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次令一位权重一方的官员发声,足可窥见此事在他心中的分量。而一旁,于芳的面色亦是难掩忧虑。杨光暗自揣测,即便是关乎他们亲生女儿,恐怕也难以引发如此深切的关注。
“让我再检查一下!”杨光坚定地说着,随即起身,“林大哥,请您抬高右手,绕至背后,尝试触碰左肩。哎呀,差点儿,对了,再加把劲,没错,就是这样,非常好,现在请将左手也放至背后,按在每次疼痛发作的部位。”
林广虽不明杨光意图,但鉴于先前亲眼目睹的两个康复实例,加之与生俱来的对杨光的信任,他毫不犹豫地遵照指示。毕竟,一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生怎会加害于他?
“林大哥,接下来请跟着我的指示做,先深呼吸!尽可能地吸满。”杨光凑近了些,紧盯着林广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叮嘱道:“林大哥,放松,继续深吸,直到无法再吸入为止!背部要挺直,就像军队里站军姿那样。”
几个呼吸循环后,见林广已无法再吸入空气,杨光接着说:“好,林大哥,屏住呼吸!我数到十,然后你再呼气。”
“一、二、三……八、九、十!”
随着杨光数到十,林广猛地吐出胸中浊气,“呼……”几乎同时,他的脸色骤然苍白,额头上渗出汗珠,喉咙里逸出低沉的呻吟:“唔……”。
能让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发出这般呻吟,可见其忍受的痛苦何等剧烈。黄兴明曾见识过林广的状况,而石南此刻也终于理解为何林广年纪轻轻便不得不从部队退役归乡。
于芳则情感更为丰富,她初时甚至怀疑杨光是否故意为之,但转念想到杨光那近乎神奇的医术既能治愈黄兴明,也能治愈自己,断不会在林广身上失手,这才勉强抑制住冲动。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际,林广胸中的浊气终被完全排出。“舒服多了……”
三人再度愕然,原以为他会有什么不适,没想到竟是如此舒畅,看来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
杨光紧锁的眉头也略微舒展,幸亏林广体质强健且正值壮年,若是待到他四五十岁时才发现此症,怕是他也无能为力了。
“林大哥,按照刚才的方法,双手换个位置,我们再试一遍。”杨光提议道。
因刚体验到缓解,这次无需杨光多言,林广自行完成了动作,不久,又一阵舒适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或许只是错觉,杨光竟感到林广散发出如猛虎下山般的气势。
杨光的感觉没错,林广站起身,搓了搓手掌,“若是我当时有这样的状态,那五步蛇怎可能伤得了人!”杨光回想起那天,林广背着黄兴明归来时,那条凶猛的五步蛇早已毙命,显然是林广的手笔,只是出手稍显迟缓。
“小杨,这种方法能彻底治愈林广的伤吗?”心思细腻的于芳问道。
“不能,这顶多能在林大哥病情发作时缓解症状。要根治并非不可能,但由于这是陈年旧伤,需要配合针灸和按摩,每周一次,至少也需大半年时间。”杨光思考后回答。
“对了,小杨,你现在是做什么的?家里人呢?”于芳又问。
众人恍然,他们在牛头岭的偶遇并未深入了解杨光的背景。
杨光简述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又说:“至于我,目前还是学生,但可能很快就不算了!”
“为什么?”林广直率地问。
“我今年刚参加高考,考上了自然还是学生,考不上就成了待业青年了!”杨光解释道。
“你医术这么好,成绩也应该不错吧!”黄兴明也好奇地问。
杨光苦笑,正因自己在医术上有天赋,才……
“你估过分吗?”于芳来了兴趣,高考也在她的工作范畴内,况且高考成绩明日凌晨即可查询,以她的身份,提前查分也不算滥用职权。
“大概不超过500,但也不会差太多!”杨光记得自己的高考分数,但明智地未直接透露。
“给我你的准考证号或身份证号,阿姨帮你查!”于芳说完,接过杨光的身份证号码,步入书房,准备电话查询分数。
连石南也对此产生了兴趣,一边翻阅报纸,一边等待。
不到两分钟,于芳走出书房,脸上挂着古怪的表情,想笑又觉得不妥,不笑又想到杨光的成绩,一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阿姨,想笑就笑吧!”杨光颇感无奈,自己的成绩如何他心中有数,平时在校成绩并不止于此,关键这次算是倒霉透顶。
于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估分准确,总分498,语文121,数学113,政治125,历史121,只是英语……”
黄兴明心算迅速,“这么说,杨兄弟的英语只有18分!”
于芳点头,石南也惊讶地望向杨光。实话说,除了英语,江澄的其他科目成绩虽非顶尖,但也相当不错。如果英语能保持平均水平,本有机会进入一所不错的大学。但现在看来……
“你知道今年西江省文科专科投档线是多少吗?”于芳又问。“不会是499吧?”杨光回忆起当年正是如此,既然自己的分数无误,想必投档线也无误!
“没错!就差那么一分。”于芳遗憾地说。高考就是如此残酷,只看总分,即便杨光有某一科特别突出,或许能引起某些高校注意,但偏偏他其余四科成绩均衡。