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静静看着她,“和他生气,为什么不敢看我?”
颜洛曼抬眼看他,笑:“我哪里不敢看你了?”
她是看了,可眼神在闪躲。
傅斯年微蹙眉,“他跟你说了什么?”
颜洛曼摇头,“不是他,我只是在担心怎么跟我妈解释你的身份。”
她在说谎。
傅斯年看得出来,但没有再为难,只是说:“离开宴会前,我找过李媛他们了,不用担心。”
颜洛曼拿着银行卡,没有再说要出去,回到房间冲澡。
傅斯年的脚步声在今天异常清晰。
她也听到他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的心情很复杂。
次卧已经收拾好了,就算傅斯年不去睡次卧,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她也可以去睡次卧。
可要是今天去了次卧睡,那以后就都只能在次卧睡了。
她有些舍不得。
她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可他是个同啊!
颜洛曼是疯了。
难道真的如傅斯年说的?她饥渴了?
不然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同有心动的感觉?
不!那不是心动,只是久违被人保护后的错觉。
她做完心理建设后,走出卫生间。
傅斯年正靠在床上看书,听到她出来,问:“有心事?”
颜洛曼愣了愣,他是什么鬼?连她有心事都知道?
傅斯年浅笑,“你平时十几分钟,今天洗了快一个小时。”
颜洛曼情不自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果然挺厉害。”
“脸怎么回事?”
她刚洗脸把愈合的伤口弄开了。
此刻有血迹渗出,傅斯年看到了。
“没什么,刚才酒瓶摔碎溅的玻璃渣子。”她解释着,拿了床被套,又说:“今天谢谢你,以后不用了。”
傅斯年放下手中的书,问:“你去哪儿?”
“隔壁。”
傅斯年微蹙眉,“这么晚了,今晚将就一下,明天再去。”
“不晚,我平时睡的比这迟的多。”
颜洛曼走出房间,为他拉上房门。
真是的,喜欢上一个同真的太煎熬了。
要是他是个异性恋,她绝对直接扑倒再说!
现在还得憋着不能说,不然他肯定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了。
傅斯年给沈少仁打去电话。
电话那边是沈少仁正在做事的喘息声。
傅斯年微蹙眉,“干完再回我。”
挂了电话。
很快沈少仁干完了,正抽着烟,给傅斯年回了电话。
“怎么了?”
“你和她到底怎么了?别逼我去调查。”傅斯年的声音很冷。
“没有啊!你老婆就是让我别插手她的事,说话重了点,后面也跟我道歉了。”沈少仁懒洋洋地说。
“她情绪不对。”
“和江方华解除误会了?”沈少仁试探着问。
解除误会了,那就可以旧情重燃了。
傅斯年微蹙眉,不否认他的假设,“她说让你空了过来吃饭。”
“可别,你家那位阴晴不定的,我不来。”
沈少仁干脆拒绝后,挂了电话,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傅斯年看中颜洛曼身上什么了。
傅斯年走出房间,她的房间已经没了灯光,看样子是睡了。
第二天一早,颜洛曼被敲门声吵醒。
“曼曼!”是颜妈妈的声音。
颜洛曼坐起身,“进。”
颜妈妈走进来,脸上带着赤裸裸的责怪。
颜洛曼怔了怔,揉了揉眼睛,“又怎么了?”
“还又怎么了?你们结婚才多久?就敢分房睡了?”
“傅斯年?”傅斯年有毛病吧?竟然因为这件事把她告了。
“别什么事都怪人家斯年,我是昨天有事没说清楚,今天特地过来一趟。不来不知道,你们都分房睡了!”
颜洛曼懒洋洋说:“昨天才分房的。”
也算是借口了,为了夺过颜妈妈的置疑。
“赶紧给我起来!”颜妈妈才不听他们哪天开始分房的,分房就是不应该的!
颜洛曼要死要活爬起身,又缩进房间里的单人沙发。
“您倒是说事啊!说完我好睡觉。”
颜妈妈也不急着说事,出去了一趟。
傅斯年正在摆颜妈妈带来的早餐,颜妈妈冲他笑笑,疾步走向卫生间,端了一盆水又疾步回到次卧。
“啊啊啊!!!妈!”
很快,次卧传来了颜洛曼的尖叫声。
傅斯年嘴角微扬,算是明白那盆水是干嘛用的了。
很快,颜妈妈和颜洛曼走了出来。
三人坐在餐桌旁,颜妈妈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对傅斯年说:“斯年,你比曼曼大一点,妈希望你能让着她一点。当妈的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才结婚一个多月,人家都是如胶似漆的,你们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分房睡,你觉得呢?”
傅斯年没有吃包子油条,只是喝了一点豆浆,点头说:“知道了。”
“我们家曼曼就是有些任性,你有什么委屈就告诉妈,妈来教训她!”颜妈妈继续说。
颜洛曼打了个哈欠,伸手就要去拿包子。
“啪!”
“洗手!”颜妈妈毫不讲情面。
颜洛曼也习惯了般,条件反射起身,去洗了手,又坐回餐桌旁。
一直在半眯着眼的状态,看得出她很困。
应该是昨晚失眠了。
颜洛曼很快吃完又要起身去睡觉。
颜妈妈把她拉住,拽她坐下。
“听李媛说昨天在宴会上误会都解开了?”颜妈妈看着傅斯年问。
傅斯年愣了愣,随后意识到她说的是哪件事,点头。
“那你们在生什么气?”颜妈妈很是不解。
“……”
两人沉默了,傅斯年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
颜洛曼则是想说没生气,可她转念一想,没生气还能分房睡?这理由说不通,便没有说了。
“好了,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都不许再提了。我今天来是想和你们商量婚礼的事,昨天就提了一嘴,人太多,也没有细细商量。你们是怎么想的?”
颜洛曼这才抬头看向傅斯年,却见傅斯年正看着她。
她像是受惊了般,眼神闪躲,说:“我最近换工作了,等我工作顺了再说。”
“先成家再立业,这件事没得商量。”颜妈妈语气强硬说完,又笑着问傅斯年,“斯年怎么想的?如果是家里的问题,那我们就再缓缓,但总要提前定酒店之类的,我心里也有个数,你看呢?”
这两种态度让颜洛曼翻了白眼。
“妈,我随时都可以,家里人没必要管。”傅斯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