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毅然决然地决定为自己寻觅一个全新的天地,他曾和小雅谈及过去支教的念头,可那时因一心想给小雅营造优渥的生活而未能成行。而今,已然无所牵挂的他,极度渴望远离曾与小雅共同生活过的那片环境,去一个全新的地方开启崭新的人生篇章。
骑牛山静静地坐落于西锤省十万大山的边缘区域,车子仅能抵达距离骑牛山十多公里开外的山脚下。当他刚一下车,便瞧见一位看上去约莫五十岁的大叔,大叔身上那件蓝色的中式上衣已然洗得微微发白,下身的黑色裤子补丁密布,脚上踏着黑色布鞋,鞋上沾染着些许泥巴,然而整身衣服却显得格外干净利落。大叔看上去神采飞扬,只是隐隐透着几分疲倦,似乎在此等候良久。
大叔一见到林凡从车上下来,赶忙快步迎上前来,那双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林凡的手说道:“你好呀!是林老师吗?我是骑牛村的村长李山青。”“你好!我是。”林凡急忙回应道。林凡抬头望去,那连绵不绝、巍峨耸立的十万大山,山峰层层叠叠,绵延数十万平方公里,恰似一幅波澜壮阔的巨型画卷。从未见过如此震撼山景的林凡,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连续赶路多日积累的疲惫瞬间消散殆尽,这里的空气清新至极,那压抑了数月的心情也一下子豁然开朗,身体亦感觉轻松了不少。
林凡和李村长寒暄了几句后,便和村长踏上了山间小道。此刻正值下午两点多,刚过清明时节,外面的气温恰到好处。村长帮忙提着行李箱,林凡则背着大大的军绿色背包,手里还提着行李。那行李箱中装满了书籍,沉甸甸的,然而村长提着却仿佛与普通行李箱无异,这让林凡暗自惊叹,村长看似平凡,可力气竟是如此惊人。林凡用惊愕的眼神看向提着满满一箱书的村长,村长咧开嘴笑着说:“我们山里人整天都要上下扛东西,习惯啦。”林凡心中既震惊又满是疑惑,这力量简直可以去参加举重比赛了,满满一行李箱的书少说也有百斤以上,李村长提起来却真如空手一般。林凡对自己未来在这的生活充满了期待,觉得这里处处都透着神秘。
行走在山路上,林凡一路打听着山里的情况,村长都客气地一一作答。村长也询问了林凡来支教的缘由,得知后也给予了安慰。
大约五点的时候,林凡看到眼前出现一座宛如数百丈高的大牛般的山峰趴在山间,那牛脑袋也耷拉在地上,两只牛角,一根杵着地,另一根直直地伸向天空。整座山上绿意盎然,他们正是顺着牛的前脚上山,整个牛背是个宽阔的大平面,村庄就位于牛背之上。当他们到达村庄时,天色已然完全黑透,天空中星光璀璨,这是林凡这辈子见过的最为美丽的星空。
走进山村,村中大概有多少户人家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已难以辨别。整个村庄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近处微弱的虫鸣声和一些家畜发出的细微声响。朦胧的星光洒落在村中,村里没有路灯,只有零星的几盏灯光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不知何时,村长从哪里找来一个头灯戴在头上,为他俩照亮前行的道路。学校建在小山村的最南侧靠近牛头的位置,看上去似乎是由一座宗祠改建而来。学校有前后两间大教室,每间大教室旁边都有两间侧房,前面的左侧是老师的办公室,里面摆放着一张办公桌,中间还有一张由一整块木头做成的类似会议桌的物件,做工略显粗糙,但桌面因长期使用而被磨得油光发亮,上面摆放着一些账本之类的东西,似乎是村里办公的地方。右侧是一间厨房,说是厨房,倒更像是个杂物间。后边教室左边的房间显然是刚刚收拾出来的,此时已晚,村长与林凡交代了几句,便让他的妻子送来了饭菜,然后走出门外,转过头来笑着说:“林老师,您吃过饭就先休息吧,这山里条件不好,您多担待,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我们尽量满足您。”林凡走了半天,虽说沿途景色优美,但也是多年未曾如此走过山路,还提着东西,此时浑身累得不想动弹,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李村长,谢谢您帮我提东西,没有您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李村长忙说道:“明早还是我先代课,再带你一起慢慢了解我们村。”说完便迈着有力的步伐回去了。
看着村长离去的背影,林凡心中思忖着,这村长力气好大,精气神也如此之好,看上去可不像快六十岁的人。心中不仅对村长产生了好奇,同时也对这个小山村充满了好奇,对今后在这里的生活和工作更是充满了期待。
村长走后,林凡开始享用村长家送来的饭菜,有两个大馒头、一点腊肉和腌制的山野菜。林凡在大城市生活了许久,虽说这些饭菜简单,但味道着实美味。那腊肉肥而不腻,咸香爽口,咸菜偏辣口,很是香辣脆嫩,林凡觉得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饭菜,于是狼吞虎咽地全部吃完了。他愈发好奇起来,那压抑的心情也变得好多了。洗漱用的水是有人提前为他打好的,装在一个红色的塑料大桶里,他接过水喝了一口,顿觉神清气爽,还有股回甜,瞬间疲惫都减轻了许多。草草洗漱完后便上床休息了,床上铺着的还是大红被子,村长说是他儿子结婚时新做的,还未曾用过。
躺在床上,外面的星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他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感觉天上的星星围着他有规律地旋转,他想也没想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