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的气色比赵晟想象中的要好,他和大卫一前一后走进酒店的房间的时候,她正坐在客厅正对面的沙上,身上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短裙,夜风透过酒店的窗户吹进来,把她齐耳的短弄得有点凌乱。
“温妮,好久不见了。在非洲一切还都好吗?”赵晟主动伸出手去。
戴安娜微笑着长身而起,在靠紧的时候却让开了他的手,而是选择了用拥抱来作为两个人再一次见面的礼节。二人分开,她近距离的打量着他:“杰米,你的脸色为什么还不及我呢?”
“没有办法……现在的时间本来早就是我应该上床休息的时候了。你认为好莱坞所有的人都像约翰-特拉沃尔塔那样是夜猫子吗?”
大卫-琼斯听得目瞪口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和温妮在一起的时候居然还会提睡觉休息的事情?他不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么值得珍惜吗?
谁知道戴安娜偏偏吃这一套,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对不起,杰米,也许我应该等到明天上午或者再约一个其他的时间和你见面的。”
“算了,我可以原谅你。”他笑嘻嘻的一摆手,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他的样子,真的是很随意啊!
“大卫,给我们一杯咖啡,好吗?”
“当然,女士,当然。”大卫答应一声,走出了客厅,很快的,旁边的房间中传来器皿的响动之声。
戴安娜在他的身边坐下:“杰米,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每一天过得很充实。也许。过于充实了。我感觉很累。”
“我也是地。”戴安娜苦笑着:“每一天。在我在非洲地每一天。都会用和所有地孩子在一起来消磨每天地时光。杰米。我这样唠叨你不会厌烦吗?”
“不会。”他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我可以感觉出来你心中地郁闷。这件事对你地影响真地太大了。是吗?”
“是地。”戴安娜在他面前也没有必要撒谎:“案子始终没有一个解决地征兆。似乎所有人都在躲避这件事。哼。他们真地是费了很大地功夫呢!”
“这也没有什么。本来这就是一件真正披露之后会引起轩然大波地事件。你认为他们真地会放开手来配合法国人地工作吗?别开玩笑了!《费加罗报》少有地做了一次正确地市场调查啊!”
“那么。你认为这件事最后地接过就会是这样吗?”
“如果没有更强有力一方的介入的话,只怕很难。”
戴安娜蓝蓝地眼睛眨了眨:“但是,你上一次在法国的时候,杰米。你别误会,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可以做主的……。”
“这是两件事。上一次我这样说。温妮,主要还是为了安慰你。你不会真地以为法国政府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和英国方面撕破面皮吧?冲冠一怒的事情只有中国人做的出来,对于这些西方人来说,很难很难。”
他这样冷静的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解释,似乎让对方有点难以接受,她缓缓站起来,在客厅中来回走了几步:“杰米,我真的很不甘心!我想你可能也知道,罗迪和我分开了。虽然他没有明确的和我说清楚原因,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承受着来自家庭和其他层面的压力。”
“是啊。我也可以想象。”
戴安娜哼了一声,随意的拢了一下耳边地金:“那么,杰米,你怎么样?我在非洲似乎也能听到你的消息……“
“是吗?我的影响力已经传播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吗?哎,像我这样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简直,我连自己都要忍不住佩服自己了!”
大卫刚刚为两个人各自沏好好咖啡,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走进来,突然听见这样一番话,脸上出现一丝古怪地笑意,扭头又走了出去。赵晟倒是一愣:“喂,你怎么出去了?”
过了十几秒钟。大卫再一次走了进来:“对不起。女士,我真的不能把已经落上我的口水的咖啡给您端来。所以,请原谅我再给你重新准备。”
戴安娜也是满脸掩饰不住的笑容:“没什么的,大卫。我想杰米早就已经想倒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吧?哦,顺便说一声,谢谢你,杰米。每一次你出现的时候总是能够给我带来久违的快乐。”
赵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在生活中也不是经常这样开玩笑地。尤其是在和我熟悉的人在一起地时候。我还是很冷静,很正常的。”
“喂,还来?”很难的的,戴安娜给了他一个白眼,房间中的两个男人立刻看呆了眼!
