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丑事暴露吗?那就让我来发射信炮。”
纪芊芊唇角上扬,戴上面具,大摇大摆的走出炼器阁,向着山门处前行。
徐业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焦急的神情,肉眼可见。
他在山门处,布下了天罗地网,企图瓮中捉鳖,可是却愣是没有发现纪芊芊的踪迹。
此刻,距离初次发现纪芊芊闯山门,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时辰,如若还是一无所获,那么他这个朝阳峰的大师兄,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的眼眸里,喷涌着火光,甚至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上官轩和宁菱身上。
心中不停地咒骂着这两个无耻的家伙,若不是担心丑事被传扬出去,捉拿纪芊芊的行动就不会畏首畏尾。
如今眼看着也将被连累,他心里一横,大声的命令躲藏在暗处的执法弟子,立刻在孤鹜门内各处搜查,务必找到纪芊芊遁走的踪迹。
又与数十位御剑飞行的修士相逢,不过已经改头换面的纪芊芊,并不惧怕他们。
脸上的面具可以隔绝灵识的探查,没有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否则昨天在落霞坊内,就已经被发现。
山门也越发的迫近,徐业来回踱步的动作,被瞧的清清楚楚。
硬闯是不可能的,想要安然脱身,只能取巧。
纪芊芊心念一动,佯装冒冒失失的,跑到徐业身前,急切的喊着:“师兄,宏渊长老命你立刻前往三十三天。”
“所为何事?”
“师弟我不敢妄言,不过大师兄,哦,不,上官轩的掌教座下大弟子身份,已经被剥夺,之后宏渊长老立刻命我前来唤你。”
“你是掌教座下弟子。”
“正是。”
“我怎么没见过你。”
徐业一拍储物袋,一柄赤红色的剑被祭起,并且对准纪芊芊的眉心,似乎随时都会刺下去。
“师兄勿怪,我是杂役弟子,负责三十三天的洒扫工作,想必你也清楚,上官轩的洞府出了点状况,清理工作,自然由我这样的弟子负责。宏渊长老当时可能气极,并未思量,随口命我前来寻你。”
“你待在这里,不能随意走动。”
厉声厉语的吩咐一句,然后以命令的口吻,告诉身旁剩余的执法弟子:“看住她,待我回来再说。”
“谨遵师兄法旨。”
一同守在山门处的执法堂弟子应了一声,然后同样祭起法器,随时准备对纪芊芊出手。
寂静袭来,在徐业离开之后。
几位留守在山门处的执法弟子,明显心神紧绷。
纪芊芊的手指,轻触紧贴在她面门的法器,柔声说到:“几位师兄,我可以坐在台阶上吗?”
“不行,老老实实的站着别动。”
为首的执法弟子语气严肃,似乎没有任何通融的可能。
“师兄,你也知道,我们杂役弟子修为不高,宏渊长老命我唤回徐业师兄之后,我将孤鹜门内的每一处地方,都寻了个遍,现在确实有些疲乏。”
“那也不能妄动。”
“师兄,何不发射信炮呢,我们孤鹜门的修士数以万计,大家都行动起来,纪芊芊肯定无所遁形。”
“你以为我们不想?上官轩和宁菱苟合这件事情,能传扬出去吗?”
“可是,纸包不住火,你想啊,当时三十三天那么多师兄弟都看见了。”
“唉!宁菱师妹是猪油蒙了心吗?怎么做下这种糊涂事。诚如你所言,恐怕这件事情,终究会传扬出去,发不发射信炮,已经不重要了。”
“师兄说的对。”
纪芊芊应了一声,然后孤鹜门内,传来巨大的响声,天空更是被焰火点亮。
“是信炮,终于发射了吗?”
纪芊芊佯装讶然,其中一位执法弟子,面露惊慌地说道:“似乎是从炼器阁发出的。”
其他执法弟子不禁骇然,炼器阁内都是苦差,虽然为孤鹜门赚取了大量灵石,可是却不被重视,凡是有些修为的弟子,都不愿意待在那里,这是孤鹜门众所周知的事实,如今千算万算,纪芊芊还是溜到了那处地方。
“师兄,是否前往炼器阁,一探究竟。”
纪芊芊小声提议,为首的执法弟子神情明显变的慌乱,片刻之后,经过一番思虑,他心下一横,厉声说到:“诸位师弟,随我前往炼器阁,守在山门处已然多时,可是却并未发现纪芊芊的踪影,如今再作等待,很可能会错过抓捕纪芊芊的时机。”
“师兄,违背徐业师兄的命令,似乎不太妥当。”
“管不了那么多了,抓捕纪芊芊更加要紧。”
大喝一声,然后一拍储物袋,祭出飞剑,凌空傲立,其他执法弟子不再犹豫,纷纷效仿,然后众人一起,飞往炼器阁。
山门处只剩下了纪芊芊一人,她嘻嘻一笑,踏出孤鹜门地界。
孤鹜门被纪芊芊大闹一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浮屠三千。
虽然此时,距离事发时间,仅仅过去了数个时辰,可是食味坊内南来北往的修士,已经开始谈论此事。
靠近窗户的八仙桌上,一位容颜蜡黄的女人,一边品尝着灵果和灵膳,一边凝神静听食客们的议论,尤其是落座在她旁边的两个男子,更是口若悬河般的将昨夜发生的事情,戏说了一遍。
其中不乏对上官轩和宁菱的嘲讽,当然也夹杂着对纪芊芊的评价。
这些评价大抵上饱含着忌惮,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关于纪芊芊是天魔教圣女的传言,都似乎可信了几分。
容颜蜡黄的女人,将一颗灵果塞入口中,然后转面朝向窗户,瞧着橙红色的夕阳。
她的面容是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只在眼角处,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几分畅快。
如若天源当的凡俗少年瞧见她,会立刻认出,她就是纪芊芊。
这样的场面不会只是天方夜谭,当入夜之后,纪芊芊就会和他再次见面。
而夕阳,在半个时辰之后,终于陷入沉睡。
黑夜来临,纪芊芊也起身,走出食味坊。
上弦月依旧,天源当的旗帜也依旧,只是门已经虚掩起来。
纪芊芊摘下面具,手指作弄了一下趴在柜台上的凡俗少年,然后问道:“现在可否进入黑市?”
“可以,就在后院,自行前往。”
“不好奇吗?”
“纪——,姑娘在说笑吗?”
“你想称呼我名字?”
“好吧,我确实好奇,传闻中的纪芊芊,似乎是大魔头。孤鹜门是什么地方,宏渊又是什么人,浮屠三千内恐怕无人敢撄其锋芒。”
“不许称呼我名字,不过可以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