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心疼,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竟然沦落到买菜做饭的地步了。”
“心疼?”傅斯年是会捕捉重点的。
颜洛曼愣了愣,“对啊!心疼,我看到人间疾苦都会心疼。”
傅斯年翻了个白眼,这是真没忍住。
吃完饭,这一次颜洛曼没有当甩手掌柜,而是说:“我来收拾吧!”
“你去洗漱,该出门了。”
颜洛曼纠结了片刻,没有再争着收拾根本不需要收拾的桌面,跑着去洗漱化妆换衣服。
她今天没有穿裙子,而是选了套很中性的工装服,把头发扎的高高的,很是干练。
傅斯年把东西准备好。
她为了干练,连包包也不背了。
拿了两件外套,一件自己的,一件傅斯年的。
傅斯年见她出来,提起两大包东西。
颜洛曼见状,快步走上去,夺过一个大包,“我来吧!”
傅斯年微蹙着眉,看着她走在前面雄赳赳气昂昂的背影,她是吃错药了?
之前陪她妈去逛商场的时候,颜妈妈让她帮他拿几个购物袋,她都是不愿意,颜妈妈说她是懒。
可今天……
把东西放到车上,颜洛曼主动坐上驾驶座,她调了调座位,“你把位置发给我。”
傅斯年把位置发给她。
她导好航,冲他竖起大拇指,眨眼说:“交给我吧!好好休息!”
傅斯年没忍住,问:“你吃错药了?”
颜洛曼脸色突然红了,却假装没听到,无视了他的话。
傅斯年没敢睡。
颜洛曼时不时看他一眼,像是在做贼心虚。
傅斯年淡淡说,“为了避免你做无用功,我先告诉你一件事。”
“嗯,你说。”
“虽然外界都说我是傅氏唯一继承人,但其实还有其他继承人,只是老爷子暂时还不知道。”
“你安啦!我说了,我家还是可以养得起你的,你不需要回去继承家业。”
傅斯年静静看着她,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是想说,别动杀了我后回傅氏继承财产的念头。”
颜洛曼扭头看他,眼里是惊讶。
“看路。”
她又转头看路:“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杀了你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顿了顿,脸色又红了。
在傅斯年看来,这就是一种心虚。
他双手抱胸,无所谓地勾起嘴角,“就算死,我也会绑着你一起去死。”
颜洛曼的手心出汗,她就想谈个充满爱情的恋爱,怎么就死不死的?这么不吉利?
“我不想殉情。”
“那你就保佑我好好活着。”
“我会保护你好好活着。”
傅斯年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微勾嘴角,“说吧,今天约我出来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和你玩。”颜洛曼换了个说法。
总不能这么直接说,我想把你掰直吧?
“怎么突然就想和我玩了?”
“你天天在家看书,我怕你是因为没钱才只能看书,所以我陪你玩,你就不用掏钱了啊!”
不是的,是她突然心动了,想抓住青春的尾巴。
傅斯年没有再问什么。
没有去他们经常钓鱼的场所,因为他们通常是出海海钓,总不能让她花钱租游艇吧?
果然是网红钓鱼场所,很多人。
不是傅斯年喜欢的氛围。
钓鱼就是需要安静。
但为了配合她,他没有说换地方。
两人拿出了小马扎。
傅斯年教她穿鱼饵,打窝,甩线。
一气呵成。
两人在小马扎上坐下,他把苏天浴买来的遮阳帽给她戴上。
她拿出防晒的,示意他摊开手心。
他很配合。
她教他如何抹防晒,傅斯年照做。
忙碌完后,两人静静坐着,等鱼儿上钩。
过了半个小时,颜洛曼坐不住了,屁股累,站起来活动了筋骨。
四处走动,看别人钓鱼去了。
这一逛就是半个小时。
她又安静地坐回小马扎,无聊地看着平静的湖面。
又过了半小时,她小声问他:“我可以说话吗?”
“尽量不说。”
“那我可以玩手机吗?”
她问的很卑微。
傅斯年点头。
她松了口气,拿出手机,关了静音,欢快地玩起游戏。
一局结束,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才打开麦克风小声跟队友说:“我在钓鱼,不能开语音,抱歉啊!”
说完,她又关掉语音。
傅斯年正要起身,看到湖面平静了下来,又坐了回去。
颜洛曼眨了眨眼,意识到是自己坏事了。
她双手合十,朝他抱歉地作了作揖。
傅斯年笑,她就像是在表演聋哑剧。
她坐在马扎上又看了湖面半小时,随后又开了局游戏,屁股痛了就蹲在地上打。
终于天色暗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看周围,根本没人要走的意思。
而他们今天也是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走。
但傅斯年却起身,说:“走吧!”
说着,他便开始收拾东西。
“这就走了?都没钓到。”
“钓鱼是一种心境,不在乎钓没钓到。”他耐心解释。
他还有话没说。
他今天是这两个多月以来最放松的一天,想谢谢她。
但他不想对她说谢谢。
“我明天就上班了,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比如逛街,喝酒,我们去打台球吧!”
她可能是做过功课,知道在钓鱼场合上尽量低声细语。
傅斯年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星光。
她以为他有话要说,俯身靠近,把耳朵交给他。
傅斯年的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回去早点休息。”
颜洛曼泄气,和今天早上出门时不一样,她提着包回车上的路上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
回去的时候是傅斯年开的车,车子刚开出不久,她就睡着了。
方宇打来电话,傅斯年用蓝牙耳机接起。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