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面镜子!”少女平静的看着窗外的一轮太阳,即便双眼会被灼伤,仍然不肯移走目光。
“可是亲爱的,已是世间最瑰丽的宝石的你,何须那等俗物?”阿赫玛尔说着,对她伸出手想要把她揽进自己怀中。
但是少女低下身子轻易的躲了过去,他挥过的手臂还恰巧被女孩头上的角冠划过,留下一条红色的印记……
“是吗?我并不需要俗物?”少女转过身走在了前面。她的声音从前面幽幽的传来:“走吧,我有些饿了。”
……
看着桌上的食物,玛莉卡塔总算开心了一些,不管是绿汁脆球还是烤肉卷,无论奶香鱼肉或者黄油鸡,都是她的最爱。
但……
绿汁脆球的味道吃起来就像是臭了的鸟蛋,伴随着让人反胃的辛酸。
烤肉卷硬的可以用来砸开椰枣的核。
鱼肉很好吃,牛奶也很香甜,但是奶香鲜鱼,这二者凑到一起时,牛奶透露着牛粪的味道让腐败的鲜鱼变得恶心,细细小小的鱼刺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去埋伏她。
黄油鸡的话,因为厨师把黄油放多了?还是本身鸡肉就太过肥了,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是活了几千年的油腻男……恶心至极……
“我不吃了,我去花车上等你,阿赫玛尔。”玛莉卡塔把自己面前的盘子往前一推,就气鼓鼓的走了……
花车慢慢的从这到那,由远及近……
天空,太阳,星辰,周而往复,三月当空。
沙漠簇拥的翠绿,
三个问题,
满溢的葡萄酒,
智慧的域主……彻知的君王……
森林,溪流,影子,沉沉的睡去吧,记得要先去一下厕所,浮……芙盘的女主人。
“我想要一面镜子……”
……
无尽的黑暗,覆盖在她的梦境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被照射进房屋的刺眼阳光给吵醒了,她有些恍惚,看着阳光,刺眼……当她看到别处的时候,任何位置好像都能看到太阳的光斑了。
侍女们
待她
“你
看着桌上丰盛的美食,她很开心……
然后狠狠的把桌子掀了。
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吃,推开门走向花车……直到她坐上花车后,阿赫玛尔姗姗来迟,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轻轻的递给了她。
“你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这样会饿坏自己的。”
“有很久了吗?不过是一顿早饭而已。”浮盘的女主人无奈的说道。
“吃点东西吧,不然你会受不了的。”阿赫玛尔见她并不伸手去拿,便帮她拆开了那个小包裹,里面是两张黑乎乎的小薄饼,看起来应该是那种脆饼吧。
“是椰碳饼,厨师专门为你做的。”“嗯,这东西真的能吃吗?往人胃里塞干燥剂也不过如此吧?”脱口而出的话,像是很久以前就听过了。但是玛莉卡塔却忘记了是在哪里听过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几千年前?还是很久很久以后?几千年后?
[‘往人胃里塞干燥剂也不过如此吧?’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什么,好像有个家伙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吧?但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了?会是谁说的这种话?]
芙盘的女主人还是轻轻的咬了一小口,脆脆的椰碳饼……然后狠狠的把两张椰碳饼丢在了阿赫玛尔的身上。
“带着你的椰碳饼滚下去吧!”芙盘的女主人咆哮着!
一切都不真实,浮盘的女主人,带着怀疑的眼神望着彻知的君王。三个问题,一杯满溢葡萄酒,跨过溪流,厕所,毡毯上的梦……
无尽的黑暗,覆盖在她的梦境上。
无尽的黑暗,覆盖在她的梦境
无尽的黑暗,覆盖在她
无尽的黑暗,
无尽的黑暗,耀眼的光斑……她盯着太阳驻足观看,让世界只有太阳的光斑。
椰碳饼……
[‘我要点名批评某个须弥美食’]
“我想要一面镜子。”
[‘须弥美食’]
椰碳饼……
“我想要一面镜子。”
[‘往人嘴里塞干燥剂。’]
[‘须弥美食’]
[‘须弥美食’]
[‘往人嘴里塞干燥剂’]
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椰碳饼
……
喝醉的玛莉卡塔挣脱了搀扶她的侍女,发疯一般的冲到了溪流边上,但湍湍的水流即便是月光的照耀,仍然无法映衬她失落的面颊……
“我想要一面镜子。但是我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一面镜子了。”芙盘的女主人伤心的说道。
[‘我要点名批评一个须弥美食,往人胃里塞干燥剂也不过如此。’]脑海中的那个人,那个影子,有些清晰又有些浑浊。
“于晨间造访我脑海的那位来客。您究竟是谁?”
