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气又热了起来,但比之前要好多了,胡珞估计天气要慢慢凉快了,那寒潮也要到了。
今天修去参加部落的狩猎活动了。
自从上一次在部落的附近发现了角兽群,部落就开始组织兽人们多次对周边开展狩猎清扫。
中午正热时,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
胡珞隐约感觉声音离她越来越近。
她走出山洞,远远的就看见一堆人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离的近些,胡珞就看到领头的兽人身上背着一个人。
“天啊,修!”
胡珞看清背上的人是修后,赶忙冲过去。
她没有耽误大家的步伐,在旁边引着大家去修睡觉的地方。
“胡珞,你别着急。”伊拉在旁边轻拍安抚她。
这时候胡珞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了。
明明她和修才相处不到三个月,但她却在看到平时健壮的修奄奄一息的时候,心不受控制的跌落。
她看着周围的人嘴巴开开合合似乎在朝着她说什么,也许不时和她说,她是在无法理清,因为声音仿佛一阵风穿过左耳就从右耳出去了。
她满脑子是温柔、开朗、总会哄她的修。
渐渐的山洞里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兽人,蹲在修的身边,满眼担心。
这是修的兽父、兽母,胡珞有时候会在集会的时候遇到他们。
他们都是开朗善良的人,胡珞第一次看到他们满脸愁容,整个人瞬间老去。
部落的巫医很快就来了,她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修受伤的地方,叹息着摇摇头。
她急切的凑过去听巫医怎么说?
“没办法治……”巫医再次叹息摇头。
气氛凝重,修的兽母更是痛哭失声“我儿……”,随即身体一软,旁边的人连忙扶住她。
下完结论后巫医就要走了,兽人世界残酷,这样的场景她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见,修真是可惜了。
“你不给他包扎一下吗?”胡珞拦下了巫医。
修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流血不止。
眼见巫医什么都不做就要走,胡珞心急的拦下她。
下一刻,她被一股大力推到一边,“包什么包,他都被咬成那样了,草药要留给其他人!”
说话的是依曼,巫医是她兽母,她也跟着兽母一起过来了。
她刚开始只是在旁边看着,见胡珞拦她兽母,就赶忙上前。
“闭嘴!”巫医斥责依曼。
巫医顾忌着修的阿兄是首领,止住了依曼说一些伤口上撒盐的话。
而后为难的看着胡珞:“她是不小心,但她话没说错,修这种情况已经不用上药了。”
说完她就扯着满脸不服气的依曼出去了。
胡珞不肯放弃,想追出去要点草药。
伊拉拉住胡珞的手,哽咽着:“阿珞,不用去了,没用的,被缠兽咬了就没有办法的。”
“被缠兽咬住那伤口不会好了。”
“缠兽怎么的跑到我们这边了,听说有好几只呢。”
“还好修发现了,不然跑到部落里可不得了。”
“最近怎么这么危险,又是角兽又是缠兽。”
“可惜了修这么好的兽人。”
山洞里兽人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胡珞看着强忍伤心的伊拉,再看一看满山洞里红着眼睛的其他兽人,再一次意识到生命的渺小。
她沉默的出了山洞。
“阿珞”身后是担心跟着出来的伊拉。
“我还是想努力一下。”胡珞不想眼睁睁看着修的生命流逝。
她架起锅烧热水。
“你要做什么?”伊拉燃起一丝希望。
“先烧开水放凉后给修把身上的地方清理一下。”
胡珞也不是医学生,只想着修身上现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若是太脏了天气热肯定会有感染。
“以前被咬的人就什么都不做吗?”胡珞和伊拉了解更多的信息。
伊拉黯然神伤,她无奈的摇头“大家敷过草药,但一点用也没有,那伤口一直在流血。”
胡珞点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弄,毕竟她不是医学生,但她知道肯定要给伤口消毒。
“先烧热水然后放凉给修清洗一下伤口。”
有了目标,伊拉就和胡珞一起忙起来了。
这时候干等着是最急人的,有一点事情分散注意力,反而没有那么焦虑。
水很快烧好了。
胡珞将要用的布和竹桶都用热水烫过消毒。
然后把一些布放到太阳下暴晒。
等伊拉和胡珞端着冷却的水走到修的山洞时,其他兽人已经回去了。
只有修的兽父、兽母和阿兄守着他。
他们看着胡珞用干净的湿布轻柔的将修身上的污渍擦干净。
他的兽母希冀的看着:“这样有用吗?”
胡珞摇头,很诚实的说着:“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止血,但我知道身上脏兮兮的肯定是不利于伤口愈合。”
擦完后胡珞又换了干净的水来冲洗修的伤口。
这时候的修因为失血,嘴唇已经呈现灰白色。
“伊拉,你来冲洗,我去给修冲一点甜水。”
胡珞赶忙将手里的事情交给伊拉,然后去给修冲葡萄糖水。
她翻出包里的葡萄糖。
包里还有一瓶碘伏,上次在海滩遇到受伤的修时已经用掉了一些。
胡珞也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
眼下修的山洞还有其他人,胡珞就暂时没有把碘伏带过去。
她端着葡萄糖书抓紧过去给修喂下。
山洞里大家还在坚持不断的给修冲洗伤口。
一盆接一盆的血水被修的兽父和阿兄交替着倒出去。
给修喂了不少糖水,胡珞下意识的觉得修的脸色好了一些。
他身上的伤还是在流血。
大家开始失望认命。
胡珞这时候也顾不得掩饰,她想去拿碘伏做最后一搏。
“我觉得还是有用!”
说话的是修的阿兄,他眼力惊人。
“你们看这里不流血了。”
大家随着他的指示,看向了修手手臂上不到一厘米的小伤口。
这个伤口确实不流血了。
“说不定这不是缠兽咬到的,只是普通的剐蹭呢?”众人看着都有些质疑。
“不可能!”修的阿兄很肯定,这个伤口刚刚也在流血。
大家一听又重拾信心。
烧水、冲洗、换水不停歇。
最后修的伤口都有些发白了。
“呜……呜呜呜”修的兽母又哭了。
但是这次是看到希望的呜咽。
修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已经不流血了,要不要去找巫医要点草药敷上?”修的兽父在问着大家。
谁都没有说话,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胡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