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