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宇望向身旁的杨波,只见他也神秘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奇异果实,嘴角微微抽搐,低声道:“昨晚本想悄悄摸进田里摘些灵蔬,却撞见了企图盗取灵瓜的黑熊与野猪精。”
“无妨,只是惊魂未定罢了。”
两人私下里交换眼神,庆幸遇到的是野兽而非灵豹,否则他们就成了空中漂浮的烛火了。
宋军闻言,嘴角亦是微动,随即问道:“为何说江图是妖孽?”
好奇心,是每个生灵的本能。
冯宇瞥了眼专心品尝果实的江图,解释道:“他昨晚似乎驱散了黑熊与野猪,或许是误会一场。”
“受惊之人,理智早已荡然无存。”
他与杨波,昨晚还听江图讲述了如何从古墓中脱身,那故事比三叔笔下的篇章更为生动,更具戏剧性,让他们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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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过玩笑,冯宇单独请村长来到江图家中。
昨日他们确实获取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两位林卫一致认为,此事村长有必要知晓。
毕竟他们后日即将离开此地。
冯宇与杨波详尽地向村长转述了经过。
今日之事,无论怎样,源头终究在村中。若无人心怀不轨,昨晚的闹剧便不会上演。
宋军听完林卫的叙述,点头示意理解。
说来并不意外。
“他家的情况,我清楚。村中无人对他们有好感。”
“但他们不听我的劝,我也无法将他们赶出村子。”
“这次有了那两个倒霉贼的教训,我想他们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我稍后会找他谈谈。”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发现无人在侧,才吐露心声。
“我真的不愿去找那家人,他们的思维与常人不同。”
每个村落都有这样的“麻烦制造者”,身为村长,他亦无良策。
若能解决,何必等到今日?
如今只能让村民们尽量避开,避免牵扯其中。
冯宇理解地点点头。
他们在工作中也常遇此类人,难以讲理,最爱胡搅蛮缠。
不知是真傻还是装疯,堪称他们执法之路上的绊脚石。
江图早已得知此事源于村中,因此并未关注村长与林卫的交谈。
他提着桶,前往北面的灵果林,准备采摘所有血色果实,以防晚间的雨水损坏。
这些血果也可作为本地特产,送给林卫们带回去,让他们的同伴品尝。
至于其他,看杨波吃得开心,想必不会介意。
江图在果林中摘果时,发现黑米正对它的幼崽训话。
或许是因为昨晚的大事,幼犬们竟无一前来查看。
后来黑熊与野猪的吼叫如此响亮,它们也没来帮忙,单纯地爬起来看热闹,哪怕吼上几声也好。
江图特意走出查看,果然,黑米正在教训幼崽。
大麦与大壮在一旁观看,没有一只大狗上前阻止黑米的怒火。
连玉米也待在那里,带着幼崽,不知是在一同接受教育,还是在看热闹。
流浪过的它们明白,
这样的警觉心无法在农场生存。
一旦离开这个农场,再次遇到像江图这样的好主人,概率微乎其微。
没有主人,狗只能流浪。
为了填饱肚子,若不自食其力,就得翻人类的垃圾,与其他狗争抢。
那时,实力至上,还可能被恶意之人捉走,杀害,甚至成为盘中餐。
以它们现在的警觉心,流浪在外可能看不到第二天的曙光。
黑米呲牙瞪眼,望着六只幼崽,怒吼:“汪!汪!汪!”
它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这六个废物继承了自己的血脉。
一定是它们那个死鬼父亲的错!
六只幼犬垂头丧气地坐着,平日欢快摇摆的小尾巴此刻静止不动。
软趴趴的小耳朵,偶尔因母亲的怒火不受控制地向后撇去。
一张张小黑脸上,眼睛紧闭,嘴巴紧抿,生怕遭受母亲口水的洗礼。
偶尔抬头看向母亲,眼中满是“我知道错了”的神情,可怜兮兮。
江图并未插手狗妈妈教育孩子的场景,只是看了两眼便继续摘果。
他提供美食佳饮,只为在自己无暇顾及之时,让它们守护好农场。
光贪玩偷懒可不行!
他不求它们在发现入侵者时冲锋在前,至少要吠叫示警。
其实此事,苍鹰执行最佳。
然而,江图无法与它们深入交流,况且它们夫妇似乎准备南迁。
明年是否能回到这里,尚是未知。
血果树或许是初次种植,即便江图提供了异界土壤、灵泉与灵肥,它们似乎仍有些水土不服。
也可能因为树龄尚小,仅五岁的幼树。
一棵树平均结出三十多个,不到四十个灵果,约三十多斤。
与三哥家密密麻麻的一树截然不同。
但十棵树累积起来,数量也不少。
他返回时,村长已离开。
杨波和冯宇见江图搬运灵果,连忙过来帮忙运回家。
他提起一桶,约三十个灵果,递给冯宇和杨波,说道:“在我家这么久,帮了我许多忙,不知如何感谢。这桶灵果就当特产,带回去给你们队里的人分享。”
“还有一些杂物,你们何时离开,告诉我,我开车送你们。”
冯宇和杨波推辞不过,只好道:“谢谢。”
“放心,若有事,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一定第一时间赶到。”
说完,沉浸在感动中的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傻话,连忙改口:“当然,最好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