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分子往往会回到现场,欣赏他们的‘杰作’。”
说完,闫斌强冷冷扫视在场的居民。
“你小子什么意思?”
“穿着破睡衣,连鞋都不穿,也配怀疑我们?”
“我劝你省省吧,有这时间,买双鞋穿多好!”
有人立刻不满道。
“小封子,你也知道,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虽然你不肯买我们的房子,但我们也没人怪你,更不会怪你爸妈。”
“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这事和我们没关系。”
“我们在这里,全是因为担心你妈妈和倩婷的安全!”
最先被封茂拒绝的大叔开口道。
“叔,各位长辈,大家放心,房子的事,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封茂向众人拱手,“天快亮了,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好!”
邻居们点头同意。
热心的他们,先帮着封茂和封倩婷送邵迎芳回家,才各自散去。
十分钟后。
安抚好邵迎芳情绪的封茂,走到屋外。
“斌强,先穿上鞋。”
“谢谢封哥!”
随后,兄弟俩坐在楼梯上,各点了一根烟。
“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
“要不再打个电话问问?”
铃铃铃!
闫斌强刚拿出手机,王涛的电话就来了。
“封哥涛哥,查到了,20分钟内出现在老工业区的,只有一辆黑色面包车。”
“对对对,就是那辆车!”
闫斌强连忙开了免提。
“那辆车两年前就在交警系统报失了,原车主半年前因意外去世。”
“能弄到这种车的,背景肯定不简单!”
“面包车往市东郊区去了,我已经让我舅舅派人过去。”
听闻此言,
封茂和闫斌强同时皱眉。
之前的四个嫌疑人,都没能力弄到这样的车。
可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封哥,不如我们先告诉阿姨和倩婷,然后去市东郊区看看?”
闫斌强提议。
“好!”
封茂点点头。
就在两人刚进家门时,
王涛的电话又来了。
“封哥涛哥,我在监控中有了新发现!”
“那辆黑色面包车的车牌,是沪上的!”
外地车牌?
封茂和闫斌强交换眼神,闫斌强随即问:“你能查到车牌主人是谁吗?”
“我权限不够,得联系沪上那边。”
“要多久?”
“现在才凌晨五点,那边找到车主并回复,怎么也得七八个小时。”
七八个小时,一觉的时间。
但对于现在的封茂一家,却显得格外漫长。
“你尽量让沪上那边快点查,别忘了随时告诉我们那辆面包车的位置。”
“好!”
挂断电话,闫斌强望向封茂。
封茂则一脸困惑地盯着邵迎芳。
自听到“沪上”二字起,邵迎芳就显得坐立不安。
她的眼神里,还藏着几分显眼的害怕和惊慌。
“妈,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封茂小心翼翼地问。
“没,没事,只是上海那么大,妈心里有点慌。”
邵迎芳低着头,声音微微发颤。
封茂也没多想。
自己的父母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工人。
别说大风大浪,可能连稍微热闹点的地方都没见过。
现在遇到这种事,还跟上海这样的超级大城市扯上了关系,邵迎芳有这样的反应也很自然。
“斌强,时间紧迫,我们也该出发了!”
“好,我先去开车!”
望着闫斌强远去的背影,坐着的邵迎芳忽然抬起头。
她盯着封茂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封子,能带妈一起去吗?”
“不行,这次太危险了!”
封茂坚决地说,“倩婷,你在家照顾好妈妈!”
交代完毕,他迈步进了电梯。
与此同时,
在陇上市东郊外,
一座废弃小学的屋顶上。
封仕良被绑在柱子上,还没醒来。
他面前,几个打扮成农民工模样的外地人在吃烧烤。
“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响起。
大家抬头看去。
不远处,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
一个和封仕良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把他弄醒!”
“是!”
啪!
一盆早就准备好的脏水直接泼在了封仕良身上。
“天仔啊,好好看看,还记得我是谁吗?”
中年男人微笑着问。
“谁……你……是谁?”
还处于迷茫中的封仕良,晃了晃头。
他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来者的身份。
十几秒后,
“是你!”
封仕良猛然清醒过来,一脸的难以置信。
很快,他的不解转为了愤怒,“席天奇,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的家人呢?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汗毛,老子现在就跟你拼了!”
别说中年男人席天奇了,
就连那些农民工装扮的劫匪都忍不住笑起来。
一个被绑在柱子上,任人摆布的鱼肉,哪来的勇气敢对屠夫说“拼了”二字?
“东西准备好了吗?”
席天奇没理会封仕良,而是转身问劫匪头子。
“老大,都准备好了!”
劫匪头子拿来了旁边的小麻袋。
里面的东西不多:
一根用荆条做的简易长鞭、一袋盐、一罐蜂蜜、一桶油。
“不错不错!”
席天奇满意地笑了,示意身后的保镖从包里拿出一叠钱作为奖励。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等会儿你抽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这荆条可锋利了!”
席天奇根本没在意劫匪头子的话。
他拿起荆条长鞭,对着封仕良的胸口狠狠一甩。
啪!
荆棘穿透衣物,带着些许血肉,一闪而过。
“躲了二十年,你知道这二十年我找你们找得多辛苦吗?”
席天奇怒吼道。
“呸!”
一口血痰从封仕良口中飞出,正好落在席天奇的鞋面上。
这是他唯一的反抗。
也是席天奇彻底暴怒的导火索。
“给你脸了是吧?”
“想死就直说,老子亲自送你一程!”
啪啪啪!
怒吼声和抽鞭声交织在一起,
就像天上炸开的响雷,咔嚓轰隆!
可这轰鸣声中,藏着的是心如刀割、痛不欲生的苦楚!
“依旧老样子,这么能扛啊?”
席天奇一边喘着气,一边不屑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