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厅里,一阵敲门声敲响了一扇办公室的大门。
“进”。办公室里坐着工作的人说道。
“您好,打扰您了”。
“不打扰,请问您找?”。
“私人办公室就一个人,真要找人我应该去前台才对”。
“啊,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我叫林嘉华,之前有一次我们见过面”。林嘉华说道:“就是那次我和警察一起来这调查的那次,我是他表哥,记得吗?”。
“哦,有点印象,当时好像全是看见你和一名警察从楼上下来的事,时间有点长了,不好意思”。
“没事,你是叫范书闻,是以前这的市公安厅厅长王泽明的秘书,是吧”。
“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今天来找您,主要是想和您聊聊厅长王泽明的那起案件”。
“那起案件我知道的已经全告诉警察了,为什么今天又来问我?”。范书闻不解的问道。
“啊,那自然是因为还有些您不知道的,我想来告诉您”。林嘉华说道:“好的,请耐心听着,接下来的故事,会比较长”。
“听起来很有趣,但是我还有工作要忙,没时间听你讲故事”。
“没事,您忙您的,我讲我的就行。首先要告诉您一件事,虽然那天晚上我和警察一起来办案,但其实我不是警察”。
“您不是警察?”。
“是的,我不是,当时对方都说了我是他表哥,但却只字未提‘我是警察’这四个字不是吗?”。
“确实是,那请问您为什么来查案?”。
“哦,您不应该先问——那我究竟应该是干什么的才对吗?”。
“嗯,为什么怎么说?那不是您自己的事吗?您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没有工作,所以我才和我表弟达成协议,我来协助他办案,他付我一些钱做生活费”。
“不会吧,一个大男人连工作都没有,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吗?明明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去工作?”。
“准确的说是没有正经工作,兼职我还是有的,不能真不生活”。
“竟然你都知道了,而且你也确实有能力自己去劳动赚钱,而且很显然你也有劳动的意愿,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个正经的工作呢?难道说你没有文凭?那就选择一些对文凭要求不高的,送快递、送外卖,什么都好。你不会是嫌丢人吧,跟你说,这么大的人了,没工作才丢人”。
“不是嫌丢人,我要是真嫌丢人就不会和你讲,不过我确实没文凭,这是真的”。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文凭?”。
“高中文凭”。
“那你只能去干那些对文凭要求低的了,别嫌丢人,没工作才是丢人”。
“说了,不是丢人,是惩罚,我在惩罚我自己”。
“惩罚你自己,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大学文凭吗?我曾经以高考状元的身份考进了复旦大学,而且在快大二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被告知可以直博,但是后来我退学了”。
“退学了,你的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为什么?是你违反了什么不能违反的校规吗?但那也不至于啊”。
林嘉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学校开除的我,是我主动提交了退学申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不等于自断前程吗?”。
“我无法以当时那样的状态继续进行学习”。林嘉华说道。
“怎么,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范书闻问道。
“是的,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曾经加入了学校的一个社团,当时我只是抱着研究深造的态度加入的,但我没想到,那是我噩梦的开端,更没想到,那会是我人生做的最后悔的决定之一,最想不到的是,我的人生轨道在发生偏移……”。
大约进行了近10多分钟的讲述后,林嘉华用一段文字结束了他对自己往事的概述。
“从那天起我就一直活在自责当中,所以我选择退学了,因为我不能以那样的状态继续进行我的学业;之后步入社会我也不想去找正经工作,我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惩罚,想到那些因我而逝去的人,我就觉得自己没资格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他们都死了,而我却还活着,我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不公,但我是个胆小鬼,我没有寻死的勇气,而且就算我死了一了百了,他们也活不过来了,死亡对我来说就是逃避,所以我决定换一种方式,那就是生不如死,等过且过的人生和死了一样,所以我一直没去找工作,我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惩罚我自己”。
