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手心里捏着一张白纸,
里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没有被抓进来,
天色已晚,大多数文职的绣衣使已经散了衙,
他敲响了察情司的角门,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人是察情司的门房。
“是哪位大人忘记了东西。”
门房曹叔根据敲门的节奏,判断是自己人。
没一会,角门开了一个小缝,露出一张阴森的脸。
“这位大人,已经散衙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来。”
大理寺少卿什么也没说,将手心里有些汗湿的纸条递了进去。
里面的人接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道:“指挥使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里讲话不方便,可否进去详谈。”
门房曹叔道:“抱歉大人,没有当值的百户长允许,您是不能进的,有什么话在这说吧。”
大理寺少卿没办法,只得将王振让他说的大概复述了一遍。
门房面无表情,从始至终也没看清楚曹叔的整张脸。
回去的路上,大理寺少卿心中暗笑,就这么点事, 如若有个狱卒被蛊惑,是个两条腿的人都能办到, 事成之后得个大理寺卿的位置,开什么玩笑呢!
连续的几天里,京城暗潮涌动。
沈逸澜突然之间脸上有了笑容,正愁没办法呢,办法自己送上门来了,
“仲来,留些破绽,咱们要请君入瓮。”
陈阿旺想了想,担忧道:“是不是太危险了?”
沈逸澜长出一口气,
“如今是将咱们推到风口浪尖上,北面的折子一到,陛下总是要怀疑的,进去躲一躲,也不是坏事。”
下面的人领命下去办事,张川从外面进来,
乐呵呵的道:
“九姑娘,你们是有大事要办,可否带我老张一个。”
沈逸澜算看出来了,郡主府的这些人,闲得浑身难受,要知道过平常的日子是这样。
柔儿也就剩郡主府的这体己人,总是要护着点。
“帮着郡主守着家当就好。”
张川道:“九姑娘,老夫知道你们在做大事,你若是不用我们,我们自己干了,虽都是些残兵那也不是吃素的。”
沈逸澜只得道:“成,川叔,咱们先稳住,后面有需要川叔的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暴风雨的前夜,安静的可怕,
绣衣使同知王鹏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他的小宅子有些日子没人来了,自打从陵州回来,便被禁足在家,
理由是绣衣指挥使的案子还没完,他作为义子,需要避嫌。
能够直接进来的是自己的心腹,他从木榻上起身迎了出去。
来人正是小跟班胡番子,是他的心腹里跑腿的,
“老大,小的发现魏掌班最近有些鬼鬼祟祟的。”
王鹏走到桌子前倒了碗凉茶递了过去,
“胡子,日后别这么叫,容易给自己找麻烦,如今我是什么也不想管,也管不了。”
胡番子声音有些急切,
“老大,不管你是同知还是番子,都是咱们老大,魏掌班他不地道,做事情故意支开咱们,都是干这个的谁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