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旭和裴冽同时站了起来。
裴冽问:“那是什么?”
战旭踩上酒桌,长腿一抬,一声巨响,裴漠重重摔在了地上。
战旭快速把手伸进时晚的嘴里,帮她抠吐。
时晚浑身因为害怕而止不住颤抖着,战旭的动作很粗鲁,她干呕了几次,吐了几次酸水,最后那颗药丸才掉了出来。
战旭这才把手指从她喉咙处拿出去。
时晚干咳着,眼里全是泪水,干呕恶心出来的泪水。
战旭一手扶着她的背,抬起另一只手,朝某处勾了勾手指。
角落的黑暗处出现了一个人影,朝他们这边快速走了过来。
时晚停下了咳嗽,瘫软地靠在战旭的怀里。
战旭拿纸巾擦拭了修长的手指,开了瓶矿泉水,递到她嘴边。
时晚就着瓶口喝了一大口水,她抬头看向战旭。
和上一世死后看到的战旭一样,浑身散发着寒气,眸光冰冷,肃杀的气息围绕在他身上。
时晚抬手无力扯着他胸前的衣襟,轻轻摇了摇。
战旭并没有低头看她,而是看着那个身穿白衬衣的儒雅男人渐行渐近。
所有人都呆滞了一小会儿,他们看懂了战旭此刻在护着时晚,却不知道战旭安排了人在现场,更不知道战旭安排人在现场是为什么?
白衬衣男人俯身捡起药瓶。
“什么药?”战旭冷声问。
不待那人细看药物成分,裴漠狂笑道:“还能是什么药?看来今晚战少有福了!金恬恬!我就说你蠢吧!战旭怎么可能会对付时晚?难道你不知道他是可以为时晚死的人吗?”
时晚浑身一震。
金恬恬脸上的甜美也僵在了脸上,直直看着战旭:“原来你今天答应陪我的原因是这个?就是为了让我不去破坏她的生日宴?”
战旭没有回答,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发癫狂笑的裴漠。
狂笑的声音里还有裴漠对自己的嘲笑,刚才看到他们当着战旭的面欺负时晚的视频,他也信以为真了,因为他不相信一个人能爱一个人那么久,而且还是战旭这样的极品男人。
可……
裴漠笑得绝望,不是因为得罪战旭而绝望,而是因为他知道他得罪了谁。
他那个高深莫测的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时晚一直看着战旭,她心脏处传来了钻心的痛,痛到她无力呼吸了般,抓着战旭胸口衣襟的手也无力滑落。
这感觉好像并不陌生。
战旭察觉到她的变化,低头看来。
时晚眉头紧拧,闭上了双眼,在战旭怀里晕了过去。
战旭让那个儒雅的男人过来给时晚看看。
男人走过来给时晚把脉,眉头微拧,声线平缓地说:“可能是药效太猛,晕过去了。”
战旭抱起时晚。
男人又说:“别用冰水,也别用药物……”
战旭微顿。
男人迟疑道:“这药很伤肝肾,最好……满足她。”
说完,男人白皙的脸上多了丝可疑的红晕。
金恬恬听到后,震惊、不敢相信、不愿接受的情绪充斥在她甜美的双瞳中,见战旭抬步要走,她失控大叫道:“我不要!我不允许!战旭!你要是现在带她走!我今后一定整死她全家!”
战旭没有停留,继续大步朝门口走去。
金恬恬失声尖叫:“啊啊啊啊!!!我要让我爷爷和爸爸搞死你们战氏!!!”
战旭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所以你这是在向我宣战了吗?”
金恬恬微怔,以为自己威胁成功了,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战旭哥哥,男人那么多,我帮她找十个都行!只要你不和她在一起,我是绝对不会让金家去对付战家的!战旭哥哥!时晚她根本就不值得你……”
战旭打断了她的话,依旧没有回头,只淡淡说了句:“裴冽,你也听到了,做个证,不要到时候说我无故对付金氏。”
裴冽突然被点名,愣,战旭现在有什么能力对付金氏?他这些年的精力都放在A国,现在战氏他也说了不算,他拿什么对付金氏?
金恬恬也愣了一瞬,突然也痴狂地笑起来:“好!你竟然要为了那个女人对付我?那我倒要看看战家会不会为了你和金氏翻脸!你到时候别回来跪着求我!”
战旭轻嗤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抱着时晚大步离开。
金恬恬不敢置信的刺耳尖叫,她抱头,跺脚,眼里的狠辣肉眼可见。
裴冽微蹙着眉,虽然整个夜店只剩三个人,可也吵到他觉得烦躁,一个在痴狂地笑着,一个在疯癫地尖叫着。
他缓缓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
此刻想起刚才战旭的态度,也想起自己在时晚面临危机时的做法,突然一阵恶寒。
他知道战旭有着非常人的经商头脑,他也知道不到五年的时间,战旭就在A国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能与A国那些年代长久的古老家族对抗一番的实力。
今晚战旭无声的愤怒也包括裴冽的不作为吗?
裴冽静静看着癫狂的金恬恬,难道真的要和她联姻才能对抗战旭的报复吗?
突然,裴漠的笑声戛然而止,猛地哭了,他爬起身跪着走向裴冽,死死抓住裴冽的西裤,仰头求饶:“哥,你救救我吧!让大哥哥放过我好不好?不要公开证据!不要对付我!哥,你救救我吧!我求求你了!我是你们的亲弟弟啊!”
能看得出裴漠眼里的惊恐是真的,比起他这个裴氏接班人的二哥,裴漠好像一直很恐惧他的大哥裴承。
家里的人也对裴承是又惧又敬的。
裴冽十八岁生日那天,裴承到底做了什么?是对时晚做了什么?最后威胁了战旭什么?
裴冽坚信裴承是做了什么,不然战氏也不可能突然把一个能保裴氏十年无忧的项目拱手让给裴氏,不然战旭也不可能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嗜睡。
裴漠还在可怜巴巴地恳求着裴冽帮他保密,可他不知道裴承那边已经知道了。
裴承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脸上的笑意有些扭曲,仿佛是温柔中带着凄凉,不甘中带着几分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