“没想到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你的故事真是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感觉,说句心里话,感觉非常不真实,但如果是真的,那你现在的这种生活态度也确实不奇怪了”。
“是不是真的已经和你无关了,我本来就没指望你相信”。
“不,我还是相信的,但是就算因此你也不能自甘堕落,那些不是你堕落的理由,那起事故归根结底错并不在你,你没必要一直心里过不去,这些不能成为你不去工作的理由,如果你真觉得难受的话,你先可以去找一个心理医生看看”。
“是啊,不能成为不工作的理由,但是至少我没有和那些人一样,选择乱工作,甚至为了那所谓的‘工作’,不择手段吧”。
“咦,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说了嘛,我主要是来和你叙述那位去世的厅长王泽明的事情的,其实刚刚的那段故事是有后续的,注意听接下来才是重点”。
林嘉华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始说道:“那起事故后,我因为心里受到了打击就选择退学了,而那位作为背后主使——叶莫南,他被捕入狱,不过就在今年,他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是重罪,怎么就出来了呢?”。
“确实,非常奇怪,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了啊,除非后来司法部门证实了他是被冤枉的”。
“他就是主谋,这一点我十分清楚,他之所以这么快就出来是因为他被人保释了,而批准他假释的人就是死者公安厅厅长王泽明”。
“你说什么!?”。
“没错,你原来的上司他和叶莫南其实是一伙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的妻女和他的很多来参加葬礼的同事会不幸一起被炸死在他的葬礼上给他陪葬的原因,因为灭口就要灭彻底一点,他的葬礼就是非常好的动手时机,所有他认识的可能会了解到这一切的人都会过来,所以后来他房子死后还被偷了一次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对方要把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拿走”。
“我简直不敢相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你没想到的多了,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死的可不只是他一人,是总共三个人都死在了那天晚上,只不过另外两起是后来报的,你就算看了新闻短时间也不可能把它们联系到一起”。
“那家伙,真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啊,死后竟然还要连累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是啊,竟然要连累无辜的人”。林嘉华说道:“我来给你详细描述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那一系列案件吧,要不要”。
“好的,你说吧”。
“首先是那天晚上快10点发生的第一起案件公安厅厅长王泽明坠楼案,不过死者真正的死因是被重物击打头部致死,凶器是他办公室的那个烟灰缸,后来死者被人搬到了顶楼并在那里固定,之后设计出一个定时装置,等时间差不多了尸体就会掉落”。
“定时装置?”。
“就是一把雨伞,在尸体上挂一把雨伞,让尸体更兜风,那天晚上风特别大,靠在围栏外侧的尸体就会被风吹下楼,而伞则会被吹的很远,之后派人暗中更改现场的监控内容,在把雨伞回收就行,干这两件事的人叫赵麦中,不得不说他还挺能干的,他将监控视频先格式化加覆盖,接着在导入事先做好的视频,这样原来的监控画面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确实,有两下子”。
“接着是第二起案件,发生在高速路口一个专门为花鸟市场专门提供植物的种植园,死的人是一个叫郑子科的大学生,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快12点的时候,死因也是打死,他被棍状物击中后脑死亡,凶器应该是甩棍这样的专业武器,后来发现这人和叶莫南也有关系,叶莫南他们后期犯的一起案件就用到了他提供的技术,估计是他那天晚上按约定把自己研发的技术给了对方后就被他们灭口了”。
“接着是第三起案件,死者是之前提到的那个叫赵麦中的人,同样也是被灭口,死亡地点是一处滨江公园,凶手杀完人后就把尸体扔进黄浦江里去了,尸体后来在江里泡了好几天才被发现,死亡时间很难预估了,经过法医大致判断,是晚上凌晨2点左右,而凶器,是一把手枪”。
“你说什么?手枪!”。
