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安老板的人,如果你们要钱什么的,放我们回去我可以找人给你们送来。”我又开口说道,同时指了指车子上挂着的黄布条。
可没有人理会我。
这三个人看起来并不像那么难缠的角色,如果我开枪的话有多大胜算?我开始默默在心里盘算。
但是我没开过枪,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射手,骑摩托那个就算是个战士,我有机会吗?我的脑子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上车!”那女人突然开口说道。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她。
“上车。”女人又说了一遍,她的声音不大,但有些尖锐。
“哦。”我点点头,慢吞吞地打开了车门,视线却一直落在巴托身上。我真的害怕,害怕这些人不知道会对我做些什么,更害怕杀人。我真的不敢,而且一杀还是三个,不对,可能是四个。
可是巴托的伤势又很严重,我再不做些什么,巴托就会有危险了。
可我还是犹豫,最后只得老老实实地上了驾驶位。而那两个男人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俩搭手将巴托抬起来,又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看到他们这样的动作我稍稍安心了一些,心里还幻想着说不定这些都是误会,没准不像我想的这样严重,不然他们为什么还要理会巴托呢?
但是巴托脸上不断流下的血液又让我心慌,我不想巴托死掉,更不想他因为我的犹豫死掉。
这一路上都是巴托替我做决定,可现在只有我自己了,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轰隆”,发动摩托车的声音响起,那个黄t恤男人竟然骑着摩托车往回走了。
我还没搞懂是这么一回事,车身突然一阵摇晃,那个穿着衬衫的男人翻身进了皮卡车斗。
最后进来的是抱着孩子的女人,她坐到了我座位后排的位置。
“开车,往回开!”女人再次发号施令。
“你们到底是要什么啊?你们说清楚我给你们不就得了吗?”我很是着急,同时又瞥了眼昏迷的巴托。“我的朋友现在急需治疗!”
“开车!”女人说着我突然感觉到脖颈处有一丝冰凉,低头一看是一把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刀不大,刀身长估计也就十厘米左右,刀刃宽更是只有两三厘米,但是要结果我的性命却是绰绰有余。
我又错失了机会!艹!
没办法,现在我又只得任人摆布了。
这里的山路车辆极少,想要遇到别人来求救显然不可能。
调转了车头,我再次朝着山里的路驶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瞥了眼脖子上的刀。
可女人压根就没有理我。
见这套说辞没有用,我又说道:“你的孩子我看病得有点严重,要不我们先出山去医院,你看怎么样?毕竟孩子最重要!”
可女人却依然好像没听到一样,那匕首也始终架在我的脖子边上。
我叹了口气,继续开车。
约莫七八分钟,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女人让我走上了一条小路。
刚进入这条小路的时候路还比较宽,但是走了没多远路面就变窄了,而且杂草丛生。前方的土路越来越崎岖,车身颠簸地厉害。
“要不咱们还是先去医院吧。”我说着通过后视镜扫了眼后排座位上女人怀里的婴儿,自始至终这孩子都在昏睡。
当然我心里更担忧的是巴托。
女人却只是把刀更贴近了我的脖子,这就算作回应了。
“你是中国人吗?汉语说的挺流利的。”我又开始想方设法和女人套近乎。
“是。”身后传来了女人有些缥缈的声音。
我又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女人,她的表情有片刻的失神。
“那你怎么来到这儿了?”一听到女人的肯定答复,我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被卖过来滴。”
我有些惊讶,但这个答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前面的路口右转。”女人说着前方确实出现了岔路,我遵从女人的吩咐,拐上了一条更加狭窄的土路。我们的皮卡车本来就宽,这条路已经是将将可以通行了。
上了这条路没多久,前方隐约可以看到在密林掩映下,依稀升起的白色炊烟。定睛看去,在树丛中是一座座简陋的木屋。
这些木屋依山势而建,零星地散落在山间,最高的甚至已经到了半山腰。
由于路不好走,我也只得专心开车,不敢再轻易分神。
看来这个女人是要把我们带到他们寨子,那样的话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这又不是热带雨林里面的食人部落,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前面的小路,开上去。”女人又一次给我下达的了命令。
前方主路上确实又有一条更为崎岖的小路向着半山腰蔓延,而我看到就在路的尽头,是一座蓝色的铁皮屋。
没错,就是铁皮屋。这在这个遍布木屋的寨子里确实算是标新立异了。
“上不去。”我指着前方的那条小路说道。
我们现在走的路车身几乎都已经与路等宽了,更别说眼前更窄的岔路了。
“不行,必须要开上去。”女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一听当时也来了火气,这女人脑子进水了吗?那么窄的路看不到?
我低头扫了眼脖子上的匕首,更加感到气愤。上就上,反正老子系着安全带。
这么想着我直接一脚油门,转动方向盘,上了那条只有现在路面三分之二的窄路。
由于爬坡,皮卡的发动机不断发出轰鸣声,同时车轮也在不断转动,不断激起飞石。就这样我还真把车子往上开了一小段。
随着车身不住的摇晃,女人显然也有些惊慌了,“就停在这里吧。”她急忙说道。
我闻言这才松了油门,一脸的不屑。
“下车!”这女人尽量掩饰着刚才的惊慌。
我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副驾驶上还在昏迷的巴托,然后给车熄了火,拉好了手刹。
而这时女人也已经打开后排的车门准备下车了,就趁着她抱孩子下车的空档,我悄悄将那把手枪藏到了座位底下。
同时我手里还多了一把小刀,那是我们在路过之前那个哨卡时,在给士兵翻找过路费时我在副驾驶前的抽屉里发现的。
现在正好趁着她们不注意,我把小刀偷偷塞进了裤子口袋。
“快点下来。”车外突然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只是他的汉语就很不标准了,瓮声瓮气的。
我板着脸,这才下了车。
刚才催促我的正是那个穿着衬衫的男人,我下车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关切地询问女人的情况,但是那女人似乎有些抗拒。
这也引起那个衬衫男人的不满,而他转而将怒气撒在了我的身上。
“你,把那个孩子背上!”衬衫男人没好气地指挥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