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为何偏偏那么巧,现在逼着她做选择。
“这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关我小叔什么事。”冯澄质问道。
他倒是造了一个好环境,不开灯,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无法分析出他此刻的心境。
冯澄抬脚,欲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摁了回去。
“你干什么?”声音微愠。
“我只是想让你跟我走而已。”
冯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现在这个时候我哪也不去,你别再逼我了。”
她几乎没隔一段时间激怒那个坏人,朋友也在着手帮她查此事。
现在唯有待在家里,才能引蛇出洞。
冯澄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将客厅的灯打开。
一室通亮。
冯澄眯了一下眼,目光落在沙发的上的男人身上。
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因方才的烈拥吻,纯黑衬衫多了褶皱,衬衫松松垮垮地穿在他的身上。
没有任何前话,冯澄缓缓掀开了他的衣服,去看了他的手术刀口。
却被他摁住了手。
冯澄抬眸,望进了那双冷隽深邃的眼神。
“痒。”
一个字令冯澄脸红心乱了些。
“能别再勾我吗?”
……冯澄一瞬语塞,“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扯到伤口。”
“一个小小的伤口而已。”
“小伤口也是伤。”冯澄根本不许他说那么不在意自己的话,神色都严肃了起来。
“还说没有勾我?”
“担心你就是勾引你?”
“怎么不算呢。”沈岐将她压在沙发靠背上,目光与她相接,沿着她鼻梁慢慢往下,吻住了那双饱满红艳的唇瓣,“可是,怎么我就没能勾住你呢。”
气息喷洒,上挑的眼尾似乎带了几分蛊惑。
冯澄心跳扑通地跳着。
不等她开口,她就被沈岐揽腰抱起,一步步地走上了台阶。
卧室灯一开,门马上就被他反锁住。
把人放躺在床上后,单手一颗又一颗解着扣子。
冯澄脸如同火烧般,慌忙阻止了他的动作。
沈岐停了下来,俯身一顿狂吻。
温度迅速爬升,像是掉进了温柔的漩涡里。
她双手地抵住了他的腰际,感受到他身体的颤了一下,她瞬间清醒了些,“你不能……”
“不能什么?”声音温腻得不行。
冯澄招架不住他的温柔,但最终还是阻止了他。
……
回到客厅,此刻小叔正坐在那。
进来时,他的目光看了过来。
即便没看到,她都能感受他的眼神有多凌厉。
冯澄原本想假装不见,直接上楼。
但终究还是被他叫住。
冯澄停在楼梯口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了他。
回来的时候,她什么也没遮,唇被亲得红肿也没管。
而那目光像是把她钉在了十字架上般。
“婚前,女孩子还是要自尊自爱。”
“我和他该做的都做了。”
说完,冯澄上楼拿了一身衣服,在冯止的目光下经过客厅,跑回了别院。
巧合之下的刻意为之,她知道的,小叔根本阻止不了她。
沐浴后,冯澄躺在被窝里,躺在了沈岐的怀里。
冯澄闭着眼,贪恋他的温度,“我们的感情能不能往健康一点发展。”
沈岐:“什么才叫健康?”
“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相信彼此。”
沈岐静默了一会,才道:“关于你的任何事情,最先触及的是我的情绪,这是我不能控制的。”
冯澄仔细思考着他的话,“这么说在你失控的时候,我理所应当成为无辜的受害方咯。”
“这不妨碍我爱你。”
“少拿这个当借口,你这不是爱,是占有欲。”
“难道你不想占有我吗?”
声音不带一丝蛊惑,可叫人听着脸红心跳。
冯澄翻了身,背向着他。
而身后沈岐陷入了她的颈窝,吻着她的脸。
这个人说起情话来,根本一点也不觉得害.臊。
“每个人排解情绪的方式不同,情侣之间吃醋是正常的,但是呢,我感觉你好像什么情绪都往自己心里藏,在某个触发点的时候,你又毫无任何征兆地爆发出来,这样是不对的。”
冯澄平静地说着,随后转过身来,对上那双清隽的眼眸,“心里有苦,你就直接跟你说,不用忍着。我会哄好你,直到你心情舒畅为止。”
一双干净诗意的眼眸里只有他,沈岐再也挪不开眼。
虽然她的想法跟自己有偏差,但他就是很爱听这样的话。
见他盯着自己不吭声,冯澄出声道:“我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沈岐点头,温柔道:“听你的。”
“即便我们吵架,也比你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好。”
“我不会跟你吵架。”
……冯澄噎了半晌。
正要开口之时,沈岐的声音先出来。
“还记得我们在香山跟你说过,为什么选择从商吗?”
冯澄回忆了一会,点头。
“从商的初衷是逼不得已,但知道你是冯家人的那刻起,我就坚定了这一条路。只有我的实力超越了冯家,才不至于让你低嫁,你的家人才能放心把你交给我。”
“可是配不配得上我,是我说了算。”
“是你说了算,但现在……”沈岐停顿了一下,“除了你小叔,我们的家庭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不是吗?”
冯澄陷入了沉默之中。
“所以,你让我做选择,是因为我小叔碍你眼了?”
沈岐没有任何否认,不仅如此,他甚至想把他给除了。
但,冯止和她没有亲缘关系,这件事情不应该由他来说。
冯澄眼眸沉了下来。
直到他为她经营的这一切,似乎能理解他一点了。
“我在国外的那五年,为什么没来找我?”冯澄问道。
“你每天都泡在调香室,见你的机会都没有。”沈岐转而问她:“你怎么肯定,你会喜欢上我呢?”
冯澄哑口无言,回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你就不怕所有的付出得不到任何回应吗?”
“没想过这个问题。”沈岐接着说:“听到你爷爷说起我们小时候的院渊时,那时我就觉得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