“对,死者是被近距离射击杀害的,然后被抛尸到江里”。
“我的天哪”。
“虽然这三起案件看似没有什么关联,但我刚刚说的那些,很明显他们都是被一个庞大的组织灭的口,而且有一点我敢肯定——虽然几名死者和案发现场都没有什么相通之处,但我敢肯定,凶手是同一个人”。
“你说什么?同一个人,这也太恐怖了吧,那那个人会是谁?这也太残暴了吧”。
“是啊,太残暴了,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不过这些现在先不讨论,我认为是同一人所谓有两点原因:一、是因为一般黑社会组织通常只会安排一个人作为专门负责暗杀的杀手,因为杀人是重罪,就算他们想多安排那也得有人干啊,而且这么严重的罪责也不可能是人人都能干的,所以必须得找一个靠谱、信得过的,才能避免留下不必要的破绽;第二、是我复盘了及其案件的时间,考虑到每起案发的案发时间,以及案发地点之间的距离,经过推算后确认了完全可以是一人前往的这三处地方完成的杀人”。
“所以案发时间才会间隔那么久吗?确定这三处地方听起来毫不相干,估计肯定距离非常远吧?”。
“没错,非常远”。林嘉华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早到这个人是谁了,这很不容易,因为之前说了犯罪组织选杀手必须选个靠谱的,这人也是不负所望,一晚上犯下三起案件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是吗?那不得不说这人真是高智商罪犯啊”。
“是啊,必须承认,虽然他很残忍,但他确实不是一般的厉害,不过,毕竟案件次数较多,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不可能完全不漏出破绽。那三起案件他确实一点破绽都没漏出,但是后面他又犯下了一起案件,那是他第一次漏出破绽”。
“什么案件?”。
“同样是灭口,就是之前说的那起利用郑子科的技术犯下的罪行,但是这一次对于凶手来说很不走运的是,当警察赶到的时候,死者还没有完全死去,虽然她当时已经不能说话了,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能做,我当时也在现场,她死前曾拼命的抓住我的手放在她头上然后再我手上写下了两个S”。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最后一刻传递的信息,虽然当时我也没看懂,不过总比之前毫无头绪的时候好。然后这名凶手就就此打住了,但是就在昨晚,他又枪杀了一名妇女,警方在死者的家里发现了弹孔和血迹,虽然没发现尸体,但无人疑是已经死了”。
“这样啊”。范书闻感慨道。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
“确实是”。范书闻认可道。
“死不足惜、死有余辜都不能用来形容他,这是玷污这两个成语。不过眼下这并不是我们要讨论的,我真正要告诉你的是:其实我刚才和你叙述的事情有一处地方是错误的”。
“错误的!什么地方?”。
“就是关于市公安厅厅长王泽明的那起案件,我们都一直以为他是叶莫南的人,但其实他是无辜的”。
“他是无辜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派人暗中调查后发现,王泽明曾经有过就医记录,虽然这应该是一件平平无奇的事情,但那家医院当时从香港来了一个专家在那待了一段时间,而后来那个专家死在了香港,经过调查那名专家是一名精神科主任,而那起案件同样是叶莫南他们干的”。
“所以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这名专家被灭口了,就说明他曾是叶莫南的人,既然这名专家是叶莫南他们的人,那当时王泽明就在那段时间就得医,我不认为这事是巧合。在得到这样的情报后,我斗胆猜测一下,那个负责接待王泽明的医生应该就是那名死者,因为是叶莫南他们的人,所以本应该有病的专家被宣判了没病,也正是在那一刻开始,一个大胆且罪恶的嫁祸顶包计划在那一刻诞生,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死者王泽明的葬礼上会发生恐怖袭击的原因了,虽然医生故意隐瞒了死者的病情不说,但是作为家属天天在一起,还有单位的一些同事,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一些亲戚,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就算没注意到,也会感到不对劲。所以必须斩草除根,这就是为什么葬礼上会发生爆炸案的原因,同时也是死者家后来被盗的原因,因为死者后来可能还去其他医院看过,家里可能摆着药和病例单之类的东西,必须去看看,如果有就一定要拿走。这样就可以彻底隐瞒死者得的病了。为了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来之前我特意先去那家医院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结果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虽然现在所有线索都已经被抹除了已经彻底无从查证了,但是死者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我大致也猜到了”。
