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玉佩失窃,已经过去整整七年。
在这七年的时间里,这块玉佩一直销声匿迹,没有任何音讯。
可就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间点,玉佩突然出现。
显然,这其中夹杂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不等陈桑细想下去,江榆不耐烦地朝陈桑伸手:“不管这块玉佩是什么来头,既然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是不是该把玉佩给我?”
陈桑抬眸:“我刚刚说的是好像‘你不说我就走’,而不是你说了,我就给你?”
江榆登时反应过来,瞬间火冒三丈:“陈桑,你耍我?”
“是又如何?”陈桑嘴角扯出一丝不咸不淡的笑意,“江榆,你该不会以为经过那么多事后,我们俩还能握手言和吧?这块玉佩是我妈妈的遗物,从前不会给你,以后也不会,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江珍莲想要这块玉佩?
做梦!
江榆一向温婉,这会儿直接被气得飚了脏话:“陈桑,你他妈找死!”
陈桑顺势往霍峣身后一躲:“霍总,你姐姐打我!”
霍峣身形一顿,转而垂眸看了眼陈桑,嘴角似笑非笑:“靠山找的挺快?”
这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陈桑喊第二,谁敢说第一?
陈桑对着霍峣微笑地眨了眨眼,一脸乖巧无辜:“谁让霍总是我老板呢?我是你带过来的人,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受欺负吧?”
江榆快被气死了。
这个谄媚无比的贱人!
偏偏陈桑还具有往江榆心窝子插的本事:“江榆,你与其在这儿对我动手,不如回去多练练钢管舞。我看你上次在周衍川面前跳的舞,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业-余!”
江榆气得想杀人:“你!”
陈桑立刻往后跳开两步:“怎么、我只是说了句普普通通的实话,你不会连这点都接受不了吧?周绿帽先生,看来你得多费点功夫,好好开解开解你这位前未婚妻。”
后半句话,是对着周宴京说的。
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
逮谁咬谁!
周宴京被气得面色通红,直接拂袖离去。
江榆见陈桑有霍峣撑腰,在她跟前讨不到好,只能硬生生憋着这口气,转头再去找周宴京求和。
可惜的是,陈桑口中说的“周绿帽”三个字,算是在周宴京头上彻底钉死了。
江榆努力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刚看见点成效,就被陈桑的这一番话重新打回原型。
……
两人走得无声无息。
霍峣看了一眼低头端详玉佩的陈桑:“你这下算是把江榆和周宴京这两个人给得罪死了,等回过头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语调慢条斯理,言辞之间,明显藏着几分想要看好戏的意味。
陈桑:“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只能把人彻底弄死了。江榆名声扫地,现在又面临被周宴京退婚。这事儿现在闹这么大,霍景宏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应该会跟江珍莲离婚吧?”
从上次酒会上,跟霍景宏的短暂接触中,陈桑不难看出霍景宏是个极要面子的人。
对于霍景宏而言,别的无所谓,唯独面子比天大。
而这,正是陈桑这次之所以隐忍到订婚宴才发难的原因,为的就是要将这件事彻底闹大。
陈桑直接选择硬钢,和江珍莲购买的水军在网上大战三天三夜。
这些天来,陈桑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直播跟网友叨叨江榆和周衍川的事,争取让这件事每天都顶在热搜上。
霍峣觉得陈桑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江榆是在作死。
殊不知,陈桑暗地里针对的对象,正是霍景宏。
在陈桑看来,江珍莲和江榆的一切权势和倚仗都来自于霍家。
只要霍景宏不堪其辱,跟江珍莲离婚,江珍莲和江榆自然而然就成了两只纸老虎,不足为惧。
奈何——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霍峣直接打破陈桑的希望:“别想了,霍景宏不会跟江珍莲离婚。”
陈桑诧异:“为什么?”
霍峣:“悠悠今儿个才刚问过霍景宏,说他没有离婚的打算。”
悠悠就是霍峣上回送到他爹床上的性感小嫩模。
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全是冲着霍景宏的喜好去的。
霍景宏也确实十分疼爱她,即便事后得知是霍峣送的人,依旧没舍得将人送走。
江榆跟周衍川偷情的事闹开后,小嫩模特意探过霍景宏的口风,霍景宏虽对此有所不满,但还不至于到离婚的地步。
而且,看他的样子,更像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江珍莲手里?
霍峣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你觉得当初霍景宏为何会看上江珍莲?”
陈桑:“因为她漂亮有手段?”
霍峣嘴角泄露出一丝轻笑:“傻子,你觉得这可能吗?”
陈桑:“……”
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好吗?
再说了,她不就是随口一说么?
不过,霍峣说的确实在理。
倒不是说江珍莲不够漂亮,而是围绕在霍景宏身边的漂亮女人,实在太多了。
多的是人主动想爬上霍景宏的床,从此麻雀变凤凰。
江珍莲的相貌不算绝美,而且,还二婚带着一个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她能上位的理由,绝不会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陈桑思维发散:“你说,江珍莲突然这么想要这块玉佩?该不会,霍景宏娶她的原因,跟这个有关吧?”
又或许,是跟死去的陈振山亦或是江珍荷有关?
她这纯属瞎猜,但没来由的,总觉得这个瞎猜好像又有那么一点道理?
陈桑猜完后,一脸期盼地看着霍峣。
后者直接给她拽了句英文:“God knows.”(翻译:谁知道呢)
陈桑:“……”
霍峣这个给人当儿子的都不知道,她这个外人又从何得知?
陈桑顿觉前路困难重重,架不住霍峣还在故意给她上强度。
“陈桑,你要是查不到霍景宏跟江珍莲当年结婚的真正原因,日后等江珍莲腾出手来,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陈桑一听到这话,就想到那天差点被江珍莲溺死在水池里的窒息感。
她眼神耷拉着,拉住霍峣的衣袖:“霍总,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死的,对吧?”
霍峣冷哼一声:“这个时候想起我了?怎么不让你的小奶狗帮你?”
陈桑凑上前给霍峣一顿捶腿捏肩:“小奶狗哪有霍总安全可靠?”
“觉悟挺高,可惜晚了。”霍峣轻挑下眉,不咸不淡地勾唇应声。
陈桑连忙开口:“不晚不晚。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好话不怕晚,就像好戏总在后头,精彩总是需要一点点铺垫和等待。”
霍峣面无表情,无奈又不情不愿地轻嗯了声:“可是,我记得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太多关系?陈桑,你只是我秘书,自重。”
他不动声色地将陈桑的手从他身上挪开,撇开眼,看向别处。
陈桑就知道是这样,低声道:“霍总,我要是出了事,欠你的八百万可就没人还你了。”
霍峣登时将头转回来。
“你当我靠山,罩罩我。要是能帮我一块查清楚这件事,我一定当牛做马的还你八百万。”陈桑抱拳乞求。
“陈桑你大爷的。”霍峣骂骂咧咧地领着陈桑去找拍卖会主办方,要今晚一号拍品的卖家信息。
有了这个,不愁查不到这些年这块翡翠双鱼佩究竟流落何处。
……
陈桑屁颠屁颠地跟在霍峣身后,看着他利用特权让主办方交出卖家信息。
但等工作人员将资料从电脑里调出来时,陈桑看见上面的卖家信息,瞬间傻了眼。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