戴安娜似乎也觉得有点失礼,掩饰的一笑:“杰米,我知道你执导了一部电影,是什么意思的?好看吗?”
“好看吗?”赵晟笑了:“如果我邀请你出席映礼,你会不会认为太过分了?”
“邀请我出席?”戴安娜美国想到他突然有了这么一个主意:“我似乎还从来没有出席过什么影片的映礼呢!唔,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大卫,你认为呢?”
“如果我的意见可以决定您的行程的话,您现在还应该住在肯辛顿的家中呢。”大卫似乎和戴安娜也很熟悉了,不轻不重的讥讽了她一句。
戴安娜脸一红:“好吧,你的映礼几时举行?”
“初步的制作已经差不多了,正式的时间还得和环球方面商定,我想,可能是在情人节期间吧?哦,温妮,我知道你这一次来美国似乎是为了什么慈善晚会的?有需要我帮助的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一张邀请卡。”
“好啊。我甚至还从来没有出席过这样的晚会呢!”
时间已经到了午夜,戴安娜的精神越来越大。赵晟呢,只能一杯一杯地用咖啡提神,回头看看大卫,他倒好,眼睛睁得大大的,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难道他们都不需要睡觉?还是只有我需要?偏偏现在的场合又不允许他提出告辞。只能强撑着。
正在胡思乱想中,突然听见女士在上话:“杰米,……”
“啊,什么?”
“我是在问你,我的教女还好吗?”
“不好。你的教女一点也不好。”
戴安娜吓了一跳:“怎么了?她生病了?”
“生病?你就想!她不知道有多么精力旺盛,你能相信吗?我甚至连一个在家中写作的场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赵晟把女儿经常和他捣蛋地趣事捡了几件和她说来,逗得戴安娜娇笑连连:“哈哈!居然有这样的事?我的上帝啊!他真的很早慧嘛。”
“怎么样?是不是考虑一下,等你定居下来之后,把她送给你?”
一句话出口。又把戴安娜说得放肆的大笑起来:“唔,一个女儿,我还从来没有过……”
房间中突然变得无比宁静。好久,女士叹息一声:“杰米,你认为我将来会怎么样?”
“将来?这实在是个太难回答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赵晟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的2点多了,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温妮,我想我应该告辞了,现在太晚了。”
“啊,对不起,我耽误你的休息了。”戴安娜跟着他站起:“替我吻一下我的教女。好吗?”
“不如我代替她一次,可以吗?”
戴安娜嘻嘻一笑,真地凑近了一点,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啄了一下:“晚安。琼斯先生?”
“是地,女士。”
“您能替我送杰米下去吗?”
“当然,女士,当然。杰米,这边请。”
赵晟微微一鞠躬:“晚安,温妮。”这才和琼斯走出了房间。
“你知道吗?这是她离开英国之后。我看她笑得最多的一次。而且,是那种真的很开心的笑。”
“我已经接受了亨利-纽崔莱马戏团的邀请,准备到他们那里去扮演小丑。当然,只是兼职的。”
大卫在前面突然站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干什么?”
“波贝克先生,您就从来不会正式的回答别人的问题吗?”