“他得了什么病?”。
“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吗?第四起案件的死者曾在临死前留下过死亡讯息,那是她指证凶手的最后手段了,她当时写了两个‘S’,第一个‘S’应当直接音译过来理解,也就是阿尔兹,而第二个‘S’是她想写一个英文单词,只是没写完。之所以不写中文是因为她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来不及写汉字了,她就急中生智的想到了这种表达方式,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她确实还没写完。她要写的第二条讯息,是‘sea’,所以对方的意思是想向我传达‘阿尔兹海默症’这个词,俗称老年痴呆。最好的证据就是她特意抓着我的手先放到她头上才写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我传达最后一条讯息——脑部,加上之前说了那个为死者王泽明诊断的医生是一名神经科主任,基本可以确定:死者最后想传达的信息是——王泽明有阿尔兹海默症,他是无辜的”。
“你是说王泽明他有阿尔兹海默症!?”。范书闻震惊的问道。
“是的,这就说明,之前那个假释叶莫南将他释放出来的资料不是王泽明批的,是有人利用他的病情,借用他的身份,趁他犯病糊涂的时候趁机控制他,傀儡他,让他在糊里糊涂的时候提自己办事,利用他的权利,操纵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将叶莫南放出来的事情,而对方则在背后运筹帷幄,操控这整件事的全盘,却不漏风色。最后利用完后再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到他身上,把他当做替罪羊后再灭口,这样本来死者或者的时候都无法分辨和指证嫌犯,死后更是死无对证了,同时我们也会因为他的死,而彻底把他当成叶莫南的同党,最后被灭口了,然后只要在灭口了他周围可能会觉得他不对劲的人,这样死者王泽明就彻底成为了替死鬼,而真正的幕后主使则可以顺利脱身,彻底逍遥法外不被发现”。
“我说的没错吧,秘书范书闻先生!”。
凶手就仿佛隐形了一般,人就在那里,但是就是找不到,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凶手是你之前遇到的一个人,但是当时他就如同游戏里的Npc一样,在你面前一闪而过,当时你没注意到而以。
《基本演绎法》里有这么一个桥段——福尔摩斯先怀疑是领导为了升职提高自己的地位去杀的人,后来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同样也可能以此为动机的人,真正的凶手是之前一直忽略的秘书,自己上司的地位提高了,作为秘书的也同样可以接机跟着一起高攀。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
林嘉华刻意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您刚刚骂自己骂的真不错嘛,但可惜欠缺了一些火候”。
“你在胡说些什么?”。范书闻生气的说道:“你是在说我是凶手吗?你这是诽谤,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吧,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就是凶手?”。
“我有,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之前要和你说这么多”。林嘉华说道:“都进来吧”。
只见门迅速打开,林嘉华的那三个同伴,还有丁伟以及他带领的一众警察迅速把办公室围的水泄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范书闻震惊的问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林嘉华说道:“你还真觉得我会单枪匹马的来见你?你傻我也傻是不是?”。
“等等,这么说的好像你们已经把我当成凶手一样了,但是你到底凭什么说我就是凶手啊?”。范书闻问道。
“凭你的鞋!”。林嘉华说道:“你这双皮鞋并不常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当时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鞋自然也是名贵的皮鞋。昨天晚上你追捕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没注意到,不过后来我把你踢倒的时候我看到了,虽然你当时头戴头盔,身上换上了紧身衣,但是鞋你忘换了,你当时穿的还是这双皮鞋,现在就还穿在你的脚上。不得不说,你的这双皮鞋还挺惹人注意的”。
“难道你就单凭一双鞋就觉得我就是凶手了吗?”。范书闻问道。
