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所有人都愣了。
裴冽此刻一点霸道总裁的样子都没有了,颓然的就像一个失去妈妈的无助小孩。
林语柔远远只听到了最后这句话,她神情一怔,之前就觉得裴承不简单,现在看来时晚的重生或许真和裴承有关。
这个时晚到底有什么魅力?一个个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这群养尊处优的二世祖们,就只会谈情说爱吗?
房车司机见裴冽没有了攻击性,拿出手机给战旭打去电话。
战旭那边很快接起。
“裴冽……”
“不准说!!!”时晚失声大叫。
战旭微蹙了眉,淡淡道:“说。”
房车司机正要开口,时晚起身夺过手机,冷笑着嘲讽:“我被裴冽打了,你有本事对付他吗?说了有用吗?”
战旭在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轻笑道:“为了逼我当总裁,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对!”时晚要的就是他的误会。
战旭轻嗤一声,缓缓道:“时晚,只要不涉及到你的性命,任何事都威胁不到我。你这次回来被打的还少了吗?我管了吗?”
时晚轻笑嘲讽:“你管的了吗?说的好像你想管就能管一样。有本事你现在就来管管裴冽啊!”
“对,我管不了,那又如何?”战旭漫不经心道。
时晚一怔,随即也笑了:“那你就别问我的事,反正你也没有能力管,何必让我瞧不起你?”
时晚没等战旭回话,挂了电话。
裴冽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看得出时晚是在故意挑衅战旭,为何?
时晚把手机还给房车司机:“以后我的事,我亲自汇报,这里也不需要你了,还请你离开。”
房车司机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走到一旁,给战旭打去电话,说了时晚的决定。
战旭淡淡问:“发生了什么?”
房车司机悄悄瞥了一眼时晚的方向,与时晚来了个四目相对,他魁梧的身躯配合着怯生生的小眼神,着实有些违和。
时晚冷冷笑着,大声说:“说了也没意义,你告诉他了,他没有能力解决,我只会更瞧不起他!”
她是故意说给电话那边的战旭听到的。
战旭浅浅扯起嘴角:“回来路上给我汇报,先回来,房车留给她,别在那里招她嫌。”
房车司机很是无辜,很想回怼一句,时小姐这不明摆着嫌您吗?关他这个无辜百姓什么事?
战旭挂了电话,对站在办公桌前的王子久王特助说:“派两个人,二十四小时,安全就行。没有特殊情况,不用给我汇报。”
“是!”
战旭不是没派过人跟着,他刚离开时晚那会儿,保护时晚安全的人每天各种照片视频发来,战旭的心脏根本就得不到休息。
都见不到碰不到了,心脏不是白疼了吗?
战旭便取消了二十四小时的保护。
片场这边,房车司机走到裴冽与时晚中间,虽然战旭让他先回去,但现在裴冽还在,时晚就还没安全,他需要等裴冽离开才能离开。
裴冽一直没从地上起来,抬眼看着高大的房车司机,嘲弄轻笑一声,朝身后一招手。
四个同样体型彪悍的黑衣保镖朝这边疾步走来。
时晚见状,不自觉扯起了嘲讽的嘴角:“怎么?还想来硬的?”
裴冽无力轻笑,没有回答时晚的问题,只是对到位的四名保镖命令道:“带走。”
房车司机立刻呈防备状,微弓着腰,对身后的时晚说:“您上车!”
时晚并没有再和裴冽理论什么,转身就要上车。
裴冽声嘶力竭道:“给我抓住她!”
四名保镖应声而动,三名保镖把房车司机困住,房车司机根本抽不出手来帮时晚。
时晚跑上驾驶座,反锁了车门,一键启动了车子,正要挂挡,一声巨响。
“砰!”
驾驶座的车窗被裴冽的保镖砸破。
保镖把手伸进那个小破洞里,径直抓住了时晚纤细的手臂。
时晚没忍住惊恐尖叫出声:“啊啊啊!!!”
同时还不忘完成刚才未完成的动作,挂挡,踩油门。
车子冲了出去。
保镖眼疾手快,扒在车子上,一只手还死死拽着时晚。
时晚挣脱不开,又加快了油门。
李导他们听说了这边的事,都赶了过来,只见时晚那辆房车急速朝悬崖边开去,一点变向的意思都没有。
“时晚!!!!”
所有人惊呼。
保镖这才发现危险,松开了时晚的手臂,连忙跳了车。
时晚也这才发现了危险,一个急转弯,车身侧翻在地。
由于没系安全带,时晚重重砸在另一侧的车门上,头破血流。
温热的血液顺着发丝流下,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一次,没上一次的痛。
这一次,血没有上一次流的多。
这一次,她还能听到来自旁人的嘈杂声越来越近,是有人来救她的声音。
“时晚!你没事吧?!”李导边组织人员救援,边询问时晚的情况。
“我没事。”时晚的声音很轻,好像灵魂都快要出窍一样的轻。
时晚浑身猛地一颤,又大叫道:“我没事!!!”
震动胸腔的大声好像带回了时晚的灵魂,她松了口气。
李导他们并没有听到时晚第一次的回答,正要担心,又听到她激昂的声音,这才安心了些。
李导打趣着,又责怪道:“你这声音还挺自豪的!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冲下悬崖?”
时晚抬手捂住了嘴巴,身体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裴家人到底要她多少次命才甘心?
裴冽那边的打斗也停了下来,所有人跑过来帮忙。
裴冽缓缓站起身,眼里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缓缓朝侧翻的房车走去。
战旭安排的房车司机爬上房车的另一边车门,拉了拉门把手,没拉动,便从破洞口去解锁车门,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后,他伸手去拉时晚。
时晚的手掌冰冷。
房车司机感到一阵刺骨,拽着时晚出来的同时,大喊道:“叫医生!”
时晚雪白的衬衣上有明显的血迹,鲜红刺目。
裴冽缓缓走到房车旁,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裴冽。”
裴冽身后响起裴承冷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