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仁浑身僵住,腥红的瞳孔晃动的厉害。
颜洛曼又说:“你封她银行卡,就相当于在要她的命,我不管你对她是不是真心的,但她快死了,你就不能给她最后一点自由的时间吗?”
沈少仁突然无助瘫坐在地上,冷笑着看颜洛曼:“少夫人好狠毒,为了让我放过她,竟敢编出这么荒诞的理由。”
颜洛曼也冷冷看着他:“你也知道你变态?我和余一日不过泛泛之交,她要不是走投无路了,你觉得她会给我打这个电话吗?沈少仁,如果你有本事,你可以去查查她的遗嘱,看看她有没有给我一份遗产。如果不是快死了,她干嘛想用遗产还我钱?”
沈少仁眼角落下泪水,他突然死死拽住颜洛曼的手腕,不顾礼节地直接动手掏出颜洛曼的手机。
他摁亮屏幕,又胡乱对着颜洛曼的脸,试图解锁。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她死!她就不准死!”
江玲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消防通道门口,静静看着沈少仁癫狂的背影。
颜洛曼夺过手机,“江小姐在你身后,你冷静一点。”
江玲轻笑,对沈少仁说:“你要是放不下她,就去找她,我拦着你了吗?”
沈少仁浑身一顿,扭头看向江玲。
江玲漂亮的眼眸中神情复杂,“沈少仁,你要想好了,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江玲话音落,凌贤承也出现在她身旁。
他很意外颜洛曼也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沈少仁来回看了看两人,不知所谓地笑了,“既然你们要结婚,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
江玲微闭双眼后,又很快睁开,眼里复杂的情绪消失,静静看着沈少仁:“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沈少仁,我可以不和他结婚,但你呢?你能想得清楚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余一日?”
颜洛曼在吃瓜最前线,江玲也太飒了吧?当着未婚夫的面这么直白吗?
她又看向凌贤承,她吃了老板的瓜,不会有事吧?
凌贤承浅浅笑着看颜洛曼的一脸茫然,好像并不在意江玲刚刚的说辞。
沈少仁沉默了,呆呆看着地面。
江玲又说:“我当初离开你确实是有苦衷,你该知道你无权无势,配不上江家大小姐的我,后来你又是傅家的私生子,我们家本就不想和傅家扯上半点关系。为了能让家里接受你,我努力让自己有了话语权,这是我对我们爱情的努力,你呢?”
沈少仁痴痴笑了,盯着地面说:“所以我配不上你,所以我配不上你啊!傅斯年赏我一个机车俱乐部,我都高兴的不行,可在你们眼里,那根本就是垃圾,你根本就不屑,只有余一日在陪我,只有她懂我的努力,你们都不懂!”
沈少仁好像突然想通了。
但颜洛曼却没想到,他会突然来抢她手中的手机。
颜洛曼惊慌之下,竟忘了自己在楼梯上,一躲,竟失去了重心,朝后倒去。
凌贤承眼疾手快,冲过来把她拉住。
凌贤承稳住她重心的同时,自己却失了重心,从楼梯摔了下来。
“凌哥!!!”江玲失声大叫,连忙下去查看凌贤承的伤势。
颜洛曼呆呆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沈少仁疯了般,又死死拽住颜洛曼,要她解锁,给他余一日的电话。
“叫救护车!”江玲大喊。
颜洛曼夺过手机,解锁。
沈少仁又一把抢过去,疯似的跑了。
颜洛曼双腿发软,朝外跑,撞在了傅斯年身上,她抬眼看到他,双眼瞬间失神,喃喃道:“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傅斯年看了一眼凌贤承的情况,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她见傅斯年讲完情况,瘫软,站不稳。
傅斯年一把搂过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言不发。
救护车来的很快,凌贤承被送往医院。
傅斯年抱着颜洛曼上了车,为她系好安全带。
安宁莎坐在车子后座。
他一手开着车,一手握住她冰冷的双手。
“刚才医生说了,问题不大。”傅斯年轻声安抚她。
颜洛曼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如果是她向后倒去,或许会比凌贤承严重很多,会死吗?
到了医院,凌贤承已经醒了。
右手臂骨折,其他地方轻伤,脑袋没有受伤。
他看向表情木讷的颜洛曼,温和笑着安抚:“我没事,我摔下去的时候护着头的,但要是你摔下去了,那就不一定了,所以不要自责。”
颜洛曼捂嘴,眼泪落了下来。
“哥哥愿意为了姐姐连命都不要了,真的好伟大哦!”
安宁莎突兀的声音让病房里寂静一片。
江玲淡淡看向安宁莎,也不知道在问谁:“她是谁?”
安宁莎被江玲的气场吓到,躲在了傅斯年身后:“我是安宁莎,斯年哥哥的妹妹。”
江玲冷冷看了眼傅斯年,“绿茶味这么重都下得了口?”
凌贤承笑容依旧柔和,对江玲说:“你少说两句。”
“姐姐怎么出言伤人呢?我说的不对吗?谁会下意识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去救毫不相干的别人?”
安宁莎不依不饶。
傅斯年依旧没有开口制止,只是低头看着怀里渐渐平复的颜洛曼。
颜洛曼没有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安宁莎,毕竟她姐姐确实对傅斯年有恩。
但江玲没有这个顾忌,扬起嘲讽的笑容,却对颜洛曼说:“贱人和贱人凑一对,你凑什么热闹?非要和绿茶搅和在一起,喜欢鸡犬不宁的日子?”
颜洛曼是真挺喜欢江玲的,但她要是不骂傅斯年是贱人就好了。
“傅斯年不是贱人。”颜洛曼干巴巴地说。
傅斯年唇角微扬,刚才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开口第一句竟是帮他说话。
凌贤承也浅浅扯起嘴角,仿佛很欣慰看到这个画面。
安宁莎见状:“哥哥这么看我嫂嫂,难道是有别的想法?”
“狗嘴吐不出象牙!”江玲冷冷骂道,对傅斯年说:“赶紧带着你的狗滚,脏了我的耳朵。”
安宁莎气鼓鼓站出来,眼里瞬间蓄满泪水,“你骂谁狗呢?”
“谁接话我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