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猿从沙发上站起身,淡淡的说了句,“奇怪。”
“老大,这有什么奇怪?出城探索公区不是挺常见的吗?”铁熊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灵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身,背对着铁熊,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远方。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细细的分析道,
“李建军刚刚遇袭,大病初愈,按照正常逻辑,估计所有人都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间点里有什么大动作。但两个人这么急着出城,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
铁熊此刻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有一丝兴奋和紧张,“按照你的说法...他们确实有些奇怪,难道有什么需要急着处理的事情?”
灵猿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不好说,铁熊,最近去天机工坊的人和他们近期采购的物资还可以调查出来吗?”
铁熊有些为难,“老大,咱们最近只是在关注两人的动向,像之前买了什么东西或者见了什么人,这个我们没有着重的关注过啊!”
灵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那就从现在开始关注吧,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一直在我的大脑中游离,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不仅是天机工坊,其余十七个重点关注对象现在也要加派人手。”
灵猿顿了顿,继续补充到,“近期有两个额外的小队进城来增员我们,等他们到达以后就开始进行监视。我们要确保没有任何细节被遗漏,任何异常都要立刻上报。”
“那刚刚离开的刘天和李建军呢?需要咱们派人跟着吗?”
铁熊好奇的问道,声音里多出了一丝期待,似乎已经准备好随时行动。
其实也不怪铁熊待不住,这铁山市就像一个铁罐头一样,他早就想离开这里去公区逛逛了!
灵猿短暂的思考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先不必了,公区范围太广,开阔地也很多,稍不留神就会被发现,使他们反感,先盯着天机工坊就好。”
“好吧老大!”
铁熊收到具体的指示后,有些失望,再次风驰电掣般的退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就像一阵龙卷风一样,留下的只有回荡的关门声。
当铁熊离开以后,灵猿转回身子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倒满一杯浓茶,瞬间茶香四溢。
但此刻他的心情却无法平静,只是浅浅的品了一口,
不知是因为浓茶太过苦涩还是因为脑中的疑惑太多,他不自然地紧紧皱着眉头。
其实最近他的心里总感觉这一切已经发生的各种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像一根刺,让他难以释怀。
灵猿慢慢回忆起和天机小队交互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细节在他脑海中回放。
关于刘天和李建军的一切,虽然感觉有些戏剧化,但所有的事情又可以解释通,逻辑性没什么漏洞。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灵猿有些头皮发麻。
他摇了摇头,放下茶杯,再次拿起了pod和各种报告,寻找那可以破局的蛛丝马迹。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双眼不断在文字和图表间快速扫过,试图找出那些被忽视的线索......
公区的广袤无垠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尘土飞扬中,一辆黑色的联防队越野车如猛兽般在荒野上飞驰。
车内,呱噪的音乐声震耳欲聋,与越野车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节奏。
刘天一脸严肃,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他的动作虽然略显生疏,但每一次换挡、每一次转向都透露出一股同归于尽般的决绝。
这是他第一次开车,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经历。
李建军坐在副驾驶座上,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抓着头顶的扶手,脸色苍白,不时地大声咒骂,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不满,
“刘天!!你特么不会开车就慢一点行不行??!!”
刘天却不为所动,大声回应道,“你慌个锤子??车又翻不了!这开车就得猛!学的才快!知道不!?”
李建军面如死灰,直接闭上眼睛,不再看窗外惊险的画面,但即便如此,他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狂跳。
随着越野车在颠簸的路面上飞驰,他开始在嘴里嘟囔着某种龙虎山的祷词,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保佑自己,也似乎在寻求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刘天第一次开车,虽然同样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比旁边的李建军要冷静得多。
他看着李建军那慌张的样子,不禁露出一个坏笑。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逗弄身边的老李了,这似乎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于是,刘天猛地一打方向盘,随着李建军的一声怪叫,越野车直直冲进了马路旁边的荒地。
这片荒地里长满了及腰的植物和巨大的杂草,它们茂盛得就像是被施了肥一般,覆盖了整个地面。
越野车在这片荒地中横冲直撞,仿佛一台锋利的割草机,将那些巨大的杂草撞得枝叶翻飞。
草叶随着越野车疾驰产生的气流,不断地向车内飞来,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李建军此刻也知道这肯定是一旁的刘天有意为之,但他的抗议声被杂草的飞溅声淹没。
无奈之下,他只能不断地用手拨弄着脸上的碎片,试图清除那些不请自来的杂草,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更多的是抱怨和愤怒。
“我艹!tui~~刘天!呸!!呸!!你特么故意的!!呸呸!tui~”
李建军的怒吼声在车内回荡,嘴里满是杂草的碎屑,让他不得不一边吐一边骂。
刘天也不甘示弱,立刻回敬到,“哈哈哈!tui~~劳资~~呸呸~啊哈哈哈!劳资爱干啥就干啥!tui~tui~tui~”
豪爽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计划得逞的得意,显然对自己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诡计十分满意。
两人一边吐出嘴里的叶子,一边互相对骂,场面一度混乱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