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曼听到江方华的声音,更是看到隔壁别墅前那个着急的身影。
傅斯年浅浅扯起嘴角,把手机放到颜洛曼耳边,示意她说话。
“江方华,是我。”
她的声音在颤抖。
可江方华因为欣喜而忽略了,“曼曼,你还好吗?一周多没你的消息,你是不是被傅斯年控制了?”
傅斯年指尖滑入腰间。
是威胁。
颜洛曼浑身一震,其实他根本就不用威胁她了,既然看完了信息,知道他绑过江方华和傅远宏,她就已经放弃了。
可颜洛曼很敏感,她微喘着说:“我们在……”
她泪水瞬间浸满眼眶,捂住了话筒,恳求傅斯年:“给我一点尊严。”
但声音是冷漠。
傅斯年微顿。
她趁着他停下,又拿起电话,“抱歉,我们在蜜月,不看手机,你不用担心我,傅斯年对我很好。”
“真的吗?曼曼,我后来才意识到我鲁莽了,那天傅斯年……”
傅斯年夺过手机,拿出手指,淡淡笑着:“既然你知道你鲁莽,怎么不改?”
他的声音寒气逼人。
他躲过了江方华会所的那一次,却没躲过老爷子的生日宴。
颜洛曼在他怀里微颤。
他收敛了气焰,“江方华,你再骚扰我老婆,到时候就不是你找警察了。”
傅斯年挂了电话,又拽着颜洛曼朝床走去。
她被他扔在床上,她此刻就像提线木偶般,静静看着傅斯年。
颜洛曼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一点劲都提不起来,像是怎么努力都不会有用,有些绝望。
傅斯年看到她双眼的无神,收敛了气焰,没有再继续惩罚她。
他俯身轻柔地在她唇上亲吻着。
她没有再回应。
他欺身压在她身上,是一种警告。
她静静看着傅斯年那张完美的俊脸,声音如死水般平静:“傅斯年,我还能回去吗?”
她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激怒他。
可她真的好想要个能给她希望的答案,不然她会疯。
傅斯年静静看着她,生不起气来,因为她此刻好像要对他绝望了。
他的眼眶渐渐发红。
两人对视许久,她淡淡扯起嘴角:“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没有回答。
“你很爱我?怕我逃掉?还是说我有什么其他价值?我跟江方华就只是校友关系,你觉得他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又或是你看得上我家那总价值不过几百万的房产?”
她看不懂。
如果说傅斯年是为了钱,今天他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她,今天一把火不止是八十万,还有房子的贬值,可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甚至她自恋地认为,他撩她裙摆也只是为了看她有没有受伤。
但如果他爱她,为什么要这么变态的爱?
傅斯年微张嘴,却最终还是闭上了。
颜洛曼失望地闭上了双眼。
傅斯年从她身上下来,离开了四楼。
他拿了瓶洋酒到还未清扫的三楼,坐在落地窗前,他翻看着手机的通讯录,画面定格在有「凌贤承」名字的那一页。
他的手指在微颤,最终也没有拨通那个号码。
早已忘记意气风发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或许他早就是傅斯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斯年那瓶纯洋酒只剩五分之一。
他静静看着漆黑的夜空,像极了一个中二忧伤的少年。
他轻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身后响起了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她踩着水朝他走来。
他嘴角带笑,是真不知道她又怎么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的,现在应该又有了新一轮的计划吧!
颜洛曼没看到他开车离开,到一楼去找他也不在,便二楼三楼找了上来。
二楼还有一些没有收拾的绳子,看来这栋别墅真的是他用来囚禁人用的。
之前是隔壁那栋,因为江方华被救走了,便转移到灯下黑的地方。
她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心里竟不是暗爽,而是心疼。
她知道自己有大病,可没想到病入膏肓了。
她走近他,无声俯身从身后抱住他的脖子,“明天不是去旅行吗?还不睡吗?”
她的声音很轻柔。
傅斯年扭头,亲吻在她放在他肩上的手臂。
她愣了愣,笑了:“你到底是有多爱我?”
她问着,压着他的肩膀去拿他右手中的那瓶酒。
他也笑,“不知道。”
她仰头,和他一样,就着瓶口帮他把剩下的酒喝完。
是从来没喝过纯洋酒的原因,她浑身忍不住抽搐起来,是适应不了的身体反应。
傅斯年无奈,站起身,把她打横抱起,上了楼。
喂了她几杯白水。
她抠了抠喉咙,又怕恶心,最终还是没吐出来。
她抬眼看他,双眼通红,是没吐出来的后遗症。
“喝完了,可以睡了吗?”
傅斯年像是酒精上头了,此刻眼神有些迷离,可看着她的眸子在发光,他浅浅笑着:“一起洗吗?”
颜洛曼愣了愣,“就只是洗吗?”
他笑意更浓,“你想就给你,不想就只是洗。”
她脸色微红,此刻傅斯年像是有些醉了,他此刻的笑容有了温度,是她喜欢的那个傅斯年没错了。
她咽了口唾沫,说:“我不想。”
傅斯年眼里满是宠溺:“好。”
颜洛曼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那份宠溺是给她的。
他走向她,抱起。
颜洛曼靠在他肩上,掌心放在他胸口,试图感受他的心跳,却忘了那里有他的敏感。
傅斯年抱着她走进浴室。
出来时,颜洛曼的状态像是醉到被人捡了尸,瘫软在他怀里,脸上是这些天常有的潮红。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主动的。
又或许是谁不小心挑了火,只是最后她成了受害者。
她蜷缩在他怀里,此刻是酒劲上来了,她喃喃:“傅斯年,你没嘴吗?”
傅斯年的唇落在她头顶,没有说话。
或许是两人都喝了酒的原因,是两人这些夜里睡的最沉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楼下有不少车辆来来往往的声音。
颜洛曼被吵醒。
傅斯年还睡着,她看了眼刺眼的阳光,正要动手摇他,顿住,又用吻把他吻醒。
他唇角微扬,闭着眼抱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吻。
又要顺其自然地做点什么。
她拒绝:“该起床了,什么时候的航班?”
傅斯年没有勉强,“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