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电话被司康竹迅速切断。
他沉着一张脸,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
司星竹这个狗脑子,是跟人打架打蠢了吗?脑袋里天天想什么乌七八糟的!
司康竹靠在阳台圈椅上,铺着软垫的靠背包裹着他的后背。陈澄给他添置的这些家具软装,还真是舒适又温馨。
想到陈澄,他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逐渐柔软。
“你在做什么?”
甜糯的柔声从身后发出,飞过司康竹的头顶,缓缓落在他身上。
他唇角漾起笑,转头望向身后的陈澄,眸光温柔。
“接司星竹的电话。她查到了造谣的源头,是喆小姐之前班上的同学。”
陈澄扶着他的肩头,很自然地坐在他腿上。
“不会是杨环环吧?”陈澄猜。
“就是她。”
“嚯!这女生还真是不安分呐!南城大学课业很松吗?”陈澄郁闷,怎么他上学的时候每天忙成狗?
“我打算让岭南那边的人好好查查这个人,还有没有犯其他事,一并把人办了。”
司康竹已有主意,既然这么不安分,就多收集些罪状关进去。如果没有,帮她制造些也行,省得喆小姐还得防着这个祸害。
“嗯~”
陈澄双臂环在他脖颈,仰头问:“司星竹还说了什么?”
司康竹脸色一变,吞吞吐吐起来:“没,没了。”
“没了?那你心虚什么?”陈澄其实站在阳台好一会儿了,阳台封了防噪音玻璃,手机里的声音漏出来,他听得一清二楚。
见司康竹慌成这样,他更来了兴致逗逗他。
“没事,我打电话问她。”
“别!”司康竹赶忙摁住人,司星竹那二百五,给她打电话她不仅能一五一十说,还能再添不少乱七八糟胡说一通!
陈澄故意撅起嘴,捏捏他的鼻子:“你有事瞒我?”
司康竹:“......”他确实瞒了,不敢开口否认。
“你有事瞒我~”陈澄嘴噘得更高,下巴一颤一颤的,眼眶瞬间晶莹......
“我,我......”司康竹见状立马慌了,他没有瞒着什么大事呀,实在是司星竹那些脑残问题,他说不出口啊!
眼看豆大的泪珠子就要滑出来,司康竹心一横:“她就是问我,有没有......为你牺牲。”
“为我牺牲?”陈澄一瞪眼睛,泪珠子就滚落下来。
司康竹忙用唇将泪珠子吻掉。
“为你牺牲......”他咬咬牙,“为你牺牲就是让你......在上面!”
他豁出去了,不然人哄不住!
“噗呲”一声,陈澄破涕而笑,脸上晕着粉粉的红霞,泪眼盈盈闪闪对着司康竹眨巴眨。
司康竹粗糙的指腹轻揉他的脸颊,突然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愿意的。”
“什么?!”陈澄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司康竹抿了一下唇,抱紧怀中人,附在他的耳边:“我愿意的。”
陈澄眼睫颤抖,闪着不可思议的光。他愿意?他竟然愿意?
他了解过圈子里,大部分1是不愿意的,除非......爱至深沉!
陈澄捧着司康竹的脸,在他的唇上辗转吸吮,待两人呼吸粗沉,他指挥司康竹:“快,抱我进房间,我要在上面!”
月色正好,穿过窗子淌进房间,在褶皱的床单铺下粼粼蛋黄光,伴着恋人缱绻,新花盛放......
............
岭南那边的人很快查出不少东西,围绕杨环环这条线摸到杨小龙,从杨小龙这头查到跨年夜绑架许喆的司机。
原本调查停滞没有进展的案件有了新突破,司康竹赶忙回岭南亲自出面料理。
警方确认证据后,立即逮捕杨环环、杨小龙,以及两名司机。传唤绑架案十万块钱的施宇者。
只是那两名施暴的流浪汉身份不明、行踪不定,没能抓捕到案。
经过审讯,一场跨越十几年的重组家庭猥亵案,老师伙同学生策划绑架案,令人匪夷所思的买凶不成反遭强jian案,一一浮出水面。
办案人员唏嘘不已,杨环环固然可恶,但也是可怜的。
糟糕的原生家庭,催生她扭曲的性格,叫她不辨善恶、不明是非,交由国家改造算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杨环环躺在看守所,等待公检的移送起诉。她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回想自己这短短的二十年,长叹一口气。
活得是真累啊!之前日子再艰难,她都没想过放弃往前走。但是现在,她真的累了。
十几年前那个小女孩,怯生生地跟妈妈搬入一个新家庭。她很忐忑,很没有安全感。
好在继父人老实安分,对她也是和蔼可亲。
要是那个家没有杨小龙该多好啊,自己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一切都是杨小龙造成的!
她终于恨对人了。
跟苏楠无关,军训的时候她还热心帮自己买水,两大瓶一升装的水,也是毫无怨言帮她提上楼。
跟贝小雨无关,她们家里都是种胡萝卜的,虽然贝小雨不知道。她继父种的胡萝卜味道真是好,弄得她第一次吃学校食堂的胡萝卜,还以为是坏的。
跟许喆无关,她一直没有伤害过自己,反而自己一再害她。还好没办成老头子交代的事......
想到老头子,她恨得牙痒痒。
“管教!管教!我有问题要交代!”
杨环环扒着铁栏杆喊叫。
此时,司康竹正向少爷汇报,策划实施绑架喆小姐的杨家兄妹已经收押,但是参与策划并提供资金的江书宁,却被江家硬保下来。
“少爷,江家力保江书宁,裴将军的意思是网开一面。”
裴军当然不愿为了个许喆,彻底得罪江家,之前许政浠拒婚已让两家结怨,如果这次能放江书宁一马,也算平了两家恩怨。
“少爷,”司康竹继续,“裴将军考虑到您新上任西北,用这件事了结你跟江家的恩怨,能给您前路扫除些障碍。”
许政浠面容冷峻,深不见底的黑眸透着寒意。
他薄唇轻启,问了司康竹一个问题:“如果是陈澄,你会怎么做?”
司康竹怔愣一下,没想到少爷会这样问他。
稍稍代入一下,钢铁小子的脸上就铁青得要杀人。
许政浠见他这副模样,略略勾唇:“发动舆论,江家目无法纪,滥用权力包庇,影响司法公正!”
“是,少爷!”司康竹郑重应下,心里已有准备,陪少爷这场决战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