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四肢瘫软,沉重的躯体压了下来,格兰蒂被结结实实地埋在了它的尸体下面。
狼怪双手拉住她仅仅露出来的两只脚,一边用腿奋力地推搡着怪兽死去的身体。
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格兰蒂给拽了出来。
格兰蒂卧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狼怪双手撑着则坐在地上喘着气。
等两个人体力恢复过来后,狼怪起身来到操作台前。
狼怪找到了解除紧急封锁模式的闸刀,他提上闸刀,急促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停了下来。
高弗曼和温尼莎这边的隔离墙缓缓升了起来,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往收容所内部探索。
由于紧急封锁模式启动,隔离墙长时间堵住了科塔娜的去路。
等她从封闭的走道里出来时,艾里奥斯早已不知去向了…
此时的艾里奥斯已经来到了关着蝰蜥的那个“Sn—50”房间。
他在密码锁上尝试性地输入了锡元素的原子量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又试了一下也没有反应。
他苦思冥想了好久,试了几个不同的数字都不正确。
最终,他想到了那串数字—“7440-31-5”!
在刷下工作证磁卡的那一刻,房间门“轰隆”一声打开了。
巨大的蜥蜴头颅探了出来,一边吐着信子一边用四只眼睛瞪着艾里奥斯。
艾里奥斯吓得后退几步,后背紧紧贴在墙面上。
蝰蜥没有对他发起攻击,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艾里奥斯口袋里的那瓶精油看。
艾里奥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打开了那瓶精油,递给了正默默注视它的蝰蜥。
蝰蜥用嘴巴衔住了瓶子,将里面的精油一饮而尽。
艾里奥斯感到一阵恍惚,他竟渐渐能与蝰蜥进行意识沟通。
刚开始蝰蜥的意识还很模糊,艾里奥斯很难理解它的想法,但逐渐它的思维清晰了起来,它与艾里奥斯顺畅地交流了起来。
“非常感谢你释放了我!”
“你有思考的能力?”艾里奥斯有些惊讶。
“当然,我可不是什么低劣的物种。我已经在这个地球上生存了数万年,甚至比人类还要睿智。”
“可是你看起来十分的野蛮和嗜血!”
“那都是被这群巫师给误导的,我甚至都不愿意吃人类。对我而言,人肉有种令我作呕的酸臭味,我更喜欢品尝山猪和小鹿的肉。”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在啃食人肉!”
“那是因为巫师们只给我喂人肉,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才会去吃他们。”
“巫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们想把我驯化成残暴的野兽,想让我对人类赋有攻击性。但她们不知道我的智慧远远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这么说你其实很痛恨巫师会?”
“那当然,她们囚禁我,折磨我!”
“那么吲哚夫人为什么引导我释放你?”
“她是让我来帮你!”
“帮我?帮我找那个许愿池吗?”
“没错!”
“那你知道许愿池在哪里?”
“每当有流星滑落,万物归一者降临之时。乌布霍斯就会出现,接受信奉之人的供奉。”
“还要等到有流星出现吗?”
“没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要着急,流星很快就会出现的!”
“你为何要帮我?要我如何能相信你?”
“目前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恐怕由不得你不信…”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这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我会回到我的巢穴去过我想过的生活。我已经被囚禁太久了,我多么的渴望呼吸外面清爽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
“你跟吲哚夫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能引导我找到你?”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已经对你的提问感到厌烦了!”
蝰蜥调转了身子,扭头向反方向爬去。
艾里奥斯揪住了它粗大的尾巴,顺着尾巴骑到了它的背上。
蝰蜥向收容所外的一口枯井缓缓爬去。
艾里奥斯远远望见一群收容所的工作人员在枯井前跪拜。
艾里奥斯翻身跳下蝰蜥,径直走了过去。
走近后他才注意到,井口铭刻着奇异的符文和法阵。
“这就是许愿池吗?”艾里奥斯向工作人员问到。
“什么许愿池?这是源初之神—乌布霍斯的天启泉眼!”
艾里奥斯不屑一顾地说:“都是些什么狗屁理论?一摊死水也配叫神吗?”
“抓住这个忤逆者!”
工作人员聚了上来将艾里奥斯团围住。
“救我!”艾里奥斯大叫道。
蝰蜥爬了过来,做出攻击的姿态。
收容所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蝰蜥的厉害,纷纷逃散开来。
教团的人追杀完剩余的所有女巫后也从收容所里撤了出来。
他们见到了那只巨大的蝰蜥,一时之间有些惊慌,赶紧向它发起了攻击。
它并没有丝毫地愤怒与慌乱,因为它厚实的朱红色鳞甲抵御住了所有攻击。
它缓缓转过身子,张开了巨大的嘴巴。
嘴巴咧开的角度超过了90度,几乎整个头部都一分为二了。
蝰蜥舌根的某个腺体喷射出了极具腐蚀性的毒液。
所有沾上毒液的人哪怕只有一滴,皮肤也开始迅速红肿溃烂。
格兰蒂和温尼莎躲在了高弗曼犹如城墙一般厚重的盾牌后面,没有被毒液沾到。
他们三个分散开,形成犄角之势对抗蝰蜥。
狼怪则是折返回去通知还在收容所里寻找艾里奥斯的科塔娜。
科塔娜遇见了狼怪,问到:“你们遇到艾里奥斯了吗?”
“他已经逃出去了,还释放了那只巨型蝰蜥!”
“什么?”科塔娜十分恼火。
她变回人形,跟着狼怪一起跑出收容所。
一出收容所的大门,科塔娜就瞧见了那只巨大的蝰蜥。
它朱红色的外皮在这个昏暗的地下甬道显得格外抢眼。
科塔娜再一次变身成白色的巨龙,向蝰蜥喷吐高热的火焰。
持续的高温把整个甬道都烘烤得炽热难当,但直接被烈焰浇灌的朱红色蝰蜥却依旧不为所动。
仿佛唯一没有被烈焰炙烤的就只有它。
其他人都止不住地冒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