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宗年无视温寒的暴怒，仍是拽着他拖出去，温寒还想再踹，蒋宗年冷着脸，“你踹啊，把我腿踹断更好！”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哪个词刺到温寒，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蒋宗年脸上，蒋总被打得脸都歪到一边去了。
顾臻原本在看戏，这也坐不住。
蒋宗年挨打了？
放眼江城，除了蒋书记，谁敢往蒋宗年脸上招呼，他竟也没躲开，他就不信温寒打过来时，他就躲不开那巴掌。
温寒是使了劲的，打得蒋宗年眼角都充血而红。
他们之间的矛盾，裂痕好像总有一天要爆发，就这么毫无预警地从风和日丽到十八级龙卷风，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踹了也踹了，打了打了，能谈谈吗？”蒋宗年挨了一巴掌，语气非常平静，仍死死握着他的手腕。
温寒不想被围观看戏，蒋宗年也看出他神色松动，把他拖到芳华园的运动区去。
“你怎么不去劝劝？”顾臻回头看了一眼坐着不动的简遇行。
“我能劝得动谁？”简遇行啃着蟹腿，“都是我祖宗。”
温寒对蒋宗年的恨意，外人都能感觉到，顾臻也好奇，“所以，温寒为什么这么恨宗年，你一定知道吧？”
“我告诉你和告诉大哥，有什么区别？”简遇行指着苏灵致，“问你老婆，她知道。”
苏灵致，“……”
顾臻真诚地看着苏灵致，“你能告诉我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苏灵致眨着眼睛说瞎话，“阿寒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人，他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的。”
“你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啊！”顾臻也有点酸意，“你没照镜子吧，刚刚你站起来就是一副要找蒋宗年干架的表情。”
苏灵致，“……也没有吧。”
“呵！”
这群人，都有秘密，就他和蒋宗年不知道。
顾臻说，“所以，当年和宗年去旅行，被困在雪山的人，是温寒，不是你，是不是啊，阿行。”
“你别瞎说啊！”简遇行一口咬碎帝王蟹的蟹壳。
“我真的是瞎说？”顾臻挑眉，“苏灵致刚说是社会新闻，骗谁呢？她说谎的样子自己都不知道吧，分明是听温寒说的，你们就是无话不谈，温寒的事你都知道。”
“……也不是吧！”苏灵致已经有点心虚了，“你有点八卦，顾总，男人太八卦，不好的。”
顾臻一点都不八卦，可关系到他最好的兄弟，他也想帮蒋宗年。
芳华园的篮球场上。
月光清冷，路灯朦胧，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温寒逆着光，脸色冷若冰霜，甩开一路拽着他的蒋宗年。
“蒋总避人耳目，想问什么。”
“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告诉我。”蒋宗年挨了打的脸，微微有些肿，脸上的红蔓延到了眼角，“我总要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总要知道，温寒，我有理由知道。”蒋宗年的影子和他几乎叠在一起，分不清楚彼此。
“你可不可笑，不管过去如何，我们今后的人生都不会有太多交集，我回欧洲，你根基在江城，执着为什么恨你，又有什么意义？”温寒嘲讽，“我与你就是一个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你何苦在意一个陌生人是否恨你？你在生意场上得罪的人那么多，三江得罪的人那么多，出行这么多安保，想要你命的人也那么多，每一个恨你的人，你都这么在意，你忙得过来吗？”
“我在意他们做什么，在说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还不明白吗？”温寒被气笑了，“不重要，我恨你也好，讨厌你也好，都不重要，重要是我们日后不会有往来，懂了吗？”
“你不是陌生人！”蒋宗年咬牙，“温寒，你不是陌生人。”
“你可真搞笑！”
“那一年在雪山与我相依取暖的人是你吧？”
温寒笑了，“你癔症了吧，那是简遇行，你连人都认错，可真是令人伤心呢。”
“如果你和阿行从来不曾一起站在我面前，或许我会认错。”蒋宗年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我从来没想过阿行会有一个双生哥哥，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脸一样，声音一样，身材也一样。就像克隆人，你扮演阿行时，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那么亲热。心里那么恨我，到底是怎么演得这么情真意切的？”
“温寒，为什么不敢承认，那就是你？”蒋宗年的眼底渐渐涌起一股风暴，想要撕碎所有的和平，“是因为我亲你的时候，你醒着，是吗？所以，你恨我？”
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