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仲杭也站了起来,轻声道:“夏先生,这解毒丹就当送您了!至于我爸身体状况如何,无须您操心。”
杨晴雅也在狐疑地盯着夏小天,对他刚才的话半信半疑。
齐家老爷子的医术,在京都堪称一绝。
甚至有国医圣手之称!
夏小天张嘴说人家中毒已深,这不是班门弄斧嘛。
“齐老不信我?”
夏小天微微一笑,指了指齐若堂心口的巨阙穴,接着说道:“十年前,您的巨阙穴每到夜里就会出现阵痛,我说的不假吧?”
齐若堂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从未对人提起过。
“五年前你的膻中穴也开始出现疼痛,尤其是经脉中灵气游走到此处,您还会出现耳鸣头晕的症状!”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齐若堂变了脸色,难以置信地紧盯着夏小天问道。
“爸,他说的都是真的?”齐仲杭见自己老爹这幅样子,顿时慌了神。
杨晴雅也诧异地皱起了眉头,暗自腹诽道:“难道真被这小子给说中了?齐老头如今身中剧毒?”
夏小天笑了笑,又指向了齐若堂的中庭穴。
“这半年来,您的中庭穴也开始隐隐作痛了!所以您才用竹茹这种含有剧毒的药材,以毒攻毒!”
齐若堂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以我看,您毒素入五脏,最多还有一年寿命!”
“不!这不可能!我齐家最擅长用药,夏先生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齐仲杭急了,大声呵斥夏小天,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齐若堂却叹了口气,轻轻拉了下他的胳膊。
“夏先生所言,句句属实!但老夫家中还有不少药材,体内灵气浑厚充沛,再撑个五六年应该不是问题!”
夏小天笑着摇了摇头道:“是药三分毒,您很明白这个道理!吃的药越多,你那三处穴位就会越痛!”
“如果不吃药,你就只能硬挺着,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齐仲杭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家中人丁稀薄,他当然知道是何原因。
可老爷子有凝魂境中期的境界,齐仲杭觉得他老人家应该不会再被毒素所困扰了。
没想到夏小天今天一番话,直接宣判了他老爹的死刑。
沉默了好大一会,齐仲杭忽然抬着头抓住了夏小天的手,满脸恳求地说道:“夏先生,您能看得出我家老爷子的病情,就一定能医得好对不对?”
“我立刻去将珑蝎草给您拿来,您一定要救救他老人家啊!”
旁边的齐若堂满脸苦涩地摇了摇头道:“我自己都束手无策,夏先生也帮不上什么忙!”
“那可不一定!”
夏小天嘴角轻扬,给了齐家父子俩一丝希望。
“您是说,能帮我解毒?”齐若堂声音发颤,哆嗦着嘴唇问道。
“想要彻底将您医好,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我有办法控制住您体内的毒素,只要好好调养半年,性命自然无忧!”
齐若堂深深看了夏小天一眼,明显有些怀疑。
“夏先生,您不会是为了得到珑蝎草,故意跟我开玩笑吧?”
“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先给您针灸排毒。”
齐若堂深深吸了口气,重重点着头说道:“好,若夏先生真能医好我,老夫送你珑蝎草!”
齐仲杭连忙从地上站起,去拿了一盒银针来。
齐若堂也按照夏小天的吩咐,将长衫给解开,露出了自己上身。
令人心惊的是,齐若堂胸前几处要穴,皮肤发黑,上面还有不少刚敷上的粉末。
夏小天在他身前站定,瞅准两处穴位,出手如电,将两根银针飞快刺了下去。
同时齐若堂也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在穴位周围扩散开来。
“这是,鬼门十三针?”
等夏小天一口气在自己身上刺了十三根银针,松手的同时,那些银针竟然好像有规律似的微微晃动。
而自己身上冷热交替,血气沸腾,齐若堂瞬间惊呼了起来。
鬼门十三针失传多年,据说这种针灸手法,能把将死之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齐家数百年来也曾搜寻过鬼门十三针的下落,可一无所获。
没想到夏小天年纪轻轻,竟然懂这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针法。
齐若堂跟齐仲杭爷俩对视了一眼,心中确信,夏小天的身份绝对非同小可。
十多分钟后,夏小天屈指轻弹,十三根银针在眨眼间没入了齐若堂体内。
还在震惊的齐家老爷子,猛地倒吸了口凉气,身体也抑制不住地哆嗦了起来。
夏小天让佣人拿来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齐若堂右手掌心划出了一道伤口。
鲜血夹杂着灰褐色的液体缓缓涌出,空气中那刺鼻的腥臭味更浓了。
“我只能先简单帮你把经脉中的毒素逼出来一些,后面的慢慢调养,以后千万不能再服药了!”
夏小天来到齐若堂背后,看他手掌的鲜血逐渐变成了正常颜色,单手轻轻一拍齐若堂后背。
那十三根银针瞬间从穴位中出弹出,掉落在了地上。
杨晴雅定睛看去,那银针通体发黑,可见齐若堂体内的毒素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不吃药?那该如何调养?”齐仲杭紧张地询问道。
“体内的灵气本就有排毒的效用,按照你们齐家的修炼功法,催动灵气在经脉中游走,千万不要汇聚于丹田!”
“毒素就会通过皮肤不断渗出,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但也是治好你家老爷子的唯一办法。”
齐若堂穿好长衫,竟然满脸感激地弯下腰,对着夏小天深施了一礼。
“多谢夏先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有用得着我齐家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齐家子弟,定然全力相助!”
“齐老客气了,那珑蝎草,我是不是能带走了?”
“我这就去拿!”齐仲杭应了一声,立刻转身朝外面走去。
“夏先生,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否答应。”
重新落座,齐若堂一脸真挚地问道。
“老爷子您但说无妨!”
“我想让仲杭的儿女,拜您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