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细碎地照着营地,七七在大帐后面,焦急地来回走动。大家都在前面忙着,她却只能被困在这后帐里。死太子生气了,直接打马入帐,把她像布袋一样扔在后帐,只留下一句,不许她再踏出后帐半步,违者斩。
这违者斩不是对她说的,是对路南说的。这分明是在责备路南看护她不力。然后这个死太子就没影子了。
只留下一个路南,冷着脸进进出出,给她放水洗澡,给她端饭菜,给她拿新衣裳换上……
里里外外做这些活,让她吃好喝好,打扮一新坐在后帐,半步也不许她走出去。不管她是生气,跳脚,威胁,还是哀求,卖萌都没有用。
路南干脆直接靠在帐门上,闭眼不理她了。
打吧,她根本不是路南的对手。
跑,后帐就这么大,根本没办法跑出去。
她就这样被软禁了。
除了后帐上方那一角露出来的天空,她整个与世界隔绝了。
该死的风轻扬,她救了他的命,别人不来也就算了。他怎么也不来看一下她呢?
(小七七啊,你这可就怪错我了。风轻扬在某处哀叹,我怎么没去,我去了,可我进得去吗?还有,我现在非常忙,你可知道。那么多病了的士兵,就我一个主治医师,我能不忙吗?)
太阳落下,星星升起,七七数了三次,后帐的门终于出现了那个令她牙痒痒的高大身影。
辰北挑帐进来。
“要传膳食吗?”
一连几天,犹如一张弓一样僵靠在门边的路南,一见太子立马像活过来一样。整个换了一个人,跑过来,立马帮着太子殿下解下外氅,又接过他解下的面具,挂到架子上。
“你出去吧。”
辰北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憔悴,挥了一下手。
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转身走出去。
“过来。”
大手一伸,想要揽过七七。
“别碰我。”
七七手里拿起几案上的毛笔,上面还沾着墨汁呢,直指着辰北,
“你这人是不是太过份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采药的功臣,没有封赏也就算了。你居然还要人软禁我。你是什么狗屁主帅啊,有你这样——”
她还要说什么,喋喋不休的小嘴已经被一个霸道的吻封住了。
唔!
虽然狗屁太子一直不顾她的反对,这些天一直对她说着那些甜言蜜语,黏着她。可是,却还从来没有像这样,二话不说,上前就……
七七脑袋蒙圈了一下,然后就恼了。推,这男人像座山,根本推不动。骂,这嘴也不得闲啊。
没办法,七七只能来咬得了。
血,她咬破了他的舌头,血腥味带着甜蜜的味道,更加霸道,更加深入……
直到她的身体软下来,彻底放弃了抵抗……
哦,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是应该很烦,很恼,很气,他这样对她吗?
可是,
为什么?
她居然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更深地期待,一种甜蜜,一种……
该死,
她不会被这家伙给迷住了吧?
他终于放开了她,这么近地距离,七七惊讶地发现,死太子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居然散发出幽深的红光,难道这三天死太子都没睡觉,把眼睛都熬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