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殿下!”
白起激动地看着走来的苏言,再次拜倒在地。
“免礼。”
“方才帐下小校称你为将军,但你为何自称草民?”
“难道不曾在大乾或西域诸国担任一官半职?”
苏言好奇地打量着白起,其他人亦露出同样的好奇神色。
“草民确实不曾担任官职。”
白起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一抹无奈之色,自顾自地讲述起来。
“草民生在大乾,勉强称得上饱读兵书,欲投身戎伍报效朝廷。”
“但征兵入伍时屡屡受挫,官长每每克扣军饷,且军队疏于训练,吃喝嫖赌样样皆通,种种兵器反而生疏得紧。”
“倘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军营之中却还晋升无门,哪怕立下了战功,也必须给上面孝敬足够的银钱。”
白起说到这里,无奈地摇摇头。
“所以你看不惯这种风气,干脆脱离了军队?”
旁边的典韦忍不住出声问询,眼里少了几分警惕。
“不错。”
“我见大乾军队实在腐败,暴民每日袭扰百姓。”
“干脆联系了乡里的勇士,勉强组成了百十号队伍。”
“一路抵挡暴民,收编流民、暴民,队伍的规模渐渐大了起来。”
白起回头看了眼驻扎在原地的骑兵们,接着说道:“谁都没有想到,大乾军队前来剿除暴民时,竟然将我们也当成了暴民。”
“双方较量几场后,夺了他们的军马……”
得罪了大乾军队,白起自知大乾再没有容身之地,原本想着凭借手下的数千人马也能谋个官职,现在也宣告破产,只能转移。
一路辗转,又收了不少暴民,并与大乾军队战了数场,队伍非但没有缩减,反而越来越壮大,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一万骑兵。
“来到中原地界后,听闻殿下的贤明,我就干脆带着弟兄们投奔来了。”
“现在西域征战不休,想来能为殿下出一番力。”
白起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苏言。
听着白起这一路上的经历,苏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居然硬生生地打穿了大乾腹地,然后冲破关隘抵达西域,只能说不愧是战神白起了。
若是换个将领,恐怕早就被打散了。
“阁下远道而来,如此信任孤。”
“孤若是拒绝,岂不是寒了天下英雄的心?”
苏言上前一步,满意地拍拍白起的肩膀。
“多谢殿下!”
“白起定不负殿下恩德!”
白起激动地拜倒在地,脸上满是喜色。
众将见状,也没有觉得惊奇,早就习惯了苏言那近乎恐怖的人格魅力。
反正什么样的精兵强将,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以后也必定忠心耿耿追随左右。
这时,李存孝想到之前惊世骇俗的李元霸,站出来问道:“白起兄一路厮杀而来,想来实力不弱,要不要切磋一二?”
闻言,白起摇头一笑。
他并不擅长捉对厮杀,也不喜欢这种近乎野蛮的战斗行为。
“为将者各有所长。”
“白起不爱捉对切磋,你们也不许勉强。”
苏言看了眼李存孝,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万骑兵,嘴角勾勒起一抹轻笑,“若是你们实在好奇白起本领,何不见识见识他麾下的军马?”
“殿下之言甚妙!”
李存孝大喜,转头看向白起,连声催促道:“阁下还等什么,赶紧让将士们过来吧!”
得到准允,白起立刻掏出一柄令旗。
小巧的令旗略一挥动,一万骑兵气势汹汹地朝楼兰进发。
大地传来鼓点似的闷响,无形的肃杀之意笼罩了所有人。
“好强的气势!”
“单从气势而言,不弱于玄甲军!”
李存孝喃喃自语,望向白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钦佩。
刚才白起讲述的时候他也听到了,这些士卒的前身多是暴民和流民。
能把如此混乱无序的人们训练成一支精锐里的精锐,可想而知,白起的能力究竟有多强。
“这里观看不够尽兴。”
“一同到城楼吧。”
苏言说着,带领着白起和众将来到城楼上。
无需苏言吩咐,白起便依靠着手中小巧的令旗,指挥着一万大军摆出种种复杂多变的阵势。
居高临下俯瞰着整齐的骑兵阵列,众将眼底渐渐显露出惊容。
大家都是血火里厮杀出来的,自然能感受到各种阵法的精妙之处,方才邀战的李存孝,心中亦掀起惊涛骇浪。
“若是玄甲军与这只军队遇上,恐怕要落入下风!”
这倒不是说玄甲军的军事素养不如眼前的骑兵,而是李存孝自己不太了解大乾的种种阵法。
半个时辰后,白起收起令旗,看向苏言:“启禀殿下,操演完毕!”
“不错!”
苏言满意地点点头,“这支军队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铁鹰锐士!”
听见这个名字,苏言暗道果然如此。
略一思忖,看向众将,笑吟吟的问道:“尔等觉得如何?”
“这……”
高顺、李存孝等人脸色微变。
平心而论,他们统率的士卒绝不比铁鹰锐士差,但面对白起的指挥,不知为何,竟有种会落败的挫败感。
众将对视一眼后,又看向杀气腾腾的铁鹰锐士,只好说出心中的感觉。
见众将都意识到了自己和白起的差距,苏言也没有多说,只是嘱咐他们以后多与白起讨教讨教。
……
郭嘉派出的使者,在骑兵的护送下,很快见到了巴尔哈。
此时的巴尔哈脸上裹着白布,仿佛耻于被人认出真实身份,毕竟堂堂楼兰二王子,居然沦落成了无家可归的马匪。
这要是说出去,楼兰先祖都要为之蒙羞。
“阁下拦住我等,难道是想替墨山国报仇?”
巴尔哈死死地盯着使者,眼中闪烁着怀疑的光。
虽然使者还没有开口,他的心里却有一种直觉,仿佛眼前这人足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必再以白布缠面隐姓埋名。
“我乃北疆使者,奉北疆王之命前来见你。”
使者看了眼亮出弯刀的马匪们,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巴尔哈王子,殿下让我问问你,马匪是不是比王子潇洒快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