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洛曼被一阵香味香醒,准确说是饿醒的。
傅斯年正在饭厅吃东西,看样子是点了外卖。
颜洛曼走过去,是她没点过的外卖,看样子蛮好吃的。
“这是哪家?贵不贵?”她一边问一边走到厨房拿碗筷。
“App上没有,单独送来的。”傅斯年边吃边解释。
颜洛曼很自觉地坐在傅斯年对面,夹了一块小牛排,“多少钱?”
傅斯年等着她把肉送入口中才开口:“九百九十九。”
“咳咳咳……”颜洛曼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被口水呛到了。
纠结了片刻后,她还是把塞进嘴里的牛排拿了出来。
傅斯年嫌弃。
她讨好地笑着,“我还没开始咬,我给你用水冲冲。”
说着,她也没管傅斯年愿不愿意了,把牛排拿到水龙头下冲洗了一番,又给他扔回了外卖盒里。
牛排上明显还有她的牙印。
傅斯年正准备开口,她便跑了,“我去收拾房间!”
她收拾了整个下午,都没出来,傅斯年以为她是饿晕了,敲了敲门。
“等等。”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像极了刚睡醒的声音。
很快,她开了门,脸上的睡褶子证实了傅斯年的猜想。
她拉上房门,“你还得委屈一晚上。”她故作冷静。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她故作冷静地看着电视。
傅斯年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她的肚子不听使唤地一直在叫。
这么久不吃饭,就是怕一吃饭就被傅斯年算账。
傅斯年自然懂她的心思,主动打破了沉默:“刚破产,一时没习惯现在的消费,你没必要一直生气吧?我改还不行吗?”
颜洛曼找到了台阶,状态瞬间从怂兮兮的蜷缩到挺直腰背坐直。
“那是你的钱,与我无关,提前用完就只能饿着!”
说完,她终于美滋滋地在App上浏览着外卖。
傅斯年站起身,拖着她一起站起。
“干嘛干嘛?”她瞬间紧张起来。
“昨天买菜了,自己做。”
有点道理。
傅斯年收拾了厨房,颜洛曼拿出颜妈妈亲自编写的菜谱,准备了食材,清洗,切。
她正要炫耀这次没切到手,下一秒就打了脸。
她没吭声,傅斯年专心看着菜谱,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她用水龙头冲洗了伤口,很习惯地拿出抽屉里的创可贴,贴上。
“菜准备好了,你做还是我做?”
傅斯年合上菜谱,“还是你做吧!”
颜洛曼瞪他,“那我都做完了!”
“我付饭钱。”
颜洛曼眨巴眨巴眼睛,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那钱是自己给他的,她做饭给他吃,他用她的钱买自己做的饭。
怎么算都是亏啊!
“不做了!”颜洛曼扯下围裙,走进书房。
一旦进入书房,颜洛曼就忘了饿一样,专心致志。
很快一阵浓烈的油烟味传了进来。
颜洛曼猛地反应过来,那家伙要烧了她家啊!
她跑出去,傅斯年已经解决了事发现场。
看到垃圾筐里一堆她辛苦切出来的菜和一只完整却漆黑的鸭子。
颜洛曼也没责怪他什么,只是说:“收拾了,以后我们都不用厨房了,免得发生婚后小俩口之间才会有的矛盾,还是各管各的好。”
见她又要回书房,傅斯年问:“你不饿?”
她摸了摸平坦的肚子,想起一天没吃饭了。
熟练地找到泡面,用热水泡上,静静看着傅斯年不熟练地收拾着厨房。
“其实你好好学学,也能当个好老公,那个抛弃你的人,肯定会后悔。”她漫不经心地说。
傅斯年顿了顿,没有说什么。
“安啦!下一个更乖!失恋有什么好伤心的?”她又神经大条地安慰他。
傅斯年轻叹口气,这家伙果然是没心没肺的。
他看到她食指上的创可贴,“手怎么了?”
“正常,经常会伤到。”
“那就换个小点的剪刀。”
颜洛曼微怔,摇头:“刚才切菜的时候弄的,我每次做完一顿饭都会花一周来疗伤。”
傅斯年看着垃圾筐里被他扔掉的食材,竟产生了抱歉的感觉。
那是她用伤换来的食材啊!
傅斯年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不对任何人产生同情的想法,是他对自己的要求。
颜洛曼的泡面好了,正准备饱餐一顿。
傅斯年给她扔了,拽着她起身,拿上两人的外套,出了门。
“你干嘛?”
“想吃大餐。”傅斯年淡淡说。
“我不吃!”颜洛曼挣扎着就要下车。
“就当是我金盆洗手的庆功宴。”
车子穿过几条街,到了一家私房菜馆,门口是古老的装修,进入木门后,里面别有洞天,像是古代那种大户人家的住宅。
“这里超贵吧!”颜洛曼问。
尤其是这种假模假式超有范儿的装修,吃顿饭肯定能贵死人。
“认识的人开的,他欠我人情,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走过长长的石头路,终于到了用餐的大厅。
正坐在吧台和厨师聊天的那个男人很眼熟。
昨天才见过的,那个苏天浴。
“哥!”苏天浴见傅斯年来,立刻起身迎接。
看到傅斯年身边的颜洛曼,恭恭敬敬地叫她:“嫂子好!”
“好好好!不必行此大礼。”颜洛曼受不住。
苏天浴愣了愣,笑了。
“两菜一汤。”傅斯年简单点了菜,拉着颜洛曼去落地窗边的位置坐下。
很快,苏天浴亲自把三菜一汤端上桌,随后在傅斯年身边坐了下来。
一点都没有自觉。
苏天浴对这位嫂子非常好奇,瞪着好奇的双眼,问:“嫂子,你是怎么拿下我哥的?”
傅斯年拿了双筷子递给颜洛曼。
颜洛曼接过去,正要开口。
傅斯年淡淡打断了她:“不忙了?”
赶人的态度很明显。
苏天浴无不可惜地站起身,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不知道你是同?”颜洛曼压低声音问。
傅斯年应了一声。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怕他以后不和你玩了?”
傅斯年停下吃饭的动作,抬头看向她。
她被盯得发毛,“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