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实在按捺不住,它试探着向前窜了一步,却得到了少女的威吓。举起的石头用力挥动,野兽有些害怕又后退了几步,却发出瘆人的声音,就像是笑声一般,它趴在地上,似乎看出了少女大概也是强弩之末,那么等她死了就好。
她已经没办法离开这里了,只要她转过身,可能野兽就会扑上来吧。
又这么僵持了一会,那野兽似乎饿的难受,便先发动了进攻。它发疯一样窜了过来,少女用手里的石头狠狠的打在它的头上,只不过如此虚弱的她恐怕没多少力量了。
芙宁娜眼睁睁的看着那野兽一口咬到了自己的小腿上,但根本没有血液流出来。她有些绝望的看着那家伙噬咬,只觉得死亡应该临近了。但除了撕裂的疼痛外,她还活的好好的。
[这是怎么……怎么会是?]正在思考的时候,那野兽的噬咬越来越甚,少女立刻拿着石块狠狠的一下砸在它的头上,便只剩下一阵阵的呜咽声音,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没有活路了吧?
[为什么,我没有死?]少女有些奇怪,却发觉她的生命值只剩下一点,这攻击打下去,怕是早死才对。只不过她忽略一些东西,比如说。她还有一定的防御在,刚才的攻击,或者说这种放在平时有些不痛不痒的攻击,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连防御都破不了。自然也就不掉生命值了,大概的意思就是……
「狼」对你发动了啃咬技能,你被啃咬技能击中,受到了了0点伤害,大概就是这意思。
虽然没有伤害,可这疼痛却是实打实的,疼得她人都精神了好多。
就在她准备站起身继续往枫丹廷走的时候,路边传来了机关的马达声音,少女循声望去,却看到两个她熟悉的人。克洛琳德和夏沃蕾……
“我……我在这里……”她用尽气力喊了几声,总算给那两个人引了过来。
“你是……水神大人?”克洛琳德有些惊诧,她吃惊于眼前这个狼狈的女子,她腿上被还咬着一条干瘪的狼尸。身体上更是布满各式各样的伤口,有些还在流淌着液体,却也不像是血液。
“我是,我是芙宁娜,快带我回枫丹廷……”
“芙宁娜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边究竟是什么在战斗?”
“是……是大审判官,他与某个我不知道的生物在战斗,只是为了保护我,就给我先送出来,我受了伤,带我回枫丹廷……快一点……”
这两个人也没有任何怀疑,便给芙宁娜扶上了那个发条机关上面,随后三人便极速向着枫丹廷冲去。过了有一阵,才抵达沫芒宫的门前。只是,她不小心从机关上面摔了下来。却很难在支撑起来自己的身体。只是太过虚弱,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还是被夏沃蕾扶着站起来的。可芙宁娜早已走不稳路,最终不得不让这两人给她搀扶到了水神的房间。
而回到房间后,那位神明就表示要谢绝一切访客,一切政事,更拒绝了任何人探视,乃至医生的到来。
她进了房间就脱掉了外套,拖着有些结痂的身体,跑到浴室里洗了一个冷水澡。一个让她打着哆嗦的冷水澡。
[我……不能睡……]她握着那把曾经剪掉长发的剪刀,紧紧的握着。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
黄沙小岛上,这里的天空有些奇怪,那维莱特觉得很怪异。这天色偶尔会暗下来,只是当黑暗来临的时候,女儿会哭泣的往他怀里钻。而他也有一种预感,倘若世界彻底暗淡下来,那么一切的世界的根源都会被冻结,那是永恒的冻结,意味着生命的长夜,永恒的死亡。
可不知为什么,才黑下来一点,马上天空的太阳就会放出夺目的色彩,让光明照耀海洋。
“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小丫头在他怀里,有些怯生生的问着。
“你妈妈在外面与怪物们战斗着呢,因为怕波及到瓦尔兹所以才弄了这样一个世界保护你,同时也保护爸爸。”那维莱特如此说着。
而阿蕾奇诺小心翼翼的听着他们父女的对话,她自然盘腿坐在那里,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手掌也托着脸庞。她大概有自知之明,知道那帐篷不属于自己,也不打算进那里去。
可他们的对话令人深思……
[这小丫头的妈妈,是芙宁娜?还是那个叫渊澄的女人?]她有些奇怪,因为女孩之前可以肯定就是水神的女儿,但现在,那维莱特却说她母亲正在和外界的怪物战斗。那么……
[那么她的母亲,外面那个蒙着眼睛的女人就是了,可她也是水之魔神的女儿,也许……]
[水之魔神就是那个……]
“呵!”一股疼痛钻入心脾。疼得她一阵失神。这感觉,像是一把签子狠狠的夹住头皮将她提了起来。
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一天还是两天,甚至更多,无论那个都有可能。
就在阿蕾奇诺以为他们要永远囚禁在这牢狱中时,大审判官和他的女儿却消失不见了。
阿蕾奇诺这才自言自语的说着:“那场战斗结束了?”
……
那维莱特和他的女儿刚出现就觉得好像被水溅湿了。此时才发觉不太对劲,但这时,又是一阵奇怪的声响,或者说,这空间的开启像是厕所的抽水马桶一样,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音。仆人与那维莱特和汐予不一样,她被具现在门外。
阿蕾奇诺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少女的房间,却发觉好像有人躺在床上。看那身型与轮廓,应该就是芙宁娜本人才对。
[所以躲在里面的是真水神?这个睡着的,大概就是所谓的傀儡了吧?]阿蕾奇诺暗自想道。
但那维莱特就没有那么多要想的。他只是审视着倒下的少女。那少女就这么伸出腿,坐在墙角那里,任凭冰冷的水洒在身上,让她时不时的一阵抽搐。
“那……那维莱特……”她挣扎着想要给他抱住,或者……这七天的时间,她从来没有这般难过,迫切的想要看到他。
可惜的是,虽然她的「生命之契」被解除,按理说力量早该恢复的,但足足七天的不眠不休,她的精神恐怕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了。
看着她向后坐了过去,那维莱特急忙伸出手拉住了她,此时一把剪刀,落在了地上。不过那刀子有点奇怪,因为它是从女孩身上掉下来的。
芙宁娜赤着身体,只用一块被冷水浸湿,浸透的毛巾包裹着自己,这大概不会带来温暖,倒是会冷的让她崩溃。
那把剪刀从她裹着身体的大毛巾里掉了出来。那维莱特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把这东西拿到这里,为什么洗着冷水澡?
可稍微掀开浴巾的一角,是隐藏的是无数个连成片的戳伤……
她在这七天里一直把自己关在淋浴室任凭冰冷的湖水洒在身上,吃住都在这。若是困意来的又急又猛,便要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戳上一刀。
这伤害破不了防,自然不会使她死亡,但还是那句话,疼痛是实打实的。
芙宁娜抱着他,却让大审判官感受到一股恶寒……这冷冽,既有来自她的身体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