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峰考虑了很久,按捺着焦急的心情,决定等天亮再打电话给杨安。
天一亮,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杨安打过来的。
“杨安,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做什么,是不是想我了。”
莫逸峰用调侃语气问。
这家伙,还挺会配合的,杨安叹口气,“莫逸峰,今天下雨了,山路不好走,你等天晴再来。”
能打电话过来,证明她目前为止还是安全的,莫逸峰试探着,“小雨有啥呢,我想你了,我要去找你。”
“这雨下的连绵不绝,我看啊是进入梅雨季节了,到处湿哒哒的,你还是不要来了。”杨安感觉自己应该去做演员,搞不好能红。
莫逸峰答应下来,“那好吧,可是有点奇怪啊,你现在打电话老是语音通话,怎么都不给我看你了啊?”
“…我懒得化妆,不想让你见我丑丑的样子。”杨安绞尽脑汁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莫逸峰这么说是想尽量保证她的安全,“下次打电话一定要给我看脸,要不然我会怀疑你身旁是不是有别的男人。”
杨安冷哼一声,啪嗒挂了电话。
狂犬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放到自己袋里。
“大哥,我刚刚的回答你满意吗?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你怀疑的啊。”杨安有恃无恐的问他。
花臂做势扬起胳膊要打她,“呸,怎么给我大哥说话的,找打是吗?”
狂犬抓住花臂胳膊,“不要与她计较,赶紧带路去找个山洞避避雨。”
杨安故意这样挑衅,就是让狂犬相信她因为被冤枉了,很不高兴。
花臂知道附近一里外的美女峰就有个山洞,偏偏绕路带着几人去了五里外坎肩儿的山洞。
美女峰的山洞很宽敞,能同时容纳五六个人在里面生活,花臂很了解狂犬,他生性暴躁好色,又心狠手辣,两个女人到了美女峰洞里难逃他手。
坎肩儿山的那个洞很小,四个人只能勉强容身,躺下腿都伸不直,狂犬就是想干嘛也没有那个条件。
杨安说的话,他心动了,他身上又没有血案,干什么要陪着狂犬去送死,但要花臂做出螳臂当车的事他才不干。
花臂准备找个机会偷偷溜走。
走了一会,杨安找个石头往上一坐,“累死了,我要休息。”
狂犬眉头紧锁,“刚刚不是才休息过吗?怎么又要休息。”
杨安把背包取下来,“都是背包太重了,我自己都走不动,还要背它。”
狂犬内心深处无比的狂躁,这女人,她背的是那个装着卫生纸的包了,已经是最轻的了,还叽叽歪歪的。
“狂犬大哥,你帮我背包好吗?”
杨安就是作。
狂犬睡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个女人在他面前都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哭哭啼啼,她倒好,还敢撒娇卖痴。
狂犬眉头一挤,拉下脸准备吓唬吓唬她。
“啊呀,不帮忙就算了,生什么气嘛。”杨安不看他的臭脸,转头看向花臂,“花臂大哥,要不然你帮我背?”
花臂叹口气,接过她的包,“我帮你背,你可以走了吗?”
“谢谢你。”杨安笑眯眯的站起来。
再次出发,还是花臂带路,两个女人在中间,狂犬殿后。
“花大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你说的那个洞啊。”
“啊,还要那么久啊。”
“花大哥,你为什么要把手臂上都纹上花纹,痛不痛啊。”
“喔,嗯,明白了。”
听到杨安与花臂叽叽喳喳聊天,狂犬莫名其妙就不高兴。
“杨安,你给我站住。”
杨安停住脚步,回头看看狂犬。
花臂与朱玉芬也停住脚步。
“你们两个继续走,杨安留下就是。”
杨安等着狂犬走近,也不说话,就静静等着他开口。
“杨安,我告诉你,我与花臂说好了,你是我的,朱玉芬归他。”
狂犬恶狠狠地说。
杨安还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会儿,才说,“可以换吗?”
狂犬被气得半死,一把掐住她细细的脖子,“你想死吧。”
杨安咳嗽着,“不想。”
狂犬手上的劲放松一下点冷冷问她,“那你还想换吗?”
杨安还是轻轻咳着说,“其实,我给过你机会的,一开始我是想让你背包的,你一点也不温柔体贴,连个包都不愿意帮我背,我还是想换。”
狂犬想不通,“一个包就能让你意见这么大?”
杨安点点头,看着他,“你还真是不懂女人啊,你把女人哄高兴了,回头你自己也就高兴了。”
让他哄女人高兴,狂犬觉得她是不是疯了,他只会让女人哭。
不过,他可以试试看。
“花臂,把杨安的背包给我。”
看着狂犬把杨安的背包背上,花臂对杨安佩服得五体投地。
狂犬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冲着向看鬼一样看着他的花臂恶狠狠地翻了一眼。
“看什么看,赶紧带路。”
这男人也挺好骗的呀,杨安心里暗暗好笑,走在狂犬的前面,时不时回头朝他露出一丝笑意。
她说的话一点也不假,狂犬心里
果然还挺高兴的。
杨安走了一会,放慢步伐,与狂犬并肩同行。
“大哥,我们聊聊呗。”
狂犬看着她。
她长得很好看,特别是一双眼睛,水汪汪大眼睛,唯一可惜就是太廋了。
“你想聊什么?”
当然是聊聊人生,聊聊理想,看看你还没有人性。
杨安认认真真的,“只知道你的外号叫狂犬,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什么原因让你走到这一步。”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坏人的,总有什么原因让他一步一步难回头。
狂犬怔住。
他停住脚步。
狂犬叫周勇,今年不是四十一,就是四十二,从小父母离异,父亲把他扔给在乡下的爷爷奶奶,去城里打工了。
没几年,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父亲并没有回来把他接走,而是把他放在伯伯家,一开始每月寄生活费回来,狂犬还能吃饱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不再寄钱回来,也联系不上,毫无音讯。
伯伯,伯母虽然说没有把他撵出来家门,究竟还是与以前不同了。
他童年的回忆,除了饿就是饿。
实在饿极了,他就去偷,有一次在偷东西时被发现,他打倒主人抢走他值钱的东西跑了。
那个人有心脏病,差点被他吓死了的,因此他被抓去坐了牢。
从此,他就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直至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