[于晨间造访我脑海的那位来客,您究竟是谁?]
浮盘的女主人,小声默念。
芙盘的女主人,心中思索。
此刻,彻知的君王来到了她的身边……手中捧着盛满葡萄酒的陶罐。
她转过头,醉醺醺的说道:“智慧的域主啊,世人皆赞颂你的知识,但是,我也真正的考察过了,你无愧那个名字。大慈树王,能否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君主浅浅的一笑,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她的第一个问题,然后又侧着头示意她问吧。 “我有个奇怪的梦,我是现在的花神,我是往日的仙灵,被有翼者判罚,我等仙灵失去我等的权柄,自甘堕落?但是未来的某一天,我是否会成为其他人,与现在格格不入,又或者说现在与未来格格不入?”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一个人也会有他不同的身份,就像是一个父亲,他也是某人的孩子,女子的丈夫,也可以是士兵,是谋士,是园丁,是恶棍。但是,你……仅仅是你,在这里,你只有一个身份。芙宁娜……”
“芙宁娜……我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那么,大慈树王……”
君主浅浅的一笑,摇了摇头像是又在否定她的第二个问题,慢条斯理的说到:“这里可没有大慈树王,她并不在这里。确切的说……”
她思考着用什么来做比喻更合适。
“你是误入此地的雀鸟,那是挖掘陷阱的土拨鼠,而我是枝头的毒蛇呀,呵呵。”君王痴痴的笑着!
“土拨鼠挖好陷阱,雀鸟落入捕网,毒蛇咬住尾巴……”毒蛇痴痴的笑着。
“为什么要让我困在此处?”雀鸟低声问道。
“这并不是我的主意,这是土拨鼠的,因为……”毒蛇痴痴的笑着。
“住口,大慈树王,你背叛了我!你答应过我的!”此时此刻,阿赫玛尔,亦或者说,土拨鼠……来了。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什么,土拨鼠,我只是告诉土拨鼠,不要再沉迷下去了,她不是玛莉卡塔……”毒蛇痴痴的笑着。
“不,她就是,她回来找我,找我们了。”土拨鼠吼道!
“土拨鼠可不可以不要以这种语气说话呢?我和我,不过是他精神世界中的大慈树王和他自己该有的‘样子’,我和我都不是当事人,何必拘泥于此?”毒蛇痴痴的笑着说着,又癫狂拿出一面镜子,然后丢给了芙宁娜。
“我想要一面镜子,谢谢你……”芙宁娜说着,用那面圆圆镜子照射着自己,她那么开心,因为这个圆型的东西,不再灼痛她的双眼,不会让她眼中出现光斑。
她从未改变,她还是她自己,所以她用力掰断了头上被强加的角冠,不是玛莉卡塔,只是可怜的雀鸟,可怜的芙宁娜。
“每当梦境来临,我都会睡在毒蛇的盘绕中,每当黎明时分,土拨鼠都会带我离开,白天过后,我会再找到毒蛇,这个梦境就是基于曾经的三王第一次会面发生的故事,不,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梦乡吧,这里,就是黄金梦乡了吧!”
毒蛇开心的拍着手。
土拨鼠愤怒的跺着脚!
毒蛇拉住了芙宁娜:“嗯,你说的很对,这里就是黄金梦乡,是阿赫玛尔倾尽一生想要打造的完美世界!”毒蛇说完,她高声歌唱起来,树木开始萎缩,沙漠开始退去。
一切的一切都静止下来,飞鸟,游鱼,晨间的夕阳与傍晚的朝露。
当一切回归大地后,三枚月凉悬在空中……
“我就是阿赫玛尔,我清晰的记着我挚爱的模样,不会错的!请你留下来吧,浮盘的女主人,这里没有预言,这里无人需要拯救,这里没有悲伤……”土拨鼠张开双臂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