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高的驿站里静悄悄的,
大家都在补觉,二楼只有一间客房里还有说话声。
倪川向王鹏打听沈逸澜来石邑的细节,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人有问题。
绣衣使同知比较头疼,他可以对义父言无不尽,对倪川是不想说什么的,之所以将他叫上楼来,也是担心下面人多嘴杂,说点什么提醒了他。
这会有点不好说,都是老狐狸,说多了就是错。
王鹏清了清嗓子,
“沈逸澜是沈家嫡长子的女儿,在沈家行九,沈家流放的时候嫁了人,留在了陵州,后因婆家娶平妻提出和离......”
倪川耐着性子听完,
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一点有用的没有。
说到最后,倪川突然道:“沈家被流放,作为沈家的嫡孙女,捐粮草给朝廷,王大人觉得可真?”
王鹏不是没想过,作为绣衣使他相信了便是失职。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舍不得沈逸澜,就是这么的卑微。
面对这个老狐狸,不透露点实情给他,糊弄不过去,
“倪将军,出于私交本官透露给你,但,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王鹏一改方才说故事的语气,面色也跟着沉下来,
倪川知道接下来才是他想听的,续道:
“但说无妨,本将军只解心中疑惑,其他的你们官场用的上,我们打仗用不上。”
王鹏叹口气续道:
“是商队里夹带了三个重要的人,这些粮草是换这三人的命,本官才答应。”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三个什么人?”
王鹏迟疑着要不要说。
倪川上前粗鲁的抓着他的衣裳前襟,“王大人这三个人绝对和战事有关。”
王鹏眼神狠厉,
“倪将军,你不是祝弘乾的对手,找不到别的理由了,这三个人绝对和战事没关系......”
当他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脸色变得惨白,他早该想到的。
倪川缓慢的闭上了双眼,结果不言而喻,这么说起来,沈家草药的起火不是无缘无故的,
愤怒的他将王鹏甩到一边,
“本将军看你是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心窍。”
突然想到这一层,倒在地上的王鹏冷汗顺着脑门流下来,他不是为自己没想到懊恼,
他害怕的是倪川能想到这一层,义父绣衣指挥使王振,也能想到这一层。
倪川上去踹了一脚,耐着性子道。
“说吧,这三个人到底是谁?”
王鹏被踹倒在地上,他仰躺着目光呆滞,此次回去,沈逸澜可以直接住察情司了。
他突然起身,拽住倪川的胳膊祈求道:
“倪兄,有没有办法不要扯到这三个人身上,沈逸澜她不能有事。”
倪川一把推开他,从腰间拔出马刀,搭在王鹏的脖颈下,
“三个人是谁。”
王鹏毫无惧色,再次的抓着他的袖子,
“倪兄,想要小弟的命拿去,把什么都推到我身上,说我勾结祝弘乾也行......”
倪川的火气直冲天灵盖,这个人是没救了,
“王鹏,你是绣衣使同知,未来的指挥使,为了一个女人一定要自毁前程,为兄这就去宰了她。”
话落,倪川往门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