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蹦蹦跳跳地回了屋,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她的步伐轻盈,仿佛脚下生风一般,欢快地走进房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那明亮而充满活力的身影。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轻轻地推开门,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她快乐的气息。
走进房间后,安静径直走向窗边,拉开窗帘,让更多的阳光照进房间。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心情愈发愉悦起来。她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盛开的花朵,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然后,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枯燥的英语专业书籍,但此时此刻就算是最讨厌的专业书,也如此的可爱。仿佛每一页的文字都像是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引领着她进入一个奇幻的世界,让她沉浸其中,忘却了一切烦恼和疲惫,享受着这片刻宁静与美好。
赵彩琴坐在沙发另一端,惊讶地看着女儿如此兴趣盎然,不禁好奇地看过去。当她注意到安静手中拿着那张银行卡时,心里涌起一丝疑惑。那张卡似乎变得滚烫无比,让安静拿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它会消失一样。
赵彩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张银行卡,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惊讶。她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些许不解地问:“静静,你怎么又把这张卡拿回来了呢?之前不是说要还给人家吗?”
“怎么啦?”
赵彩琴捂着嘴笑道:“其实这张卡是你爸偷偷地给你攒的嫁妆。”
“啊?”
安建国扶着轮椅过来了,点点头笑着说:“哼!这小子还算是有良心,里面有我治病的七十二万,还有你的三十万嫁妆,一共是一百零二万。”
“啊?”安静的确不知道这张卡里有这么多的钱。
安建国道:“这小子能受得住考验,不错,不错。”
“你啊你。”赵彩琴无奈地摇摇头,“你考验人家什么啊?”
安建国道:“我怎么不能考验他了?万一他图咱家的钱呢?他要是把这张卡拿走了,咱们家无非是丢了三十万而已,用三十万看清楚一个人,你说,这门生意划算不?”
赵彩琴笑骂道:“你神经病吧。”
安静气得哼了一声,揣好了银行卡,说:“再不理你们了。”便上了楼。
等女儿的背影消失之后,安建国才又拉过来赵彩琴,小声说:“我跟他说了安静和饶晓明的娃娃亲的事儿。”
赵彩琴揪着他的耳朵怒道:“你疯了吗?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让女儿嫁给不认识的人,你知道你女儿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吗?”
安建国连忙告饶,说:“你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哼。”
安建国道:“我当然不会把咱闺女嫁给饶晓明,但是我要用饶晓明这件事来考验一下王庆文,你们都说他厉害,能平事,我就想让他来解决饶晓明的困难,我要看他的能力极限在哪里。”
赵彩琴啐道:“有你这么坑女婿的吗?”
安建国哈哈一笑:“他要是接不住我的考验,就别想娶我的女儿,继承我的家业,你知道咱们家皮草城卖掉之后家里有多少钱吗?一个混小子就敢接咱们的家底?”
赵彩琴问:“咱家到底有多少钱?”
安建国骄傲地做出了六的手势:“三千。”
赵彩琴吓了一跳:“建国,咱家都这么穷了吗?六万块?我那些首饰都卖了吧,能凑一些钱的。”
安建国脑仁一阵疼:“我说的是六百万!”
出租车离开安家二里地后,王庆文跟出租车师傅说:“师傅,你知道开发区的飞龙高丽狗肉馆吗?”
“知道啊,挺老有名的。”
“知道总店在哪吗?”
“知道啊。”
“去总店。”
“不行,你这临时改变线路。”
“你说怎么办?”
“得加钱。”
“走着。”
“得咧。”
开了半个小时,出租车把王庆文拉到了飞龙高丽狗肉馆总店,王庆文看到门口站着两个穿鲜族特色的少男少女,听着他们一口大碴子味的“欢迎光临”,顿时想到了洗浴中心满口的迎宾来,不过他们的口号是“欢迎光~临!”重点在“光临”,“光”要拉长,“临”要短促。
“欢迎光临,贵宾几位?”男服务生问。
“我找龙云飞,你们老板。”王庆文说。
男服务生问:“您跟我们老板预约过吗?”
“没有,但今天在医院里碰见过,找他有点事问问。”
“好的,我们老板在店,我帮您问一问,先生怎么称呼?”
“我叫王庆文。”
他来到一个地炕桌单间,这个单间不大,只能容纳六七个人,王庆文点了点烤串、烤盘和两瓶啤酒,没有点他家特色狗肉汤。高丽烤盘量不大,用的是碳炉子和铸铁盘,特色五花肉和拌五花牛肉,价格很亲民,但对于学生党来说有点小贵。
王庆文品尝了一下,觉得味道相当可以,难怪能开两家分店,显然龙叔叔的生意会越来越好。
门被打开了,龙云飞红着脸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喝了点小酒,在看到的确是王庆文后,立即拉着他的手说:“侄女婿来了,走,我带你去我朋友那桌,给你介绍介绍。”
王庆文道:“龙叔叔你先进来,我有点事儿向您打听,您可要跟我实话实说。”
龙云飞坐了下来,笑呵呵地问:“咋的,侄女婿,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啊,是不是你老丈人说什么不好听的了?嗨!你别往心里去,哪个老丈人看姑爷能顺眼?人家含辛茹苦养了二十年的大姑娘,让你三言两语给拐带走了,还不允许人家有点小情绪了?”
王庆文摇头,说:“龙叔叔,不是这件事。”
“那是怎么了?”
“饶排长的事儿。”
龙云飞愣了一下,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后笑着说:“老安怎么跟你说的?”
“挺荒谬的。”王庆文道,“他居然说安静跟饶晓明订了娃娃亲,然后非要把安静嫁给一个陌生人。但我觉得安叔还是心病难解,估计饶叔叔儿子的事儿就是我安叔的心病。”
龙云飞点头:“这件事还真是老安的心病。其实我们都不在意了,他倒是还惦记着,就是他自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当年我们在部队的时候,奉命对南越发动进行自卫反击。战前,老排长的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当时就该退役,可他担心我们这些新兵蛋子危险,不顾妻子的反对延迟退伍。老安和老排长关系最好,他说两家孩子要么做夫妻,要么做兄弟,老排长也开玩笑说我可记住了,你欠我一个儿媳妇。就是这句话,老安记在心里了。”
王庆文问:“老排长怎么牺牲的?”
龙云飞陷入回忆,显然那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他摇摇脑袋,眼睛刹那红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哽咽说:“其实我很不想回忆战争时刻,身边全都是牺牲的战友,回忆一次,痛苦一次。”
“对不起,龙叔叔。”王庆文忙起身道歉。
龙云飞苦笑了一下,缓缓地说:“当年我们在端敌人碉堡的时候,老安是喷火兵,他被敌人的冷枪击中,钢瓶瞬间喷出一道火焰,我们全都傻了。可能你不知道,喷火兵一旦被击中钢瓶,他就是一个大火炬,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火烧死而无能为力。当时老排长反应迅速,他不顾枪林弹雨第一时间冲出坑道,一手抓着滚热的钢瓶,一手用刀割开钢瓶背带,又一脚把老安踹回坑道里。他却被南越猴子的机枪给打死,随后汽油弹钢瓶爆炸,老排长连骨头都没找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