“当然可以。”赵晟正色点点头:“其实,我只是在为自己提神。你知道,在没有食品的时候,我总是用玩笑来给自己提神。哦。顺便说一句。这句话不是开玩笑。”
大卫微微一笑:“走吧,我们走几步。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两个人来到楼下,赵晟拒绝了对方要送他回家地好意:“我自己叫一辆出租车就可以了。”
“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
“那好吧。”大卫欲言又止:“杰米,温妮真的很看重和你的友谊,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赵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只要我可以做的,任何事我都愿意为她去做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的。”大卫也真诚地笑了起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三点了,他轻手轻脚的在楼下的卫生间洗了个澡,才走进了卧室,詹妮弗的睡姿甚是不雅——她居然是斜斜的躺在床上,已经把一张床全都占满了,赵晟想不惊动她几乎是不可能的。尽可能的放轻动作,把妻子的身体摆正,女人哼哼几声,翻个身又睡了过去。他正要上床。就听见女儿地婴儿床上传来响动。
赵晟呻吟一声:“你可别醒啊!”走过去一看,艾玛睁着大大地眼睛,挥舞着小手小脚自己玩得正欢呢!看见爸爸出现在自己眼前,女儿笑得更开心了。着还不算,她还伸出两条藕节似的胳膊,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啪啪!”
“哎?”赵晟的心一下子被柔软的温情占满了。甚至连存在已久的睡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从小床上抱起女儿,放轻脚步走出卧室:“喂,你会说话了吗?”
“嘻嘻!”艾玛嘻嘻笑着,用小手在爸爸地头上揉搓着:“啪啪!”
“好棒啊!”他大叫一声,又冲进卧室:“简?简,起来!看看我们的女儿,她似乎会说话了呢!”
詹妮弗睡得正香,被他强行唤醒,满脸的不愿意:“杰米。你疯了吗?现在……看在上帝的份上,现在才凌晨三点呢!”
“喂,艾玛会叫我了。艾玛。再叫一次给我听听?”
女儿偏着头想了想,似乎在决定是不是答应爸爸的请求:“喂,艾玛,快叫啊!要不然你妈妈又要睡了?”
“妈!”艾玛张了张嘴,终于出了一个清晰的字节。
“啊!”詹妮弗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不由分说的从他怀里抢过女儿:“艾玛,再叫?”
艾玛小小的嘴巴大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哎?刚才你不是很精神地吗?艾玛,拜托拜托。再叫一次吧?就一次?”
女儿的眼睛在爸爸妈妈焦急等待的脸上转了一圈,把小脸埋进妈妈地怀抱中,呼呼睡去。
“她怎么睡了?”
看到女儿睡去,詹妮弗也没有了精神:“还是把她给你吧?我也得睡了。”
看着呼呼大睡的母女,赵晟无奈的苦笑起来。
似乎没有睡多久,就在耳畔传来妻子的欢笑声:“艾玛,再说?再说?啊!好棒啊!你真是我的天使,哈哈!”
赵晟真觉得有点厌烦了:“简,你就不能照顾我的习惯吗?我在睡觉呢!”不说还好。这一说话,反倒给詹妮弗提了醒:“杰米,你快点起来,艾玛会说话了?你不想听听吗?”
“我在凌晨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凌晨?这样说来的话,我不是在做梦了?哈哈!原来这是真的呢!”她推了丈夫一下:“杰米,你不想和女儿玩儿一会儿吗?”
赵晟被她搅和得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简,我昨天晚上,不对。是今天凌晨三点钟才上床呢!你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吗?”
“凌晨三点?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和女儿,这么晚才回家有什么可以解释地理由吗?”
“你?”赵晟撩开被子走下床。向卫生间走去,突然,就在他几乎药走进为生间的时候,又转过头来:“简,这是你表达妒忌的独特方式吗?”
詹妮弗被他识破了心思,脸蛋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嘴上却还在不服输的嘀咕:“怎么,我不能关心我的丈夫的去向吗?”
他走回到妻子身边,轻笑着看着她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无比明媚的脸蛋:“能关心,当然能关心。”说着话,他在她身边坐下:“简,其实,我和戴安娜之间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嗯,我对她和她对我都没有任何过友谊之外地想法的。不过是因为两次共舞,当然,还有,我算是帮了她……一个忙吧?”
“只是帮了他一个忙?你认为英国的威尔士王妃殿下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选择一个婴儿做自己的教女的吗?”
“那么,你认为呢?总不会是因为我的血统纯正,她想让人继承他的家族名吧?”
“扑哧!”一声,詹妮弗笑开了:“即使是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觉得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