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没有反对,亲自给他戴上了。
她低着头,可她感觉到魏决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
她心猛地一跳,她和他那么多年了,肌肤相亲了不知多少次,她都没有今日这般的情绪。
她只能解释临别让人伤感。
魏决在她戴完绳子准备往后退一步时,捧着她的脸,给她深深的一吻。
“你要好好的。”然后等着他回来。
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只在心里道。
叶惜低着头没有说话,魏决说道:“走吧。”
他把她扶上马车,目送她远去,他安排了一队府兵护送。
等人都消失在他眼前之后,他回府拜别祖父和知会姚玉书。
他不放心魏烨,可他知道祖父断然不会放任姚玉书伤害魏烨的。
毕竟他要是有个万一,魏烨便是国公府的希望。
然后他也踏上了北上之旅,两人一南一北相背而驰。
二十五岁的叶惜,三十一岁的魏决,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阔别呆了五年的京城,叶惜终于踏上了归家的路途,她内心充满喜悦。
她在得知自己可以回家的时候就让人快马送信回叶家了。
她和信同时在路上,但是信应该会比她早几日到。
她的信是给哥哥的,她不清楚她这种身份该不该留在家里,也不清楚父母是否会欢迎她。
所以她在信里让哥哥给她安排一处两进的宅子,家里不方便就搬出去住,天大地大总有她的容身之所。
南下的路上,她听说了朝廷派出了北征的军队,说北方匈奴似乎有入侵大周的迹象。
如今朝廷派遣军队进驻北方,以防万一。
叶惜知道大周朝的东面和南面临海,北面和西面都是连绵山脉。
北面多盘踞匈奴一族,西面多是羌人。
如果北方边境真的打起来,西面的羌人恐怕也想趁虚而入,对西面加重军队把守也是当务之急。
不过这些东西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女子去管。
她不免想起那个不可一世的魏决,虽然对方于她而言是个十足的恶人,但是她知道他很有才华。
若不是被当权者忌讳,他应当是可以为国做一番贡献的。
以前她听说历史上有人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地位,不惜延误援军,让前锋都死在战场上。
让原本有胜算的战争变成割地求和,只是为了打击政敌。
那些在战场历经生死的战士,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会成为别人玩弄政治的牺牲品。
如今的魏决,很难说不是这种情况。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已经离开了,就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可,其他的顺其自然。
不过她还是希望国家安稳,山河破碎对于百姓而言简直是灾难。
想通之后,猛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可以很好,她很安慰。
在路上走了二十多天,终于在第二十三天时到达杭州城。
当她看到熟悉的三个大字时,热泪盈眶,她终于——回来了!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城门外父亲和母亲居然都在等着她。
她需要出示路引,接受盘查,掀开帘子时发现叶父叶母在朝着她这边张望。
她喊了一声,然后三人相顾无言,似乎都是因为高兴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