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
天空传来巨大的风噪。
滞留在山顶的几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去。
苏楠和贝小雨讶异,这不会......就是许喆叫的救援吧?!
三名男同学望着巨大的螺旋桨和机身,暗叹:酷~
刘教官则是看着,纯粹无聊又好奇。
“隆隆隆......”
声音越来越大,直接响在他们头顶。
然后,缓缓往山顶空地降落。
看清机身上的标志,许喆才确定,是来接她的。
速度还算快,但是许政浠也太夸张了吧?
向他求援,居然派直升机来?!
落地后,直升机螺旋桨还在转动,掀起山顶旋风阵阵。
许喆掩住眼睛,不让沙土跑进去。
再睁眼,面前是抬担架的几名医护人员,还有带队的司康竹。
把司康竹也派来了?
许喆暗忖,这可是他的心腹。
司康竹到许喆面前,身体微弯:
“喆小姐。”
许喆没力气计较他当同学面,对自己的称呼。
“左腿,应该是骨折。”
“股骨两年前断过一次,钢板已经拆了。”
她简单说清楚身体情况。
医护人员围上来,检查处理。
一名医护人员抬头问:
“之前没有做急救处置吗?”
许喆摇头。
医护人员继续问:
“是不是移动过身体?”
许喆点头。
问询的医护人员凝眉,往刘教官那看了一眼,没再说话。
许喆很快被抬上担架,被送上直升机。
刘教官从司康竹那声“喆小姐”开始,心思就转了无数个弯。
直到许喆被送进机舱,司康竹跟在医护团队后面,刘教官才找到机会上前。
“您好,我是许喆的教官。”
刘教官拉住司康竹。
担心许喆听见,还特地压低了声音。
司康竹停下脚步,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刘教官大了胆子:
“你们是许喆的什么人?”
“我的学员不能随随便便被带走。”
俨然一副谨慎负责的模样。
司康竹打量了这人,再看向不远处几位同学的表情。
看起来对这个刘教官,可是防备又厌恶。
司康竹手臂一抻,摆脱他的手,缓缓道:
“我是喆小姐的随扈。”
“需要我家先生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吗?”
刘教官瞬间哑了,张大嘴巴半天发不出声音。
随扈?他们领导?
平平淡淡的语气,全是不动声色的威慑。
司康竹不再理会,转身往舱门走。
留下脸色难看的刘教官,双臂像断了一样,垂在身侧。
直升机螺旋桨再次启动,由缓变快,旋起的风搅动山顶的草木,发出巨大的声响。
“隆隆隆......”
机身冉冉上升,掠过头顶,消失在眼际......
山顶渐渐安静下来,太阳西斜,一片沉寂。
“我勒个去!”
贝小雨率先打破平静。
“这不就是我的无脑霸总文,照进现实嘛?!”
苏楠看着她圆溜溜的脸,嘴巴张成了一个圆,不禁勾唇眼角溢笑。
“你们舍友什么来头啊?”
几位男同学也是惊讶又好奇。
“嘻嘻嘻......”
贝小雨不知道又脑补出了什么剧情,发出招牌笑声。
“应该就是隐藏身份的,南域龙王之女!”
“尔等救驾有功,待公主伤愈回禀龙王......”
贝小雨说着,眼睛往刘教官那一瞟,
“龙王必定该谢的谢,该......”
苏楠忍不住揉揉贝小雨的头发,南域龙王,亏她想得出来......
再看看那三名男生,表情有惊、有喜、有凝,就是没有不信和怀疑?!
“我去~”
苏楠脱口而出,这几个书呆子还真信了贝小雨的鬼话!
刘教官脸上黑一阵白一阵的,十分难看。
也不知道心思又调转了几个弯。
苏楠懒得理他,挥挥手喊几个同学抓紧时间下山。
医院
许喆做了检查,拍了ct,确认是左侧股骨骨折。
医生给她开了镇痛,让她休息一夜,明早手术。
许喆躺在病床上,镇痛剂让她好受一些,也让她昏昏欲睡。
窗纱映着外面墨蓝的天色,病房门被推开。
走廊的亮光和房内的昏黄相接,半明半暗中,是一身正装的许政浠。
下午有公务抽不开身,这才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他放轻脚步往病房内走,司康竹跟在他身后。
许政浠坐到床边,修长的指伸过去触许喆的额。
额上的汗已干,细细的额发却还黏在上面。
他将细发捻起拨开,用指腹轻轻摩挲微蹙的眉间。
“是意外吗?”
许政浠压低音量,问身后的司康竹。
“是意外。”
司康竹低声汇报:
“问过喆小姐,确实是失足摔伤,周围没有可疑人。”
“不过出事后,班级的教官在急救处置上,有意为难喆小姐。”
许政浠闻言,霎时间面覆阴鸷。
司康竹继续:
“喆小姐腿伤后,没有固定伤处,错误移动,还指责怀疑喆小姐。”
许政浠眸光微戾:“人查了吗?”
司康竹:“查过了,姓刘,今年年底退伍。”
还有......司康竹略思了两秒,继续:
“这教官违反纪律,跟本次军训的女学生谈恋爱。”
许政浠想起来,许喆说过他们教官跟舍友在一起的事。
“藐视军纪、心术不正,不配做大h国的军人!”
许政浠敛眸,透着杀气:
“联系梁师长!”
司康竹:
“是!”
接了命令,立即退出病房处理。
许政浠继续坐在床边,继续抚熟睡人蹙起的眉心。
她在做什么梦?
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怎么就摔伤了?
跟南山有关吗?
......
司康竹关上病房门,一转头便见到走廊里的陈秘书。
陈秘书用力偏过头,想去看窗外的夜色。
却转错方向,盯着走廊白花花的墙壁。
陈秘书咬着下唇,脸上发烫。
余光瞥见司康竹走远,才慢慢转头回来。
司康竹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在他心里划下的印迹,越来越长。
陈秘书红红的眼眶,圈了一潭水。波光潋滟,一眨眼珠泪就要落下来。
莫名的bGm响起: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
为所有痛执着的伤,
.....
“欧巴......”陈秘书朱唇轻启,剩下半句埋在心中。
撒浪嘿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