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带回来的礼物,除了送到每个人面前的之外,还带了两只母鸡,两条大草鱼,豆腐,几斤鲜肉,一些鸡蛋和鸭蛋回来,说是给贺家加餐,最近农忙,大伙都要干活,得吃些好的补一补身体。
魏氏说了好一通得体的话,把全家上下哄得开开心心的。
贺老太看魏氏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就取了一条昨天下午烘干的烟熏腊肉下来,做了一道烟笋炒腊肉。
用魏氏带回来的食材做了一道鲜美的豆腐鱼汤。
一大份萝卜干炒鸭蛋,咸豇豆炒五花肉,再做了三个素菜,煮了一大碗面。
贺老太做这些菜的时候,又把要领一一跟贺秋荻她们三人说了。
受贺秋荻的影响,她也没藏私,讲解得很详细。
至于贺清雅和贺清露能学进去多少,可就不归她管了。
吃饭的时候,魏氏看着桌上丰盛的午餐,就确定婆婆被她哄得很高兴,这次回来肯定能把事情办漂亮。
下午。
贺秋荻午睡过后,去老水井那里放了一次水,就又回来练射箭。
大郎知道今天的野鸡是三郎打的,就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跟三郎一直有来有回的比赛。
贺秋荻练了一个多时辰,闹着累了,就回屋歇着。
睡醒后又进港口种菜,捡鸡鸭鹅蛋,挖深水池,整理物资去了。
傍晚时,才出房间去厨房跟贺老太学做菜。
今天的晚饭仍旧丰盛。
吃完晚饭后,魏氏正想趁着贺老太心情好,想说过两天回城时接贺秋荻一起进城小住几日,结果贺老太说:“老大家的,既然你回来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在家给大伙做饭,送饭吧。”
“阿娘?”
魏氏愣了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贺老太话里的意思。
没想到婆婆托人找她回来,真是让她回石榴村帮忙农忙的。
“怎么了?你不乐意?你不说惦记着家里春耕春收,才特意回来一趟的吗?明天老爷子就带着老二两口子和老三两口子抢收冬麦子,天亮就出门,早上随便带点吃的就下地,午饭做早一点,送到地里吃。这麦子熟了,可不能一直沤在地里,万一下雨,这大半年的收成可就又泡了汤。”
魏氏尬笑道:“阿娘,可我哪会做饭啊。我就那点水平,也做不来一大家子的饭菜啊。”
贺老太沉下脸来,颇为凝重的说:“你不会做,林婆子会啊。她做好了你和清淑给送到地里来。明天开始,就连我也要下地割麦子,怎么,让你做个饭送个饭都不乐意?”
最后说的这一句,已经是很不高兴了。
贺老太眉毛微挑了下:“咋地,让你侍奉我和老头子,羞辱你官夫人的架子了?”
魏氏:“我……我没有。阿娘,我回来就是替老爷孝顺您和阿爹啊。阿娘,儿媳全凭阿娘做主。”
她可是官夫人啊。
跟山间村妇一样下地干活,那像什么话。
为难得魏氏愁眉苦脸的,可又不敢忤逆了贺老太的意思,只好低头服软。
不能惹婆母不高兴。
不然,老爷嘱托她办的事,可就要办不成了。
“嗯。”看魏氏服软,贺老太满意的半仰着脖子,吩咐道,“从明天开始,家里正式进入春收,谁都不许给我掉链子,否则仔细他的皮。”
“三郎负责放牛,打猪草。二丫和三丫负责喂鸡喂猪羊驴子骡子,挖野菜,洗衣服。大郎今年满十一岁了,读不进书就跟着我们一块儿下地干活,读书和伺候庄稼,你总得选一个养家糊口的营生。二郎在家好好读书,大丫在家做女工,至于囡囡……你也别满山满野的跑,就留在家协助二丫他们仨干活吧。”
贺老太三言两语就安排好了大家的工作。
贺家上下,看向贺家二老。
老爷子神神在在的说:“就按照你们阿娘说的去做吧。今年春收多努力,攒粮食,以防今年继续干旱家里没粮食过冬。”
“阿爹,阿娘,我们会拼命干活的!”
“阿翁,阿奶,我们会努力干活的!”
人类本质是复读机,其余人也跟着这样说。
贺秋荻:“……”
她的赚钱计划,可怎么办?
得收完地里的麦子,她才能再去山里浪,找赚钱的机会了?
散会后,贺秋荻闷闷不乐的回屋,进了港口后,管小蠢猫要了四公斤\/八斤白银,合计一百二十八两白银。
这个机会,也不留到月底了。
反正下个月开始还能再拿白银和黄金。
她把白银抱在枕头下,笑得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做着跟美男幽会的美梦进入睡眠。
上辈子身份特殊,因为责任和素养,她没敢恣意妄为的过奢靡的生活。
这一生,投生成了普通人,一定要搞钱,养男人,挥金如土,享受“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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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
宁远县城最好的客栈里,睡梦中的宴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危险靠近,他睁开眼的瞬间,本能的抽出放在枕头下的短刀朝自己的正面格挡而去。
“嘭——当——”的两声金属交结的脆响发出。
宴时顿时睡意全无。
他在黑夜中看到一名黑衣蒙面人双手握着一把短刀横砍他。
“杨八!”宴时暴喝一声,右手用力往前抵挡,只听得“叮——”一声脆响,杀手手里的短刀应声而断,他一时不察身上泄了力,顿在当场。
宴时右手握刀,斜撩,回掠,锋利的短钢刀瞬间切下了杀手拿着短刀的手臂。
下一秒这滴血不沾的短刀已经架在杀手的脖子上。
黑暗中,杀手看着自己的断臂发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臂怎么被砍断了,脖子上一凉,处境变得极度危险。
“啊——”
两秒后,断臂处传来钻心的痛,杀手握着自己的手惨叫出声。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杨八应声而入,就着门房外走廊里幽幽的灯光,敏捷的拔出自己的佩剑刺向杀手的心窝。
宴时连忙出声提醒:“留活口!”
杨八手里的剑换了个方向,刺中杀手的后肩,控制住对方的同时,伸手要去卸对方的下巴。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杀手从失去手臂的剧痛中反应过来,就咬破藏在牙缝中的毒囊,服毒自尽。
不消片刻功夫,刺客就毒发身亡。
“公子!”杨八双手抱拳跪下,“是属下失职,请降罪责罚。”
“这不是你的错。对方派来的人是死士,想留活口,可没那么容易。”
宴时把短刀放在床褥上,扶着自己的左手站起来把跪在地上杨八扶起来。
主子差点出事,而他却没有听见刺客潜入的声音,真是罪该万死!
另外四个护卫进屋,连忙取出火折子点燃屋里的蜡烛。
蜡烛光下,屋内的情景一清二楚。
几个护卫吓得连忙跪下来磕头心中大骇不已。
“属下罪该万死,让刺客潜入房中行刺,请爷责罚!”
“都先起来吧。杨一他们不在,客栈环境简陋,就你们五个一天到晚的轮流保护我,已经不容易了。等过几天搬进官衙,就轻松些了。”
杨一带着杨三和杨四,杨二带着杨五杨六兵分两路,带着他们从西戎国带回来国舅通敌叛国的罪证,前往玉壶府的府城,现在还没回来。
他前几天在石榴村的后山深处遇刺,就是被西戎人假扮的山贼拦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