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寒风凛冽,看着这样的天气,想必也快要下雪了吧。
北邑国最有名的冬景,自然便是雪景,等今晚过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凌书薇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衣衫,看来她还是要买件厚衣穿穿才行。
街道上的摊位都已经收了,在北邑国的这种天气下,做生意的营业时间都不长,不过也有些店铺不会过早关门。
凌书薇向四周看了看,酒馆的斜对面是客栈,客栈的旁边正好有一间布庄。
凌书薇掂了掂手中的钱袋,邢埔流给的银子还不少,够她凑合用上几天了。
到布庄里买了几匹布料,找了个裁缝帮她丈量了下尺寸,说了些自己想加的纹饰,帮她缝制衣衫。
选的布料是统一的白色,在经过药王谷多年的熏陶之下,凌书薇成功的习惯并且喜欢上了白色,作为药王谷的特色,自然也要一袭白衫才好。
奶娘也给凌书薇带了几件衣服,都是白色带着芍药花勾边的飘逸纱裙,极为漂亮。
奶娘制衣的手艺极好,凌书薇的衣衫都是奶娘一手置办的。
奶娘在药王谷住了那么长时间,也忘了北邑国的天气如何,凌书薇让裁缝缝制衣服,也只是要一件在北邑国穿的厚衣而已。
付了制衣的定金,等裁缝做好了便送到客栈里,凌书薇也会把剩下的钱给她。
走进客栈,客栈里的烛火明亮,带着暖意。
客栈里的人不多,凌书薇定了一间天字号的客房,住了下来。
奶娘给凌书薇的糕点还在,拿了出来,伴着茶水吃了下去。
饭菜吃不下,吃点糕点也算是吃过晚饭吧。
将背上的琴解了下来,放在房间的柜子里,不管怎样,这琴也是名琴,可不能损坏了。
向小二要了热水,沐浴换衣后,脑袋有些晕晕的,凌书薇甩了甩头发,直接躺在了床上。
包袱放在一边,今天可是凌书薇第一天离开奶娘和小汤圆,独自在外过夜。
不知道小汤圆是不是在勤奋练武,他是不是在谷里闷不吭声,有没有想她呢?
离开药王谷没多久,凌书薇就开始想他们了。
不过,在外面也能碰上许多有趣的事情,这北邑国的人,也当真是有趣。
不知萧明逸去了哪儿呢?
北邑国想必他是不会待的,他去的地方,不是东翎国就是南奚国吧?
等凌书薇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就去那两个国家看看好了。
打了个哈欠,凌书薇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夜幕低沉,外面有簌簌的树叶响声,客栈却是寂静一片。
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迷烟,凌书薇微微勾唇,果然来了吗?
闭上双眼,凌书薇发出均匀的平缓的呼吸声,门闩掉落在地,门被轻声推开。
来人的步伐很轻,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是声声入耳。
凌书薇听着他的脚步声,计算着他与她的距离。
他缓缓走到床边,凌书薇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她的脸上。
来人见凌书薇没有丝毫动静,低声笑道:“能让我遇上这等娇俏的人儿,上天真是厚待我啊!”
凌书薇依然不动,装作昏迷的模样。
那人的视线盯在凌书薇的身上,呼吸隐约沉重了几分。
他粗糙的手抚上凌书薇的脸,凌书薇忍住心中的厌恶感,告诉自己要忍耐。
凌书薇的手中藏着银针,准备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狠狠来一下。
他嘿嘿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小脸蛋还真是光滑白皙啊,我会温柔的对待你的。”
听他的这句话,凌书薇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来,这个游戏凌书薇是不能再玩下去了,这么恶心的人,再占她的便宜她可要恶心死了。
凌书薇的手指灵活一转,随即她手上发力,带着内力的银针猛地发射了出去。
那男子起先还是一脸惊愕,但转眼间,恼怒之色便浮现在了他的脸上,急速的飞掠到一旁。
凌书薇坐起身,轻轻拂去散落在颊边的发丝,眼神冷若冰霜地看着那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
尽管那男子闪躲得极为迅速,但仍是没有凌书薇的银针快。
手臂被银针划了一道,他随意地瞥了一眼伤口,而后眼神阴冷地看向凌书薇,“没想到你竟然还保持着清醒,我真是小看你了。告诉我,你是何时发现的?”
“原本,我还真没留意到你这么个人,只可惜……”
凌书薇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你居然敢在我的面前用药,想不引起我的注意都难。”
“你……你竟然察觉到我用了药?”
男子面露惊色,上下打量着凌书薇,似乎难以置信,“可你明明都喝了下去!”
凌书薇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若不喝,你岂不是会怀疑?况且区区迷药,我自有解药,喝下去又何妨?”
他这个跑堂小伙倒是意外地做得不错,恐怕所有人做梦也想不到,那个人人喊打的采花贼就隐藏在酒馆之中,专门给女子下药吧。
就连邢埔流也未曾察觉,将那含有迷药的酒水一饮而尽,而凌书薇则机智地在最后给他们的那碗酒中悄悄洒下了解药,他们自然也没有发现。
既然这采花贼已经下了药,那么他想要知道凌书薇的住处也并非难事。毕竟,酒馆附近只有这么一家客栈,想要追踪到她的行踪,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晚上来到客栈时,他又向她的房间放了迷烟,想要让她彻底失去知觉。
他自认为计划得天衣无缝,却未曾料到,她从小学医制毒,这点小小的伎俩,在她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岂能轻易迷惑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