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继续向下走去。
二人枯燥乏味地走着,长廊深邃而悠长,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把人的心境逐渐走向抑郁。
走着走着,天开始亮了起来,初升的太阳从窗口洒进一缕阳光,这才让人稍稍感到舒服一点。
猎人又开始一直盯着窗外,一边看一边走。
“你一直盯着窗外张望,在看什么呢?”科塔娜问到道。
“我在记录时间!我们没有手表,除了靠太阳辨别大致的时间,别无他法。”
“记录时间也不能帮我们走出去呀。”科塔娜叹息到。
“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另外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什么奇怪的现象?”科塔娜好奇地问道。
“无论窗口朝着哪个方向,窗外的景色都别无二致!唯有太阳,在朝起夕落。”猎人皱着眉头说道。
“可能周围的景色都差不多。”
“不对,太阳的朝向从来都没有变过,说明这些窗口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
“可是我们一直在绕着塔楼旋转向下走啊,怎么会是一个方向呢?难道我们在原地踏步?”
“应该不是原地踏步,我们已经离开标记的窗口很远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
“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塔楼在跟着我们的步伐旋转,要么就是我们跟窗外不在一个位面。”
“什么叫不在一个位面?”
“你了解异界虚空吗?”
“吾大概知道一点,异界虚空是一个和现实世界平行的位面。它与现实世界处于同一个时间线上,但是彼此互不干涉,也无法相互穿越。”
“这就是为什么窗外的景色始终不变的原因,我们可能处在异界虚空当中。对于异界虚空来说,无论我们身处哪个位置,相对于现实世界我们都是静止的。”
“就是说女巫把我们传送到异界虚空当中来了?”
“我想是的。”
“那我们岂不是无法回去?”
“还记得那句咒语吗?那应该就是传送的咒言。”
“记得!”
“我们一起念念看!”
二人念起了那拗口而又无法让人理解的咒言。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如之前一样。
“这完全没有用…”科塔娜沮丧地说道。
“也许是我们没有处在正确的坐标。”猎人猜测到。
“那哪里才是正确的坐标?”
“不知道,我们继续往前走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二人继续漫无目的地往下走去。
长廊的前方,始终那么空洞晦暗,让人越来越压抑。
“不行了…吾感觉快要窒息了,让吾身休息一下。”科塔娜表情痛苦地说道。
“好吧,长时间的行走确实让我们体力匮乏。”
“吾感觉很饥饿,从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
“我也没有带任何食物,只有这些咖啡粉…”
“你一直带着它?”
“它可以令我抵御疯狂,我自然随身携带了。”
猎人拿出了装满粉末的口袋。
科塔娜抓了一把干燥的粉末,硬生生地干咽了下去。
苦涩的粉末呛得她难以抑制地咳嗽。
“这该死的玩意实在是太难吃了,就像在吃墙灰!”科塔娜说道。
“忍忍吧,目前我们只有这些东西可以吃了。”猎人无奈地说着。
“继续前进吧!”科塔娜说到。
“嗯!”
二人继续走走停停,每走一段路,就不得不歇息片刻。
闭塞的空间和压抑的氛围使得二人难以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
脑海里不断浮现诡异的幻觉和令人烦躁的噪音。
“吾感觉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这个鬼地方让人郁闷而烦躁!”科塔娜说道。
“我也是…感觉有无数幽灵一般的东西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二人不得不再次停下来休息。
“吾感觉墙壁和地面都在难以言喻地扭曲晃动,是吾的错觉吗?”
“长时间的运动已经让我们感官迟钝,意识模糊了…”猎人喘着气说道。
“再让吾吃一点粉末吧…”
猎人又给科塔娜喂下了一点咖啡粉。
“感觉好些了吗?”猎人关切地问道。
“好一点了,至少能透上来气了…”
休息了一会,二人继续强撑着意志继续前进。
就这样盲目地走着,走着…
二人已经倍感疲惫,腿部酸痛难忍,不得不手扶着墙缓慢前进。
可这扭曲阴暗的长廊始终都没有走到头的迹象…
在走过了漫长的一个昼夜之后,迎来了第二个夕阳。
“你看!”猎人惊呼着指着窗口上的标记。
“我们又走回来了!”猎人大叫到。
“怎么会这样?”科塔娜绝望地惊呼。
“这个地方犹如一条衔尾蛇,是一条无限循环的回廊!”猎人说到。
“难道这里是个圆圈?可是我们一直在往下方走啊!怎么会回到原地的?”
猎人沉思了良久。
“这个空间不止是个圆圈那么简单,这个标记我本来刻在窗户底下的,现在却在窗户上面,说明我们走到了天花板上!”
“这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魔比乌斯之环吗?”
“那是什么?”科塔娜迟疑地问到。
“魔比乌斯之环是由一种古老魔法产生的扭曲空间。它首尾相连,正面连接着背面,没有里外之分!”
“太抽象了!我无法理解。”科塔娜说到。
“打个比方,如果你把一张长纸条拧一下,让它的两端分别正面向上和背面向上,再把它的两端连接在一起,那么它的正面和背面就会连接成一个位面。如果有一个物体在这个空间里不断向前运动,那么它就会反复在这张纸的正反面交替穿梭。”
“吾好像有点理解了…就是在它运动到纸条正面的尽头的同时就进入了反面对吗?”科塔娜似懂非懂地说。
“没错!这个扭曲空间应该就是个倾斜的魔比乌斯位面!”
“可是我们明明一直在往下走,怎么会回到上方的原点呢?”科塔娜依旧疑惑不解。
“如果你从地球的北半球来到南半球会有头朝下倒置的感觉吗?”
“当然没有!”
“因为什么原因?”
“因为有重力存在。”
“对的,因为有克服重力的运动,才让我们有上坡和下坡的感觉,如果这个空间足够大,并且重力是混乱的,那么我们可能在某个未知区域向上走了,但仍然是下坡的感觉!”
“难怪这里让人意识混乱…”
“这个空间充满了杂乱无序的力量。”猎人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