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个人缓缓走进殿来。
一个身着素色长衫,宽袖青摆,透出一股不染世俗的清高气质。一条另类的青蓝色的头巾将头发高高竖起,发带飘在后面,浑身散发着一种与世无争的素净感。
另一个看着年龄稍长体型微胖的人,背部结实,膀大腰圆,留着络腮胡子,看着有点糙。但是明显为了来这里已经精心整理过了。穿着粗布衣,腰间系一条粗布腰带,走路带风。头发随便挽起,绒毛乱飞,也是一条系了很久的布条管起。
身后紧跟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的,穿着大氅抬着带着帽子的女子。
三人过来,齐齐给皇帝跪下行礼。
“起来吧,你们是谁呀?”皇帝问道。
糙汉开口道:“小民是世子妃的舅舅,我看着她长大的!由于世子妃的母亲听闻噩耗,如今一病不起,小民就来了!希望给自己的侄女讨个公道!”
带糙汉说完,就乖乖地闭口了,垂下头,等待着问话。
皇帝奇怪道:“世子妃我记得父母健在,这母亲生病了来不了,怎么舅舅来讨公道,而不是父亲。”
糙汉抬头看看陛下的圣颜,像是被皇帝的天威吓到一样,一下振奋了精神,但好像又被天威气概惊吓到了,垂下头,嘴里嘟嘟嚷嚷地嘀咕着什么。
最后鼓起勇气,徐徐地说道:“姐夫就在外面,小民心急侄女,所以先进来,小民是看着侄女长大的!所以更加的心疼。”
“奥!”皇帝恍然地点点头,像是被这样亲情感染似的。
“那这位是谁?”皇帝将视线转到旁边清秀素雅的人身上。
“小民是司小平!和世子妃有过娃娃亲,但是后来退掉了!”
“你们来想证明什么?”皇帝问道。
“为世子妃申冤!”司小平的眼眸一下由平静蓦地充满了愤恨看向元继。
“三个月前刮风下雨的雨夜,我在城郊三十里处的乱葬岗里,目睹了世子妃被暗杀的全过程。”
这话一出殿里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元继心头一震。三十里地的乱葬岗不就是前两天他和元恂骑马去找叶小蝶的地方吗?三十里地的茅草屋?
只听司小平继续说道:“两年前世子妃成婚的那天,我离开了金陵,去了中原投奔亲戚去了。自己本来远离伤心之地,在一个新的地方开启新的人生。”说道此处,司小平跪下:“陛下,小民请罪,小民现在是天朝的子民,但是并没有叛国!小民永远也是周国的子民!”
听他这一说,周围传来一阵极低的冷笑声。
“说正事!”皇帝也没好气道。
“那天小民回来接家人要离开,想找世子妃娘娘告个别的,可是我在茶馆等了一上午没见到世子妃来,就想去问问。”伸手指着这个苏婉,愤怒地说道:“就是她说,是我要勾引世子妃将我赶了出去!”
“直到夜晚我看到她和管家将世子妃捆绑了出去,拖到城郊的三十里地,看他们挖坑,将世子妃捅了一刀丢进去,他们还说了很多话,可惜我离得太远,没有听到!他们将世子妃活活掩埋!直到打雷刮风下雨,他们才慌忙离开!”
“待他们走后,我过去将世子妃抛了出来,可是世子妃已经死了!我又将她掩埋!”
话到此处,司小平的神情非常忧伤,将近绝望凄然地说道:“直到前几天,高丞相找到我要查世子妃失踪真相,我才从佛门归来!”
皇帝一听愕然,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亲手埋的?你确定是世子妃,不是别人!”
司小平跪下双手叠抱举过头顶,神态绝望又万分笃定地说道:“小民的命子啊世子妃死的时候,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也就相当于行将就木的一身皮囊而已!小民用自己身家性命作为担保!”
“请求陛下给死去的世子妃还一个公道!”
“你血口喷人!”苏婉慌忙地指责道。
急忙跪下,哀婉地说道:“民女也是身不由己!那天我也是受人胁迫,被绑架去的!那个管家受了谁的命,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啊!那天我被绑架了过去!我还被欺负了!”说着眼泪一下从眼眶里流出,拿起手绢轻轻地拭泪,惹人疼惜!
这下群臣又随着苏婉的眼泪唉声叹息起来,暗地里开始骂元继的伪善。
皇帝听得也懵了!现在可以确定的事世子妃已经死了!
元继默默听着,心里也一阵难受。从这两人的只言片语里猜疑出世子妃确实曾经出事了?
可是脑海里清晰回想到叶小蝶的明媚的笑脸,说着:“我叫聂安健!寓意就是平安健康的生活!”
不对!那她怎么成了叶小蝶的?自己的世子妃自己确认过姓名,叫叶珍,小名小蝶!将军府里的佣人们也都称呼为,小蝶夫人!说是因为她喜欢听人这样称呼她!
怎么回事呢?元继脑子里乱成一团!已经听不进去司小平将整个那晚的发生的事情又详尽地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叶小蝶!不知道太子能不能将叶小蝶带过来?他再怎么抵赖,巧舌如簧也辩不了这些真凭实据的指认,况且他也认为他们所说的,也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
十指连心的痛,叶小蝶是真的深刻地真挚地领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绝望!嗓子都喊哑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令皇贵妃振奋的消息,停下了对她身体的肉刑,而欢快地坐在她平时坐的位置上,喝起茶来!
张总管躬着身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说道:“现在已经开始,三司会审当着陛下的面,只要世子妃失踪的事情一旦做实,元家必会失去陛下的信任,失去朝中人的支持,更重要的失去了民心!元家不死也得扒成皮!”
“只要元家倒了,太子失去最大的支柱!恪儿就有机会了!”
叶小蝶心里嗫嚅道:什么?元家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