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闪了一下,独孤坏消失,密室的地面裂开,纪芊芊跌落下去。
“哗哗”的水流声传入耳中,温暖的风也吹过耳畔,远处的草丛里,似有野兽在匍匐着。
它缓慢的挪动着四肢,一步一步的向着纪芊芊靠近。
刹那之间,眼眸睁开,纪芊芊迅速挥舞起手臂,戮仙刃被插在野兽的额头上。
长吁一声,然后坐起身子,环顾四周。
漆黑的夜色和迷蒙的月光笼罩起的碧青色雾气,就此映入眼眸。
“又是一处旷野么?”
纪芊芊暗自疑惑,然后站了起来,往前挪动一小段距离。
这次,它可以确认,陷入到了幻境中,因为当双臂展开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阻隔。
“走上前来!”
威严的声音传来,纪芊芊瞧向前方,原本碧草红花的原野上,多出来一座石屋。
纪芊芊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出声询问道:“你是何人?”
“凤鸣宫的主人。”
石屋内传来回应。
“凤鸣宫的主人已经故去千年之久,怎会是你?”
纪芊芊不信。位于琉月城中心的凤鸣宫,在千年之前,是星辰大帝的居所,这是浮屠三千内众人皆知的事情。
千年之前,修仙界并非只有正道和魔道,还存在着行事不拘泥于正邪之分的仙城势力,其中中境有三座仙城,分别是琉月城,落风城以及河阳城,其中琉月城的城主,就是星辰大帝。
可是,不知道为何,几乎在一夜之间,浮屠三千内的仙城城主,同时暴毙,他们手底下的势力,也分崩离析,被正道五大派和魔道四大派接管。
这件事情是浮屠三千修仙界的一大悬案,并且发生的时间相较于高阶修士的寿元,并不算久远,很多修士是亲历者,所以它并非隐秘事件,纪芊芊自然是知晓的。
“我且问你,星辰大帝的主修功法是什么?你可知晓。”
“三千日月星河轮转大法,浮屠三千内众人皆知。”
“那你可知道,这门功法可以斗转星移。”
语闭的瞬间,天空忽然变色,月光消失不见,白昼来临,艳阳高照,仿若夏日,片刻之后,晚霞又映在了天边,红彤彤的夕阳,散发着温暖的光泽,随后夕阳下沉,月上中天,又变成了凄迷的夜晚。
“看清楚了吗?”
威严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纪芊芊不得不信,因为斗转星移,真的出现在眼前。
“前辈,晚辈不敢相信,如若身处幻境之中,也会看到此等景象。”
“你这女娃子,确实机警,我也不瞒你,此刻你确实身处幻境之中,不过我也是如假包换的星辰大帝。”
“敢问前辈,有何指教?”
“你且上前来!”
石屋的门被打开,从外面瞧过去,似乎能看见一位卧病在床的男子躯体。
星辰大帝受伤了吗?
怎会如此?
纪芊芊面露疑惑,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石屋。
“资质怎会如此之差?”
呢喃声从喉管里发出,虽然并不响亮,可是却被纪芊芊清楚的听到。
“敢问阁下,资质差就不能修仙吗?为什么你们这些大能都是这套说辞。”
“因为资质不佳者,绝难修炼至绝顶程度,这是被无数修士应验过的。”
“不可能出现例外吗?我偏偏不信!”
“好,记住你的言辞,有所求吗?”
“不会吧,一见面就送礼物。”
“这个给你。”
一个储物袋扔了过来,纪芊芊将神识探入其中,片刻之后,欣喜的神情,浮现在面容上。
储物袋里装满了极品灵石,还有几样灵器。
“星辰大帝的私藏里,肯定会有玄天至宝,何不给我几样?”
“你守得住吗?莫说化神期修士,眼下就算金丹期修士,你都无法抵挡。”
“小气就小气,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你这女娃子,果然有趣,给你的灵器里,有一柄子母梭,祭炼之后,将它温养在体内,可以不断的成长,未来成为玄天至宝并非没有可能。”
“行,算你过关。”
纪芊芊冷哼一声,星辰大帝却哈哈一笑。
“好一个胆大包天,雁过拔毛的女娃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如若有心杀我,何必将我召唤于此呢?”
“好好好!有胆识,你且去吧!”
星辰大帝摆了摆手,做出送客的动作,可是纪芊芊却并未离开,而是开口问道:“不打算告诉我些端倪吗?大衍神君和巫神莫名其妙的将我引入幻境,你也是,你们这些大能莫非活腻了,想找人消遣?”
“你说什么?”
“哦,不,我失言了,你们这些大能莫非藏着猫腻?”
“你同大衍和巫神见过了?”
“对呀,他们两个和你一样,奇奇怪怪的。”
“你可知我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的缘由?”
“不知道,莫不是巫神说过的因为自作聪明。”
“对,就是因为自作聪明,有些事情现在告诉你太早,但是记住,小心潜伏,别太锋芒毕露。”
“又是奇奇怪怪的言辞,我一个练气中期的修士,能在浮屠三千的修仙界搅起浪花吗?”
“那就行,走吧。”
再次摆出送客的手势,星辰大帝似乎不愿意继续详谈,纪芊芊也不再多言,转身走出石屋。
夜空消失不见,月牙儿也消失不见,黑漆漆的墙壁再度出现,第四空间又出现在眼前。
恍惚之间,腰肢被环抱住,身躯更是贴在了温暖的胸膛上,独孤坏的面容就此被瞧见。
依旧是冷漠之中,略带温存,这个家伙的气质,没有任何变化。
“整整一天时间,不见你出来,我又没带灵石!”
“着急了吗?”
“嗯。”
“莫非你是那种人!”
“哪种人!”
“一分钟的红灯等不及要闯,三分钟的泡面等不及要吃,路程三天的快递等不及要催,看剧还要开两倍数。你每天都很慌,谁结婚了,谁升职了,谁加薪了,谁一年赚了多少钱,谁买了多大的房子,谁换了新车。”
“芊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猴子急了。”
“别闹,真的很着急,担心你出事。”
“孺犬可教也,赏你一口蜂蜜。”
右手轻抚独孤坏的后脑,朱唇凑到他耳畔,柔声说一句“傻宝”,然后挣脱他的怀抱。
面容低垂,脸颊略显红润,是羞赧的神情,独孤坏的那副冷漠脸上,似乎沾染上了烂漫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