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厉桥南是真的要结束与叶棠之间的关系。
拿着厉桥南给出离婚协议书，叶聿茗翻看最后一页，前者郑重签下“厉桥南”三个字。
弯唇一笑，这么规矩的三个字，估计现在小学生都没有他写的工整。
这是要积极表明自己非离不可的态度，还是心里有很多不舍，才会如此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
拿到这份离婚协议书，叶聿茗并没有第一时间交给叶棠。
犹豫良久，叶聿茗还是决定先过问一下叶棠真实想法。
记者招待会前一天，叶聿茗中午约叶棠到公司附近餐厅吃午餐。
叶聿茗让助理订好包厢，并提前在餐厅等候叶棠。
“叶小姐，这边请。”况嫣然一身藏青色职业套装，身体笔直站在叶棠身侧，伸出右手做出请的手势。
一边走，况嫣然一边向叶棠说明叶聿茗那边的情况。
“叶总还有一个线上会议，估计20分钟之后结束，不如叶小姐先行点餐。”况嫣然待人接物张弛有度，落落大方。
接过菜单，叶棠抬眸看了况嫣然一眼，“你们叶总有什么忌口？”
“叶总没有什么忌口，只不过他吃东西一向挑剔，喜欢只有那几样，我已经都帮他点了。”况嫣然笑笑，“叶小姐点自己那份便可。”
点点头，叶棠在拿起笔在菜单上勾选了几样菜色，合上菜单后递给一旁服务员。
“你呢？”叶棠看着况嫣然，“不如留下来一起用餐。”
况嫣然婉拒。
等叶聿茗到了餐厅，况嫣然才匆匆告辞。
人前脚跨出餐厅包间门，后脚就被叶聿茗拉住胳膊。
叶聿茗脸色沉的厉害，根本不理会况嫣然一路低声呼喊。
直到路过一间空置包间，叶聿茗一把将人甩进入，顺势抬脚踢上包间门。
欺身而上，将况嫣然逼退在墙角，一脸不快凝视着身前人，胸口几度起伏也难以压制愤怒，“你有没有契约精神，我还没同意，居然敢背着我辞职。”
况嫣然眸子微抬，眼睛里秋水盈盈，望着眼前人，红唇轻启似有决绝，“叶总，要结婚的人是你。”
“……”一句话，噎的叶聿茗喉咙一哽。
目光征征看着况嫣然那张美丽的脸庞，下一秒，叶聿茗便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叶聿茗走进包间时，叶棠已经在品尝美食了。
抬眸看了叶聿茗一眼，叶棠笑笑，抬手指了指他嘴角的位置，顺手递了一张纸巾给他。
笑着调侃道：“况助理口红色号挺好看。”
“……”
用餐完毕，叶聿茗才说起今日约叶棠的目的。
“你为什么要跟厉桥南离婚？”
话音落地，叶棠垂下眼皮沉思了片刻，“我的过往，想必你有所了解。”
“嗯。”叶聿茗点点头。
“既然你知道我的过往，我就不再赘述。当初我和他结婚，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身份，以便更好的完成任务。”
“现在任务算是结束了，我也没必要用这个身份和他绑在一起。”
“就这么简单？”叶聿茗皱眉。
叶棠表情轻松，看起来颇为自然，“当然。”
话音落，叶聿茗迟疑了一下，“那好，我也是领了老夫人的意思，特意来询问你的真实情况。”
“即是如此。”叶聿茗停下来，打了一个电话给司机，让人把他落在扯后座的离婚协议书拿上来。
接过离婚协议书递给叶棠，“你拿着这个去律师楼把正式手续办一下，后面听从老夫人的安排。”
瞧着叶聿茗翻开的离婚协议书最后一页，“厉桥南”三个字赫然出现在签字栏。
伸出去的手僵持在半空，叶棠眸光闪了闪，突然脸色一沉，低声质问，“厉桥南找过你？”
“他在哪里？”叶棠眉头紧皱，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离婚协议书工整的“厉桥南”三个字，手握成拳。
“不知道。”叶聿茗仔细看着叶棠每一次表情变化，知道这副药下对了，开始三缄其口。
一把夺过叶聿茗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捏在手里抖了抖，“你不知道，那这个那来的。”
“乔彦送来的。”解释合情合理。
“骗子。”叶棠瞪了叶聿茗一眼，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住了十天院，叶棠也模糊记得起一些入院之前的情景。
当时她被倒掉在炼钢厂熔炉上方，身体极速下坠的瞬间，貌似有人在高台上扯住了绳子。
身体又恢复到原有高度，不过情况一直不稳定，好像有人在高台上使坏一般。
叶棠一会儿下降，又一会儿上升。
如此反复好多次，最后一次她的头顶距离熔炉里红色岩浆，大概不到三米。
心脏吓得差点从嘴巴里吐出来。
好在那次下降之后，绳索就稳固下来，没再往下降。
否则，要是掉进岩浆里，恐怕连骨头都要化成水。
她也是在那一刻晕了过去。
迷糊间，耳畔貌似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叶棠很熟悉，叶棠两个字，两人在床畔缠绵时，厉桥南叫过很多次。
突然，叶聿茗从叶棠手中抽走离婚协议书，“看来，你并没有说的那么洒脱。”
一句话令叶棠回神，看着手中空空如也，叶棠轻咬着下唇，“我弄不清楚，厉桥南到底是对我有情，还是对另一个有意。”
“呵，看来你不知道厉桥南都为你做过些什么。”
“为我？”叶棠眸光一闪，眼里波光粼粼。
叶聿茗点点头，“她早就怀疑你和她是双生姐妹。”
“不过，你也知道韦闲逸的手段，要查清楚一些事情，尤其是二十多年的事情，没那么容易。”
“她消失一年后，又突然出现，厉桥南才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查到你的确切身份。”
话音落地，叶棠着实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说，厉桥南早就怀疑我的身份，怎么会？”
“呵呵。”叶聿茗笑着摇摇头。
“你还是不了解男人。”叶聿茗说，“我们不会对一个长久相处没感觉的女人，突然生出爱意。”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不是原来那个女人，即使他们长的一模一样。”
“何况……”说着，叶聿茗低眉笑了一下。
“何况什么？”
“她的眼睛并不是黑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