“当然不止,还有言辞”。林嘉华说道:“其实从我们俩见面的第一次开始,我当时就隐约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现在想想当时没想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是不应该”。
“那不对劲啊?当时”。范书闻问道。
“言辞”。林嘉华说道:“人在不经意间说出的话才最真实,不是吗?虽然你在人前人后都可以伪装,但是你无法做到百分百的隐藏,也就是百密一疏,你在无意间告诉了我,你就是那个真正假释放走叶莫南及持枪戴头盔行凶的枪手,只是你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这话挺有意思的,那我问你,林先生,我到底说出了什么话?”。范书闻问道。
“是你前后语言句之间的矛盾感”。林嘉华说道:“你犯的错误总共有两个,一是、你在询问我身份的时候,我弟无意间透露给你,我是他表哥,但你却毫无反应。正常情况下人应该会好奇,明明是问他身份的通常应该回答是警察,但是对方却说是是自己的兄长,虽然是那家伙当时脑抽,理解错了你的意思,但你后面正常来说也应该跟着问一句:咦,他也是警察,才对。更不要说你是秘书的身份,什么事情都不应该妄下结论才对,但你没问我身份就好像默认了我是警察,但这对你的身份来说是不应该的,更不要说你一开始还询问我的身份,当时是想确认我是谁对吧,但这就是你前后表现出矛盾的地方,两个人来查案,其中一个是警察,通常会认为另一个也是警察,但你却问了我的身份,如果解释成你作为秘书的身份不愿轻易下定论,所以先询问一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就与你后面的行为产生了矛盾。所以那你为什么会问我是谁,那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我不是警察,你问就是单纯的想确认这件事”。
“这么解释有点强词夺理吧,而且我一开始就觉得你不像是警察也没什么问题吧,你一个男人头发却那么长,很难想象成是警察”。范书闻辩解道。
“但你最后不还是没有询问不是吗,正常以你的身份,你应该会选择去确定,而不是单靠猜疑就下结论。而且还有第二点,你当时称呼我为‘林先生’,你又是为什么知道我姓‘林’?”。
“因为你弟当时不是叫你‘林’了吗?这又有什么问题?”。
“那也完全可能是我名字里带‘林’,所以这么称呼我,更不要说你自己都说了他是我弟,当时你是知道这件事的,亲属间取对方名字里的一个字进行对对方的简称,这是很常见的,一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也会这么做,不过通常都是用名字里的字,很少用姓来直接称呼,除非是像‘欧阳’、‘上官’那种两个字的姓,而且‘林’这个字在名字里也并不罕见,为什么你就一定会觉得是姓?或者说为什么你知道我姓‘林’?通常这种情况和前面一样以你的身份你应该先确定我是不是姓林,你应该先问:林,这位先生是姓林吗?得到肯定回复后再称呼我才对,或者直接称呼我为先生或者同志,但是你直接顺口就说出了‘林先生’,这三个字,那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姓‘林’。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什么身份、叫什么。虽然你当时刻意伪装自己不认识我,但一些细节上的处理,你无法做到位”。
林嘉华接着说道:“在你得到计划已经开始,可以正式行动的时候,那天晚上你的行动是这样的:首先,你先在死者的办公室里杀死了王泽明,用的凶器就是他桌子上的烟灰缸,接着你迅速趁当时楼道没人,将尸体从安全通道背到了楼顶,接着在用我之前说的方式,将尸体翻过围栏外侧,并靠在围栏上,接着将一把雨伞挂在他身上,因为雨伞可以兜风,以加强风力作用在死者身上的效果,这样等时机一道,那片区域晚上就会刮大风,受风力的影响,尸体就会被自动吹落到楼下,给人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坠楼了一样。而你做完这一切后就迅速离开,之后就由赵麦中负责更改楼道里的监控录像,并且留下来把一块吹落下来的雨伞回收,以销毁证据。接着你立刻前往了第二处案发地点,你那天晚上脱离警方的视线后,你没回家吧,我仔细分析了这一地带的地图和区域分布,以及死者的死亡时间,这里靠近城市边缘,从这里在往前一点就是高速路口,你离开警局后就立刻前往了那处种植园,也就是立刻去了第二处命案现场,去杀郑子科去了对吧,不过为了做戏做全套,你还让赵麦中改了从那到你家附近的监控录像。接着你去往了第二处命案现场,并叫了一通手下,现在那里待命,到了命案现场先见到郑子科后,你吩咐手下搬走郑子科种在那里的研究成果,然后趁当时和死者一起看现场进度情况的时候,偷偷走到了他的身后,趁郑子科不注意,在后面拔出甩棍,挥棍打死了他,接着你们处理完现场的植物后,你离开了现场。接着你前往了第三处现场,去杀赵麦中,你赶到滨江公园,从死者手里接过了拿回来的雨伞和改过之前的监控录像文档,你是一个谨慎的人,所有证据你都应该会亲自处理的才对。拿到东西后,你就立刻拔枪,开枪打死了对方,接着把尸体扔进了黄浦江里,最后你再清理完现场的血迹,然后离开。但是枪是从哪来的呢?