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施暴行为持续六个小时中止。
小小的鼻梁上出了一层薄汗,江未名清醒又昏迷了几次,现在沉沉的睡着。
周成峰侧头轻吻她的睡颜,随后起身去洗澡。
清晨,阳光温柔和煦的照在小院,墙角摆放许多鲜花和绿植,在微风的吹拂下,花叶微动,一派盎然生机。
周成峰穿着宽松的休闲裤,上半身光裸,刚洗完澡还带着水汽。
他推开客厅的门,站在屋檐下,点燃了香烟深吸一口,苦涩入肺,随后从鼻腔里缓缓吐出。
浓烈的烟雾飘渺在空中,他仰起脖子远望澄净的天空,后山碧绿的青翠入眼。
院落周围风景很好,有山有水有竹林。
下次有机会,他想带江未名泡温泉。
保镖打开大门,李斌开车进来,下车时手里提着刚买的早餐,他走到屋檐下,说道:“周董,新婚快乐。”
周成峰扔掉了烟头,用脚尖碾碎,蹙着眉问:“凌夜呢?”
“小黑去追他了,在月湾跟丢了,现在正在找。”李斌问道:“要直接杀了他吗?”
周成峰摇头,“不动他。”
“周董?”
“让他过来,我要他死在江未名面前。”
李斌知道周成峰不会放过凌夜,但惩罚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是要他命,而且,周成峰和凌夜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血脉里也流着一份相似的血,怎么能不顾旧情呢。
“周董,您真要杀了他?他母亲可是夫人的亲姐姐,您要是杀了他,怎么和夫人交待?”
“没人能预料明天。”周成峰拧着眉说道:“边境动乱,他的死不过是一个意外。”
“周董?为什么?”
自从上次周成峰失踪后,他再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脾气暴躁,做事也越来越不顾后果。
李斌不明白,“您就因为一个女人和手足自相残杀?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她是周太太,放干净你的嘴。”
“是。”李斌颇不服,但只能服从道:“是我多言了。”
周成峰回到房间时,江未名还在睡着,因为互相折磨,江未名脸色格外苍白,睫毛上还挂着泪水。
她的呼吸很轻,他知道,她应该醒了,只不过不想理他。
他们不争吵,平静的呆在房间里,这样平静的日子,是难得。
他默默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出手,用食指给她擦干泪痕,“哭什么,凌夜还没死。”
指腹摸上江未名的脸,她就睁开了眼。
眼睛又红了,她说:“你会放过他吗?”
指尖一顿,周成峰眼底闪过憎恨,她的话,恶心到他了。
周成峰收回手沉着脸起身,换上黑色西装,扣好袖口,配好枪,没看她一眼,径直出门去。
他步子大,走的沉稳,江未名盯着他背影看,周成峰左脚落地后迈腿慢,似乎有点不听使唤。
他的腿伤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江未名忍不住问:“你究竟想怎样?”
“自己命也不要了?杀了所有的人?为了什么?报复我?”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查林屿枫。”周成峰停顿在门口,背对着江未名,冰冷开口,“我答应过你。”
“我会找到他。”
要她清醒。
不再疯下去。
在特护病房时,周成峰陷入昏迷,他虽然不能动,但江未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他昏迷时,世界浑沌挣扎,大脑迷离混乱。
他能听见江未名的声音,却说不出口。
她说坏人不长寿,她说有点遗憾,她说想要遗产,她说爱林屿枫。
他想睁开眼,他想看看她,他想告诉她,别怕,没关系,我可以死,遗产可以给你,林屿枫可以活,我可以放过你们。
因为这个念头,他顽强坚毅的醒了过来。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黑暗深渊中的微弱光亮。
不是救赎,是诛戮。
字字伤他心扉。
可以。
他可以,一件件完成。
成全她这个疯子。
“我一定会找到林屿枫。”
死生不惜。
江未名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她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一些燕窝。
白日里周成峰都会出去,但晚上无论多晚,他都会回来。
小院里只有江未名一个女生,保镖们训练有素,只要她不逃跑,他们也不会多看她。
江未名洗漱后,坐在窗边看天上的星星,因为她太无聊了,没人能陪她说说话,她只能坐在这里发呆。
外面传来汽车的声响,今天周成峰比昨天早了一个小时回来,江未名跑到房间躲在床上装睡。
卧室门打开又关闭,脚步声逼近,周成峰站在床边,把手里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床尾,解开纽扣,脱掉白色衬衫,随后裤子也脱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床边一沉,周成峰掀开被子挤进来,江未名已经睡在了边边上,周成峰还往她那里躺。
周成峰也没管江未名睡着没有,反正他刚回来,没有一点睡意,身体内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暴动。
他低头吻上江未名,把她弄醒。
腰被他攥着,江未名的呼吸也被他夺过,她出不来气,只能抗拒的拍打他坚硬的胸膛。
没有理由,周成峰扒开她的睡衣欺负她。
他的心情似乎不好,他不和她多说话,只是闷头做。
只要他来,江未名就会为凌夜和郑彦风说些求饶的话,断断续续的调子破碎不堪。
周成峰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任何男人的名字,他伸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江未名被他弄疼了,就在他手上留下咬痕。
他们像嫖客和妓女,白天不见面,晚上关灯做事。
他摆弄她的身体,亲吻她的喉咙,二人之间不会过多交流。
唯一例外的事是结束之后,周成峰不会离开,他会抱着江未名,或者是依偎在她怀里。
周成峰格外享受事后腻在一起舒畅温馨的感觉,他贪恋她身体的温度。
江未名脸上的汗水将额头上的碎发都打湿了,她抬眼看到周成峰的胸前除了车祸留下的伤疤外,还多了好几个红色的指甲印。
他说,她要是再抓他,就把她指尖全部剪了。
江未名不愿意的瞪他,光秃秃的指尖不好看,稍微留一些才好看。
周成峰伸出手给她看,他的指甲为了她都修剪了,江未名用被子蒙在头上,不想搭理他。
周成峰笑了笑,躺在床头抽着事后烟,他在心里计算着,他们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
江未名每天都只能待在房间里,她想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她抓着周成峰的手,跟他说:“三个小时,就三个小时,那么多保镖看着,我又不会飞,你就让我出去,可以吗?”
周成峰摇头,拒绝道:“你不听话。”
“你总想跑,万一真飞了,我可找不到了。”
江未名觉得自己已经够听话了,她都没有抗拒他每天做的事,他还想怎样?
周成峰不同意,她就闹,“那两个小时可以吗?我需要晒太阳,你一直让我待在房间里,我会发霉。”
周成峰不理她的哭闹,继续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电视,他把江未名逼的狠了,她就咬他手。
江未名在他怀里闹了半个小时不消停,四十分钟的电视很快就结束了,周成峰这才有心思理她。
他关了电视把她抱到怀里,吻着她问道:“气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