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她回来后,几乎没有几天安宁的日子。
门口的人都被驱散了回去,白老这时走了进来,担忧地看向了冯澄:“澄澄,你还好吧?她没对你做什么吧?”
冯澄礼貌从位置上站起,回应道:“没有。”
“没事就好。范经理最近遇到很大的困难,现在正在事业低谷期,能避着她一点,就避着她一点吧。”
“嗯。”
“那你先忙,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冯澄点头。
白老这时看向了韩玫玫,厉声道:“还不跟我回去。”
韩玫玫欲言又止,悻悻地跟着他离开。
走廊上回荡着白老数落的声音……
人都走后,屋里就剩下二人。
肖昕宇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工位上,心不在焉地站在那闻香。
安静沉重的氛围持续没多久,冯澄就被人叫去了搂下。
人一进来,同事所有人都惊讶地朝冯澄看了过去,一路目送着她进了李总的办公室。
“想不来上班就不来上班,想回来就回来,总部回来的调香师都这么大牌吗,我们公司的调香师都不会像她这样,一点工作纪律都没有。”
“我劝你小心祸从口出,她是北城大佬的情人,总部又有人在护着她,谁还敢得罪她。”
有人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现在韩玫玫不是为她转了性吗,什么事情都小题大做,也不知道冯澄到底哪来的福气,招这么多有钱人喜欢。”
“人家吸金,长得又好看,人品也不差,不知道你们都在酸什么。”
……
一进去,李总便从办公椅上站起,“冯澄。”
冯澄站在他的面前,中间隔了一个办公桌。
只是,李总却离开了办公桌,将她带到待客的茶及上坐下。
“李总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天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最近的情况。”李总一边准备茶水,一边问她道:“你觉得公司现在的氛围怎么样,对现在调香室满不满意,还有,这里的环境会不会影响你创作?”
对于他的突然关心,冯澄觉得不是空穴来风。
而她却对此不置可否,什么话也没说,深锁的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总却因此陷入了一阵尴尬之中,道:“是这样的,总部很看重这次招标会,他希望我们参与竞标的人中,有可以中标的作品。”
冯澄提醒道:“公司调香师不止我一个参与了竞标。”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落标了,总部那边肯定是要追究我的责任的。”
“我有没有中标是我的问题,当初是我申请回来的,怎么成李总您的问题了?”
“你突然请这么久的假,总部以为是你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以为是我们分部出了问题。”
冯澄解释道:“我休假的原因已经跟总部说清楚了,这场招标会对我个人来说很重要,我肯定不会懈怠的。”
李总沉吟了片刻,道:“那等Leo来我们分部的时候,你能不能在Leo面前替我们说说好话,不说叶行,就是别抹黑我们。”
“Leo要来分部?”冯澄有些震惊。
她现在算是明白,李总为什么在担心什么了。
集团创始人要过来分部,难怪他们一个接着一个都战战兢兢的。
李总问道:“Leo没跟你说吗?”
“他什么时候来分部?”
“后天。”李总放下茶壶,继续道:“离招标会还剩半个月不到,Leo很重视这场招标会,不希望我们公司出现任何岔子,所以亲自来这里,想看看我们分部的情况。”
“Leo想进入国内高端市场的决心很显然,但他从不为任何项目操心,这只是一场招标会而已,即便我们公司没有作品中标,后面我们也有很多机会跟别的品牌方合作。”
“话虽这么说,但是在国内能找到一个有资历和决心的合作方,并没有那么容易。”
“总会有的,不是吗。”冯澄道:“我的意思是,您把Leo想得太复杂了。”
李总沉默了下来,递了一杯刚沏好的茶在她的面前。
冯澄淡淡扫了一眼,接着说:“除非您心里有鬼。”
李总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锋芒压迫而来,明明她并没有在看他,可是就感觉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似的。
“怎么会。”
说这话时,能感觉到他的声音在颤抖。
冯澄苦笑:“我虽然跟Leo有几分交情,但Leo向来公私分明,这是你们管理层的事情,我不过是一个调香师,根本插不上话的,抹黑这种的事情我也干不来,李总放心吧。”
谈话就此终止,离开李总办公室,冯澄直直上了楼。
刚回到调香室,肖昕宇就提醒说:“澄姐,有人给你打了电话。”
冯澄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
手机没有设置静音,小叔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
她转头看了肖昕宇一眼,歉意道:“抱歉啊,打扰你了。”
肖昕宇摇摇头,“没事。”
冯澄收了视线,拿着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小叔回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通,便听到那头尤为冰冷的声音。
“在哪?”
冯澄有些许不耐烦,但是还是好脾气应了一声:“在公司。小叔,我中午不是跟你说了吗,沈岐生病了,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
“现在马上回家。”
冯澄沉默了一阵,态度坚定道:“不回。”
“要我过去接你是吧。”
听出了他语气中威胁的色彩,冯澄沉了一口气,道:“小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讲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你管,我现在这边已经够乱了,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
“我添乱?你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冯止没再多话,硬气地说了一声:“我现在过去。”
便挂了电话。
电话出现一阵忙音。冯澄捏紧了手机,疲惫无力地靠在墙上,一双眸瞬间失去了往日里的光彩。
思量了一阵,她没再回调香室,而是下了楼,颓然地坐在大门门口的台阶上,一个人等待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