你离开警局后就立刻去了剩下的两处命案现场,在离开警察之前,我不认为你会把手枪带在身上。如果说你身上出现手枪,那肯定是离开警局之后的事情。那么手枪是从哪来的呢?答案就是第二起命案的发生地,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要亲自去往第二起命案的事发地处理死者的原因,不只是为了杀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拿走武器,因为枪属于违禁品,在计划正式开始前不能一直带在身上,否则可能会提前暴露,所以必须把枪藏起来,那么藏在哪最合适,在你计划好那天晚上的所有行动后,你就找到了最合适的地方。你把手枪埋在了那片实验种植田里面,事先用布包裹,再埋在那里,再让你们的手下郑子科负责看守,等到时机成熟,在去那里把枪取走,那片地区的土壤我派人进行过化验,除了发现那里种植植物的根系是经过基因改造处理的,还在一同提取出来的土壤里发现了多硝基硅,那玩意就是枪油。手枪长时间的埋在那里,子弹里的枪油就因此渗透到了土壤里”。
“以上均为你的想象,如果你因为言辞就说我是凶手,那你这说的太牵强了吧,如果你因为我说出的这些奇怪的语句就认定我是凶手,那才是真正的妄下结论”。范书闻得以且嚣张得说道:“言辞是不能当证据的,林先生,请问你究竟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就是凶手吗?”。
“昨天晚上我们不是交过手吗?你还从摩托车上摔下来了呢,你现在身上肯定有伤”。身后的于文晗喊道。
“我有伤我就是凶手?真是强词夺理。就算有,那也是我在别的地方不小心弄伤的,根本不能当证据,你们无法证明这就是我在现场弄伤的”。范书闻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这混蛋”。于文晗气的咬牙切齿到。
“别激动”。林嘉华转头看向眼睛已经瞪圆的于文晗,伸手示意他和后面的其他人别在说话。然后他回头再次看向范书闻说道:“证据我有,就是你的鞋”。
“什么!?”。
“之前不是说了吗?你的这双鞋还挺名贵的,所以给人的映象比较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穿的就是这双鞋,昨天晚上你穿的也是这双,现在你同样也还穿在脚上。昨天晚上杀了死者章佳毅的时候,你用的也是手枪吧,虽然警方还没找到她的尸体,不过命案现场已经证明了她遇害了,她家现场的地板上有弹孔的痕迹,而且地板上也没有找到喷射状的血迹,这就说明了她当时是躺在地上,紧贴着地板的情况下被你开枪打死的。也就是你当时是把枪指着她,指着躺在地上的她,也就是指着下面开的枪。如果你是对着下面开的枪的话,那你的手还有整个胳膊肯定都必须要放低,也就是说子弹是斜向下的射出的,那一同伴随从枪管里喷射而出的硝烟,它们的方向肯定是向下,以及向后的。那样的话就肯定会沾到你的鞋子上,案发后你的衣裤可以换,但是鞋子你却没有换,就算你反复擦拭过你的皮鞋,鞋子上的硝烟痕迹短时间内也不会散去,只要让鉴定科的人鉴定一下,你鞋子上的硝烟成分和几处命案现场的硝烟成分是不是一致的,就可以证明你就是这一系列案件的真凶,那个潜伏在上海,负责帮助叶莫南实行这一切命案的杀手,那个在这里屡犯血案,犯下这一系列罪行的人就是你——范书闻”。
“请你把鞋脱下来,交给我们”。丁伟从身后走向前说道。
“好的”。范书闻慢慢的弯下腰,准备脱下自己的鞋子,然后趁众人不备,悄悄的打开了自己办公桌的抽屉。
“不对,快趴下”。林嘉华看见了这一幕,顿感不妙,迅速推开身旁的丁伟,然后立即掉头,转向他身后的那三个同伴,迅速飞扑过去把他们扑到在地方。
“嗖——,那是消音枪的特有声音”。
“唔”。做出一系列动作的林嘉华留给自己躲闪的时间显然不够,只见他捂着胳膊痛苦的呻吟着。
范书闻从抽屉里取出手枪,迅速开枪攻击着众人,面对这突入起来的一幕,几名警员躲闪不及,被子弹打中,倒在地上,但所幸都没有伤到要害。
反应过来的警察也是迅速拔枪反击,不过范书闻也是预料到了这一点,因此并不恋战,先火力干扰警方行动,在利用警方躲闪还没有拔枪之前的时间间隙,就迅速向后开了几枪打碎了后面办公室的玻璃,然后趁警方拔枪对准他之前,迅速向窗边跑去。
“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我”。
范书闻迅速从楼上破窗后跳下,跳到一楼后,迅速向一名准备开车回家的人开了一枪,接着抢了对方的车迅速驾车逃离现场。
“我暴露了……”。范书闻驾车逃离,然后他迅速在车里打电话通知道。
“追!”。
楼上的警员迅速跑到窗前,向他射击,接着看到楼下的情况后,丁伟急忙下令一部分人留下来呼叫救护车,剩下的人迅速上车追。
“嘉华,你没事吧”。苏木看见被枪击中的林嘉华说道:“你中枪了!”。
“操,不打头打老子衣服是不是,没事,只是擦伤,子弹在我胳膊旁边插肩而过”。林嘉华看着自己伤口说道。
“赶紧去医院,你受伤了”。黎川瑾说道。
“小伤,没事、没事。包扎一下后,几天就愈合了”。林嘉华说道:“关键还是他,绝不能让他跑了。那个楼下的人现在怎么样了?”。林嘉华走到窗边问道。
“没事,子弹没有打中要害……”。楼下上前检查伤势的刑警向上喊到。
“那都很好,现在去抓他”。林嘉华捂着伤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