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夏月翻出了帽子口罩和墨镜,又套了个外套,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她撕开一张传送符传送到市区,还是怕被认出来,只能挑了个人流不是很多的小路开始等待。
足足蹲了半个小时,才发现一个拄着拐杖要过马路的奶奶。
这条路比较偏,斑马线两边没设红绿灯,车流虽然不密但也时不时会开过那么几辆。
车与车之间的距离足够年轻人跑着过去,但对年纪大点或者行动比较迟缓的人来说,这点距离是远远不够的。
那些车又没有慢下来的意思,老奶奶就只能一直站在路边等。
夏月把口罩又往上扯了扯,走到斑马线上抬手示意来车慢下来,然后过去扶着老奶奶。
“奶奶,您要到对面去吧,我陪您过去吧。”
顺利抵达马路对面的同时,系统提示也跳了出来。
【扶老奶奶过马路,功德+1】
夏月随后又在路上捡了个饮料瓶扔进垃圾桶。
【主动清理路面垃圾,功德+1】
她想了想,把饮料瓶捡了出来扔到地上。
【乱扔垃圾,功德-1】
再捡起来扔回垃圾桶。
【主动清理路面垃圾,功德+1】
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
就算不是任务,只要做了常规意义上的好事就能加功德值,做了坏事就减功德值。
这么看来系统的功德值似乎不是随便杜撰的数字,倒像是把本来属于天道的计算功德的职能给数字化了。
这就更奇怪了,如果真的能和天道扯上关系,那这个系统到底什么来头?
不用问也知道系统不会告诉她真相。
一涉及到这种关于系统的来历啊,目的啊什么的,系统就会原地装死,八竿子打不出个屁来。
不过既然是和天道有关,那说明它至少还是靠谱的吧。
不然突然出现个能莫名其妙在你脑中说话,还用本命灵器“威胁”你强买强卖的东西,真的不像个好人能做出来的。
既然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她就直接传送回家了。
夏月把小型传送阵摆在了房间北边的那扇窗户边,从这扇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夏家的后花园。
她传送回来的时候往外瞄了一眼,正好看到夏烨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花园的椅子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些什么。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白日里色彩缤纷的花园也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阴影,空气里一丝风也没有,整个花园就和坐在其中的夏烨一样定格着,看上去无比落寞。
看着这样的画面,夏月心中突然也有点难过。
大概是原身对父亲的情感在影响着夏月,她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那种难受依然没有好转。
她叹了口气,认命下楼往花园走去。
夏烨听到了声音转头看过来,看到夏月的瞬间,掩饰住了脸上那有些伤感的表情,“小月怎么来啦?”
夏月在他边上坐下,开口问道:“是在想夏骏的事情吗?”
似乎没想到夏月会问他这个,夏烨愣了一下才回道,“他以前,一直是个很好的哥哥,我不知道我们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如果换个人来揭穿夏骏做的事情,夏烨可能都不会相信。
可夏月把证据明晃晃摆在了他眼前,夏骏还亲口承认了。
夏骏做的事情,不仅仅是针对他,还会伤害到他的家人,这是夏烨说什么也不可能原谅的地方。
从小一起长大的最亲的兄弟,最后因为利益甚至要致他于死地。
可见再浓的血缘亲情,也经不住贪婪和嫉妒的冲刷。
这让夏烨不可控制地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他的三个孩子最后也走向了他和夏骏的结局该怎么办,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这种害怕的感觉。
难过和害怕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乱了起来。
偏偏这件事并不适合向任何人倾诉,他本来只想躲上片刻自我调理一下,没想到还是被夏月看出来了。
夏月也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头脑一热下来了,结果问了一句之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父女俩就这么并排坐着谁也没再说话。
在夏月数到第33朵茉莉花的时候,夏烨终于打破了这种沉默,“小月,你说,会不会有那种能控制他人行为的法术什么的?”
“就像我之前一样,被鬼上身了。”
“如果你问的是控制人的法术,那确实是有的,”但夏月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但如果你是在问夏骏他是自己选择这样做的,还是说被什么控制了。”
“那我的回答是没有,他没有被鬼上身,也没有被控制。”
“这样啊。”夏烨叹了口气,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被排除干净了。
看夏烨这样子,夏月知道自己给出的大概不是他想听到的回答。
本来想来安慰人的,现在看来反而起到了反作用呢……
夏月尴尬望天: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夏舟的声音无比及时地传来了。
“爸,小月,吃饭了。”
夏舟握着佛珠走过来,这一刻,夏月好像真的看到了他身上的佛光。
什么叫救星,这就叫救星啊。
夏月赶紧起身走过去,想着下次安慰人这活还是考虑考虑再接吧。
三人离开花园往家里走去。
“爸,我听说大伯的事情了,”夏舟的声音平和而安定,“您不用担心,我们不会的。”
“小月也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站在她这边的。”
夏月听到自己的名字,心想这里面怎么突然还有她的事了。
她疑惑地看向夏舟,觉得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
可夏烨听完这话却停下了脚步,整个人好像也放松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向夏舟点了点头,就继续往前走了。
夏月用胳膊肘顶了顶夏舟,轻声道:“哥,还是你厉害,爸爸好像没那么难过了,不过你刚刚说的是啥意思啊?”
“没什么,你只要记得这句话就行了,”夏舟低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抬手揉了揉夏月的头,把她的头发揉成了炸毛,并趁着夏月反应过来之前赶紧抬脚离开。
“走吧,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